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暗結

珠胎暗結

()我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看看風平浪靜了,吃了幾塊西瓜墊墊肚子。歇了半個多時辰,耳邊才又聽到了一點動靜。定睛一看,尹志平那廝居然又折回來了。咦,這傢伙到底是來牛家村幹什麼的呢?

只見尹志平向外東張西望了一陣,然後飛快地合上店門,神情顯得甚是緊張,抖抖索索地叫了幾聲:「歐陽克!歐陽公子!歐陽少主!你在不在?」

哦,原來他是回來找歐陽克的,是要跟歐陽克算賬嗎?憑他一人之力想殺歐陽克根本沒戲,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堂中寂靜,毫無回應。歐陽克大概是牢記了他新一任的精神領袖穆姐姐臨走前對他的指示,謹慎了不少,躺在稻草裡頭,把頭縮得更低,也不出聲答話。

尹志平呆立一會兒,神色略馳。待得片刻,他在外堂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不見歐陽克的人影,貌似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又進入內堂,掃視了幾眼,這麼走馬觀花的幾個眼神當然發現不了歐陽克的身影。

尹志平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隨即卻又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這到底是放了心了還是變得更加失望。他雙目無神地站在門檻處,神遊天外了好一會兒,才又回到了外堂,找了把還算完好的椅子,坐在上面專心地發起了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過不多時,卻聽店門聲響,走進來一個富家小姐模樣的錦衣女子。尹志平一見來人,登時跳了起來,張口叫道:「怎麼又是你?你老跟著我幹什麼?」顯得極是煩躁。

我神思一凜,這個尹志平,他的桃花運也太旺了,什麼時候又招惹到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適於此時轉過臉來,卻正是在那次棺材事件中充當了女主角的程瑤迦程大小姐。我心情略微好轉,沒有新人就好。你尹志平可是一個出了家的道士,根本就沒有討老婆的資格,還是本份點好。

可是程小姐為什麼要跟著他呢?難道是看上這小子了?這可能嗎?雖然她跟尹志平早就見過,不像書裡頭和陸冠英那樣速配,我還是不太相信。

雖說這尹志平這小子長相不俗,武藝在全真教第三代弟子當中也排得上號,正義感貌似也挺強,基本上符合了一個正道良好少年的標準,但是他的脾氣實在是不敢恭維臭得可以。就沖那天在寶應劉氏祠堂裡頭,他對程小姐那副連吼帶罵的惡劣態度來看,這廝絕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程小姐要真是看上了他還真是悲摧啊。

卻見程小姐淚眼婆娑地望著尹志平,語音哽咽:「尹師兄,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完了,含情脈脈,未語淚行流,標準的瓊瑤式的開頭。我心中感嘆不已,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程小姐有的苦頭吃了。

尹志平面上一紅,慌張地看了一眼外頭,低聲道:「我怎麼對你了?程師妹,你說話要注意分寸啊。我跟你涇渭分明,毫無瓜葛。那天的事不能怪我,何況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想怎麼樣?」

聽他說來,寶應一別之後,他兩個倒是並沒有什麼私下接觸。那就是說,尹志平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而程小姐對他則是一見鍾情就此傾心了?可憐的姑娘啊。

程小姐身子一震,淚珠滾滾而下:「你,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凶?」嗨,你也知道他對你凶了,還是懸崖勒馬及早回頭是岸趕緊的,別再自討苦吃的好。

尹志平打個哆嗦,神情尷尬:「姑娘你好好說話行不行?又哭又鬧的成什麼樣子?叫人看到誤會了怎麼辦?」

豈知程小姐聽了這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更響,抹淚不止。尹志平在邊上不痛不癢地勸了幾句,均不見效,隨即臉色一變:「程師妹,你愛哭便哭,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袖子一甩就要向外走。

程小姐突然伸手扯住他袖子,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囁囁嚅嚅的道:「你先別走,我有話對你說。」

尹志平撥開她手,顯得十分不耐:「還有什麼要說的?快點說完,我著急趕路。」

程小姐低頭絞了好一陣子的衣角,像是有什麼極難啟齒的事情,半晌才抬起來,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目光堅定:「尹師兄,你願不願意還俗?然後跟我拜堂成親?」這下沒什麼可懷疑的了,看來程小姐是真的很沒眼光地看上他了,巴巴地想要嫁給他。

尹志平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小姐,隨即把頭扭開,滿面通紅道:「休得胡言。我蒙師父收留,自幼在終南山出家,從未想過成親之事。我不會還俗的,你死心。」

程小姐拉著他手,細聲細氣地道:「可是,可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這這這,我沒聽錯?程小姐一看就是個老實孩子,不會空口說白話的,何況撒這種謊對她有什麼好的呢?難道尹志平這小子剛剛在瞎扯,事實上他在某個我不知道的時間地點曾經化身為狼跑去猥褻了人家?該死的傢伙!我非到丘處機面前告他一狀不可!就不知道他猥褻到了什麼程度,還有挽回的餘地沒有?

尹志平一個站立不穩,險些仆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良久才道:「程師妹,你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過,你別賴上我。」

程小姐又羞又急,氣得臉都白了:「就算你不要我,也不能不要你的孩子。」啊啊啊!好你個尹志平,你下手夠快得啊。搞半天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珠胎暗結,這可怎麼是好?

尹志平這回是真的栽倒在地了,不過很快又爬了起身,急火火道:「人家結成夫妻,那才會生孩子。我跟你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又沒拜天地又沒入洞房,不可能的。」你說都到這地步了,他還死不認賬嘴硬到底,真是欠抽。

程小姐囁嚅道:「我比你更不想這件事是真的。起初我也以為什麼都沒發生,可是你走了以後我經常感到厭倦乏力,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聽我娘說懷了孕的女人就會這樣。我娘還說,一男一女同寢而卧就會生娃娃。我們兩個對著躺了整整一天,那還不叫同寢而卧?」

啊,是這麼回事啊。那就不關尹志平什麼事了,是人家程小姐自己搞不明白,聽了人家一言半語,自己胡亂揣測出來的。

這時候程小姐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尹志平的懷裡,抽抽噎噎道:「尹師兄,你不能不管我,你要對我負責。」尹志平呆立在原地,既沒推開也沒說話,像是徹頭徹尾地傻了眼,咦,他怎麼不接著反駁了?這個事情不是已經說開了嗎?

突然店門「哐啷」一聲巨響,走進七八個黑臉道士,卻是趙志敬領著全真七子進來了。尹志平和程瑤迦兩個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趙志敬得意一笑:「尹師弟,我看你經常一個人躲起來愣愣地出神,就覺得你有問題。沒想到,你這麼膽大包天,居然已經犯下了淫戒。」

尹志平當即放開程瑤迦,雙膝跪地,磕頭不止:「掌門師伯,師父,各位師伯師叔,弟子年少無知,遭人陷害,才犯下這等滔天大錯。弟子不敢推諉,願意以死謝罪。」你說他沒做什麼幹嘛要以死謝罪?真是奇了怪了。

程瑤迦驚道:「尹師兄,你……」似乎受了很大打擊,身形搖搖欲墜。

丘處機衝上去,對準尹志平就是一個窩心腳,喝道:「孽畜!我平日是怎麼教導你的?竟然做出這等事來!」尹志平重心不穩,當即栽倒在地。程小姐驚呼一聲,急忙上前扶起他。

丘處機還要揮拳再揍,馬鈺擋在前頭,沉聲道:「丘師弟,事情還沒問清楚,你就要打死他了嗎?志平是我們大家看著長大的,我不信他是這等卑劣之人。你讓他先把這事說個明白。」

尹志平輕輕推開程小姐,沖她磕了幾個響頭:「程師妹,我實在是豬狗不如,對不起你。事已至此,要殺要剮都憑你,我絕不還手。只請你給我一刻鐘的時間,讓我把這事向我師父和各位師伯師叔交待清楚。」

程小姐側立在旁,身形顫抖不止,泣不成聲:「不,你不要這麼說。我不殺你,你也不要死。」

尹志平再不看她,轉臉向著馬鈺,先把事情的原委從頭到腳說了一遍,沒有半點遺漏。全真七子起初還頗為惱怒,漸漸地臉色越來越好。的確,尹志平在這件事情中算是無辜的。

尹志平卻又漲紅了臉,喃喃地道:「雖然是歐陽克陷害我,但我那日在那棺木之中,卻感到生平從未有過的甜美舒暢。起初我還強自抑制,緊閉雙眼,不去看程師妹。但我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香味,又害怕又歡喜,漸漸地腦子越來越亂,不自主地想挨她更近一些,只是心中不敢。剛好有隻大老鼠在程師妹身上爬動,她驚嚇過度,一動之下竟然親到我臉上,身子更是緊緊地靠住我。我的腦中登時一片空白,心魂俱醉。事後更是常常回想,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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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我成了何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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