第18章 懷疑暗起
聶飛白道:「你的實力很不錯,如果一對一打的話,我可能不如你,可惜很抱歉,你不是一個人,我也不是。」
唐與言迅速後撤,掃了一眼後方,有些像宋煜的影子挾持了隊伍中最核心的君啟,令葉如霜和洛琳琅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想做什麼?」
唐與言說完,趁著聶飛白沒有攻擊,帶著警惕的神色又退遠了些,並且習慣性的將自己藏匿於周圍最佳的陰影處,任由黑暗遮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
說實話,在聶飛白面前,她沒有把握能夠瞞過這個人,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利用從未展露過的劍法才華折服對方,讓對方將毒聖和自己視作兩人。
聶飛白道:「什麼也不會做,只是問幾個問題,順便借幾位一用。」
唐與言問道:「什麼問題?如果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們知道的不一定有我知道的多。」
聶飛白想問什麼唐與言自然清楚,一開始遇見宋煜,宋煜就在找帝君麻煩,他們被聶飛白盯上,就是因為跟帝君走過一道。她不介意把帝君的消息全部告訴聶飛白,也不是很在於君啟他們那可以復生的性命,但做戲要做全套,現在她不是聶飛白所認識的毒聖,而是玩家唐與言。
聶飛白問道:「慕容氏有說過關於華妃的事情嗎?」
唐與言心道,全天樞國內敢自稱慕容氏約莫只有帝君一個,以慕容氏稱呼對方,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她道:「提到過,不過只有一個名字。」
聶飛白問道:「叫什麼?」
「唐舒逸。」
聶飛白喃喃道:「姓唐……」
後面的字音唐與言沒有聽清,離得太遠躲是能躲,卻也聽不清一些該捕捉的信息。
聶飛白道:「我的問題問完了,希望你回答的都是實話。」
「跟在我後面。」
唐與言道:「兩個問題換三條人命,這其中的平衡木是你擺上去的,畢竟我也不清楚慕容公子說給我聽的,究竟是真是假。」
聶飛白道:「放心,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實話說了,我不會食言的。」
唐與言跟著聶風白走回來時,正好是逆風走的,前面那個人淡且化不去的脂粉香氣濃厚的糅在了風中,盡數被後頭跟著的她聞去。
「哈欠!」
唐與言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道:「你一個大男人,身上的香氣真濃,寒風都凍不住。」
聶飛白解釋道:「那是別人的。」
唐與言道:「別人的?這牡丹月季什麼的,濃濃淡淡的各種都混在一起能湊出來這麼個臭香,這是得多少個別人啊?」
聶飛白:「……」
這個姑娘的嘴也太凌厲刁鑽了,說得他生平第一次產生了不想再進花樓風流的想法。
唐與言裝模作樣的用視線上下瞟著,嘖嘖嘆氣,「年紀輕輕的,哎!」
聶飛白緊了緊手中的鐵鏈,鏈撞在一起的響聲讓唐與言收斂了動作,視線移到君啟那邊,她道:「該放人了吧?」
宋煜扒拉道:「你誰啊?憑什麼讓我放人?師弟,你怎麼沒制住她?」
聶飛白實誠道:「打不過。」
宋煜眼珠頓時瞪圓,驚奇地看著唐與言,「不是吧,竟然能打過師弟。」
這一鬆懈,君啟想到了唐與言教的出其不意,右手扣住軟劍,身體微微後仰,迅速抽出來拍在了宋煜持著長條鐵片的手上——沒有把握一擊斃命,那就盡量保住自己的命。
宋煜一時不備,讓君啟脫身,他躲開軟劍的正拍,指中攥著的鐵片上挑壓住軟劍一時間的動作,兇狠道:「躲什麼躲,又不會要你的命,挾制你一下怎麼了?!」
這樣的強盜邏輯讓眾人沉默了會,唐與言看宋煜和君啟當即打了起來,不需要怎麼觀察就清楚君啟擋不住宋煜的攻勢,開場就處於下風。
宋煜再不濟,也是能夠在帝君暗衛半放水的攻擊下走上十幾個來回的。
唐與言握緊手中的劍,面上卻神色輕鬆,好似在看一場無關於她的戲一樣,她用劍指著宋煜,問道:「這位兄台,你要不管管你師兄?」
舉止張揚,還未歸鞘的劍芒隱喻著什麼。
聶飛白雖然不想受這個陌生人差使,不過想到之前自己許下的諾,還是開口道:「師兄,住手。」
宋煜惱怒的心思頓減,手上把玩的鐵條挑開君啟的軟劍,撤到聶飛白身邊,薄薄的鐵條指著唐與言。
聶飛白伸手按住宋煜手腕,搖了搖頭,「好了,師兄,該走了。」
在外人面前,宋煜面對聶飛白沒那麼氣短,他狠狠掃了眼讓聶飛白改變主意的罪魁禍首唐與言,袖子翻飛中把鐵片收了起來,「走就走,下次別讓我遇見你們。」
宋煜如火,點燃了只差一根引線就要爆炸的洛琳琅,「你以為我們想遇見你?!莫名其妙!」
宋煜還想說什麼,聶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著人輕功跑了。
君啟鬆了口氣,甩了甩軟劍上沾上的血跡,拿出帕子邊擦劍邊說道:「吃完東西早點睡吧。」
唐與言看向君啟,「你臉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葉如霜也從恍若夢中的突襲里回過神來,手上的銀針放回布套裡頭,連忙道:「我這就去拿藥膏。」
君啟這才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碰,滿臉的血,茫然道:「我這是要毀容了嗎?」
唐與言道:「不會,只是被鋒芒割了些傷口,好好保養不會留下疤的。」
君啟放下沾血的手搓著帕子,想要將手上的血搓掉,「那就好,如果毀了容在外交方面會被減分。」
洛琳琅嘲諷道:「你毀不毀容都一樣減分,如果你的身份不是君如風的師父,你看誰理你?」
葉如霜厲聲呵道:「洛琳琅,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是不是無法無天了?」
洛琳琅跟葉如霜回頂,「我胡說?我無法無天?難道這不是事實嗎?你不也是很不喜歡他代表如風管束你嗎?啊?你答應過我姐什麼?要好好照顧我?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根本不管我的心情!就知道管教我,縮在後面打圓場!」
人心可畏,本就理不清的關係更讓這一齣戲顯得突兀又滑稽。
唐與言自覺的把劍歸鞘,端起一碗熱水順走一個雞蛋,往遠處走去,遠離這場兩個女人之間的鬧劇。
君啟勸了會,洛琳琅仍舊吵吵嚷嚷的,不願服軟,甚至沒有理會他的話。葉如霜也不理會這個受意來協助指導她的人,撕破那張用於偽裝的冰冷麵具,與洛琳琅針鋒相對。
君啟放棄了勸說的意圖,把擦乾淨的軟劍纏好在腰上,轉身走向唐與言。
比起硬管葉如霜和洛琳琅之前的事情,他更在意為什麼那個被稱為師弟的人會說打不過唐與言,在他的認識中,就算師弟比師兄還弱,唐與言也不應該能在遊戲初期打得過一個看上去就實力不凡的NPC。
他起了疑心,在一個擅毒暗器的隱世大家裡,為什麼一個自學的習劍會有這樣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