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震、海嘯、天譴?

第一章 地震、海嘯、天譴?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我嘴裡嚼的是大大泡泡糖,心裏面想的是日本花姑娘。走在社會主義的大道上啊......」今天是2011年3月11號,下午陸雲鵬照常騎車去餐館打工。一邊奮力的蹬著自行車,一邊不著調的哼著小曲。陸雲鵬是一個留日的中國學生,在仙台大學留學,前一年的時候,家裡條件好,一切開銷花費均由家裡提供,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瀟洒舒坦。可隨著父親工廠的倒閉,噩夢開始降臨,先是好了多年的女友棄自己而去,一些平時的朋友,也疏遠了自己,後來連一向最疼自己的外公也一病不起;不過還好陸雲鵬是個天生樂觀的人,在親戚和一些真正朋友的幫助下,一掃頹廢,開始了新的生活。平時除了上課,課餘閑暇時,就到附近的餐館賺些錢補貼生活所需。

打工的餐館離住處很近,騎車大概要10分鐘左右就能到,陸雲鵬騎車沿著大道轉入一個小巷中,小巷很長,大約有300多米,這條小巷是陸雲鵬每天的必經之地,從這裡穿過去會比走大道快一些,而且不用堵車,小巷兩旁是兩排房屋,這種房屋一般都是由木質或比較輕的建築材料建成。過了這條小巷再左拐50米就到了打工的餐館,也就象徵著一天的工作要開始了。

「哎!又要去受剝削了,點頭,哈腰。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呀。」發了句牢騷,其實那老闆除了苛刻點,還是蠻關心自己的,陸雲鵬一想到那老闆的禿頂和五短身材,不由得惡意的笑了起來,因為他想起了一位水滸里的人物。走著走著,天卻漸漸陰了起來。

「咦!陰天了?出來時,還好好的,媽的,什麼鬼天氣啊,這鬼子呆的地方,天氣就是多變,而且地震多、火山多、連海嘯也多,這就是島國的悲哀啊,這地方這麼一想還挺嚇人的,怪不得日本人怎麼老想侵略他國,可能就是因為自己的家沒有安全感吧。」陸雲鵬在心裡找平衡,這也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慰,算是阿Q精神吧。一想到阿Q,陸雲鵬就想到了魯迅,「這位文豪也算是自己的學長啊,要不是魯大爺在仙台上過學,我上哪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啊,當時老爸逼自己出國鍍金,頭腦一熱就跟隨了魯大爺的腳步,哎!不到這來上學,也許就不用受這洋罪了吧。」

陸雲鵬一邊嘟囔一邊埋頭蹬著車。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天已經變得很暗,陸雲鵬,抬頭看看天,只見天空中烏雲壓得很低,隱約遠處還伴著閃電,這是要下暴雨啊,忽然,感覺自己的車子晃了一下。

「這是怎麼了?」陸雲鵬停下車感覺了一下,四周很安靜;「算了,別自己嚇唬自己。」陸雲鵬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騎上車子繼續前行,但是隨即而來的強烈震感使陸雲鵬意識到地震了。「快跑!」這是陸雲鵬的第一想法,但強烈的震動使得車子很難掌控,快跑的想法變成舉步維艱了,伴隨著震感的越演越烈,街道兩旁的房屋開始出現倒塌,而由於倒塌和地面的隆起也使陸雲鵬所處小巷的空間也越來越狹小,地面也開始出現裂縫。而且裂縫正在以可見的速度漫延。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種恐慌的情緒爬上了陸雲鵬的心頭。

「完了,我難道要葬身此地了嗎?還是異國他鄉的小巷中?我死了家人會不會傷心,我可還沒娶媳婦哪!不,我不能死,跑!」想到這裡,陸雲鵬鼓起勇氣,身子從自行車上躍起,使出全身力氣向街道前方正在不斷縮小的巷口衝去。這時的陸雲鵬腦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衝出去!」身體躲閃著空中偶爾掉下的雜物,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我要出去,衝出去......對,衝出去......」

100米――80米――50米隨著離巷口越來越近,前方巷口所留的道路也越來越窄,10米,光明就在眼前,衝出去就是開闊的馬路,衝出去就還有活路。

「啊!沖啊......」陸雲鵬歇斯底里的咆哮著,雙腿帶動著身體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5米,就要出來了,忽然,陸雲鵬覺得腳下一輕,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啊!『隨著一聲慘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陸雲鵬顧不得疼痛,奮力的想要爬起來,可在地面強烈的震動下,一切都顯得力不從心。眼看著面前巷口的光亮由一方到一束,最後到一絲,正在逐漸消失,陸雲鵬拚命掙扎著向前爬去,「完了,來不及了,就這樣結束了?」陸雲鵬不甘地回頭,借著最後的一點微光看了一眼「媽的,該死的垃圾桶......」伴隨附近房屋的倒塌,陸雲鵬失去了最後生存的希望,身體消失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時間一點點過去,整個城市已經變成一片澤國,陸雲鵬埋身的廢墟也被海水所掩埋,幾座工廠燃燒所冒出的滾滾濃煙,使得本就灰暗的天空顯得更加陰森。

當陸雲鵬醒來時,眼中是灰濛濛一片,「這是哪裡?我不是被埋在廢墟里了嗎?我還沒有死?」輕輕伸出雙手,很完整,很乾凈。左右看了看身體也很好,奇怪,怎麼一點傷都沒有,順著雙腿往下看,「呵呵、哈哈......」陸雲鵬笑了起來。「腳還在,都說鬼魂沒有腳啊。」「咦?那是什麼?靠!要不說人家日本科技先進哪,不服不行啊,你看人家戰鬥機能在大海里飛,還有那,你看看,遊艇都上高架橋了......」看著腳下的一片澤國,陸雲鵬自言自語地亂說一通,才發現不對勁了,「這是仙台?這是日本東部?」這裡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在自己腳底下,「難道,我是在空中?」這時陸雲鵬才注意自己的四周,這灰濛濛的都是什麼啊?陸雲鵬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向上飄,似乎有什麼力量在向上拉扯自己,抬頭望去,透過灰色的迷霧,只見天空中有一條黑線,黑線的周邊還時不時爆出一絲火花,就是它在拉扯自己過去。

「不行,不管那黑線是什麼,也不能拿自己小命開玩笑。」陸雲鵬想到這裡,身體嘗試著擺脫這拉扯的力量,可不論自己如何抗拒,都擺脫不開這力量的束縛。隨著身體越飛越高,距離黑線也越來越近,陸雲鵬終於看清,那哪裡是什麼黑線啊,這是一條裂縫,這裂縫裡黑漆漆一片,就像一張吃人的大嘴;而周邊的點點火花,赫然是一束束閃電。陸雲鵬抓狂了,不管那東西是什麼,未知的,總會讓人恐懼。他拚命的掙扎著,想要擺脫掉這裂縫的引力,可是依然掙脫不開,在這裂縫面前,人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最後由掙扎到嘶吼到安靜下來,陸雲鵬放棄了。

「完了,真的完了,也許裂縫裡就是天堂?天堂里會不會有天使?不對,這是東方,那裂縫可能是南天門;也許是地獄?黑乎乎怪嚇人的,應該是天堂才對,不對,不對,上天堂怎麼可能就我自己啊,四周都沒人啊。難道下面的人都下了地獄?」這時的陸雲鵬已經被今天發生的一切弄的精神失常了,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可能是飛的太高了,氣溫降得很快,漸漸的頭腦也恢復了清醒,「算了,不要亂想了,既然抗拒不了,就坦然面對吧,噩夢不會因為你恐懼而就不存在。」想到這不知哪位達人的語錄,陸雲鵬心裡也隨即恢復平靜,他定了定神,面向家鄉的方向輕輕的說道:「親人們啊,我走了,我想你們。我不知道我將要去哪裡,可我會勇敢的去面對,不要為我傷心,不要為我難過,沒準那裡有另一個世界在等著我,再見了!」隨著這深情的注視,陸雲鵬的身體也漸漸的向裂縫靠近,慢慢被吸到了裂縫的邊緣,這時已經可以感覺到裂縫裡的風,以及聽到裂縫四周閃電所帶起――啪!――啪的響聲。陸雲鵬收回目光,再次看了一眼那已經變成一片澤國的城市,雖然自己打心眼裡恨日本人,想想他們做過的壞事,看到這如今的一切,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可不知怎麼心裡反而酸酸的,不知同學們怎麼樣了,那對自己很苛刻的老闆跑出來沒有,呵呵,如果有另一個世界的話,他們會在哪裡等我吧!也許這一片汪洋就是傳說中天譴吧。「再見了!這個世界。」陸雲鵬輕輕地閉上雙眼,任由自己消失在那漆黑的裂縫中......

伴隨著陸雲鵬的消失,另一個世界中將誕生一位史詩般的人物。我們的故事也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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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吞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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