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不起，小啞巴
回到單侯府的第一件事情，單小兮細細盤問了一番，有關於前單大小姐的事情。
據身邊侍女回答，單大小姐是單侯府最不受寵的女兒。
單侯爺有三個女兒，老大是嫡母所生。老二老三皆為二奶奶所生。
單大小姐的生母，死於難產，單侯爺覺得她是不祥之人，剋死生母，所以從小就冷落她，不聞不問。
單大小姐生性懦弱，太過善良，總是被人欺辱。
所以這次單小兮霸氣回歸，震驚了所有人。
聽聞單大小姐屈辱的往事，單小兮一直手托香腮，陷入沉思之中：「是時候該一雪前恥了！」
單小兮一向的做事風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希望二奶奶和她的女兒們不要再作妖。
要不然單小兮一定會讓單侯府雞飛狗跳不可！
……
此時，單春花的閨房內。
單二小姐哭得極為傷心：「娘，不是說大姐已經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別說單春花疑惑，就連二奶奶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派出去的殺手說，她已經掉入寒潭，凍死了。誰知道她還活著？。這個小娘皮，幾次三番都弄不死她，命真硬。」
「娘親，那女兒該怎麼辦？皇上將大姐許配給楚王，那可是我的心上人啊！嗚嗚嗚……」
單春花越哭越來勁，已經完全收不住了。
二奶奶何嘗不心急。
楚王是未來王位繼承人，嫁給他，將來可是要母儀天下的。
那個小賤貨憑什麼要比自己女兒高人一等？
二奶奶銳利的眸子微眯，透漏出一抹寒光：「女兒放心，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娘親一定要為你搏一個好前程。」
……
單侯府是一個不缺衣少穿的地方，單小兮頂替著大小姐的身份，算是衣食無憂了。
突然想起小啞巴，她的內心仍有愧疚。
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夜晚，單小兮偷偷的溜出府，來到了市集。
即使單小兮已經消失一天了，但是小啞巴仍舊不肯離開那裡，痴痴的等著單小兮回來。
小啞巴無家可歸，穿得單薄，又一天沒吃飯，夜裡風涼，沒有住的地方，可憐無比。
他蜷縮在牆角，忍著冰冷刺骨的寒風和飢腸轆轆的餓，不禁啜泣起來。
當走到街口，看到小啞巴的時候，單小兮頓時就愣住了，心裡揪著疼。
「把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扔在這裡，是不是有點慘無人道？」
單小兮承認自己動了惻隱之心，
本來不想管他死活的。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還是心疼了，心痛了，後悔了。
糾結了許久，最後單小兮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也許是太困了，即使很冷很餓，小啞巴還是靠在牆角睡著了。
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單小兮的心也跟著在顫抖。
單小兮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他的身上。
「對不起，小啞巴！」
單小兮本準備把他叫起來，可就在她的手剛觸碰他的身上時，突然小啞巴的身上開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嚇得單小兮慌忙將手抽了回去。
變了，他又變了。
之前還是十五六歲的模樣。現在卻長成了十七八歲的模樣，變成了大小夥子。
雖然模樣俊美異常，但單小兮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是個妖怪！
他就是個妖怪！
『單小兮，你是瘋了嗎？明知道他不是正常人，還要接觸他？』
恐懼戰勝了同情心，最後單小兮還是狠心的離去……
一夜冰冷刺骨，小啞巴在睡夢中還在哭泣。
他夢見大姐姐將他拋棄了。
再次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亮了。而眼前卻站著幾個破衣襤褸的男孩。
「你哪裡的？也敢占我們的地盤？」為首的叫囂著，不滿意他佔了地方。
小啞巴不明白什麼意思，還很懵懂的看著他們。
「這是個啞巴！」
「我看他是故意裝啞，兄弟們，給我們打！」
一群男孩衝過去，對著小啞巴一頓拳打腳踢。
他不敢反抗，手抱著頭，任由他們毒打……
小啞巴被幾個要飯花子趕走了，滿身是傷的走在路上，樣子比那些要飯的還要慘。
小啞巴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大姐姐要拋棄他？
一旁賣饅頭的大爺瞧著他實在是可憐，將一個饅頭塞進了他的手裡：「吃吧！熱乎著的。」
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大爺，眸中有淚光。
「謝……」他口齒不清的說道。
「吃吧！可憐的孩子。」
小啞巴餓了一天一夜，現在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就在他剛要咬上一口的時候，突然跑過來一條狗。
狗餓的很瘦，眼巴巴得望著他，祈求著憐憫。
小啞巴想了想，將手上的饅頭撕下來一半，放在了地上餵給了它。
此時，單小兮就在暗地裡看著這一切，心有些軟了。
多麼心善的孩子。即使自己飢腸交迫，依然還願意將吃得分享給狗。
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就算他是妖怪又能怎樣？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妖，也不是鬼，而是人心啊！
就在單小兮正想得入神時，不遠處浩浩蕩蕩走過來一隊人馬。
「楚王駕到，閑雜人等速度閃開。」
「快滾，把道都讓開。」
開路的橫衝直撞，霸道的很。
小啞巴光顧喂狗了，沒有注意到後面衝過來的人。
駕馬的人狂奔而來，眼看著就要衝到他的身邊了。
如果被踩踏，小啞巴一定必死無疑。
單小兮可以看著他受凍挨餓，也可以看著他挨打，但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就在那驚魂瞬間，單小兮再也按捺不住了，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她一個飛身，一腳踹在了馬匹上，趁勢將小啞巴攬在了懷裡。
單小兮突然出現，讓對面的馬受驚了。
馬突然揚起馬蹄，如瘋了一般，向後面衝去。
「馬驚了，快閃開，快閃開。」
單小兮顧不上那麼多，看向懷中的小啞巴，淚光朦朧。
「你沒事吧？」
小啞巴搖了搖頭，艱難的開口：「你……去……哪……里……了？」
語氣充滿著委屈，不禁讓人心疼。
單小兮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對不起，姐姐錯了。姐姐不該扔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