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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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瑛姑的神色,我們是要上去跟梅超風和陸冠英打個招呼了。這時候華箏公主突然神色一凜,從箭壺裡抽出一枝長箭,搭上了弓。就聽嗤的一聲響,羽箭破空,對準梅超風射了過去。

不是?她一個根本不知道武功為何物的人,連梅超風都敢招惹?勇敢一旦過了頭,那可就是魯莽了。

梅超風登時警覺,躍開數丈,厲聲道:「什麼人在那裡?」

陸冠英揮刀將那支箭劈成了兩半,叫道:「在下陸冠英,請教姑娘名號,因何要傷我師伯?」

華箏公主也不答話,策馬迎了上去,揮鞭直取梅超風。梅超風當然不是好惹的,一個飛撲,上去奪了她馬鞭,將她掀翻在地,點住穴道。

兩隻白雕立馬俯衝下來,爭相恐后地去啄梅超風。梅超風抽出她的毒龍鞭,舞了兩下,就見數片鳥羽紛紛落地。白雕凄厲地叫了幾聲,在天空盤旋了一陣,雙雙順著大路飛走。

梅超風氣呼呼地沖著華箏掃了一鞭子。陸冠英飛身接了,擋在華箏的身前,叫道:「梅師伯,你答應過我爹,不再傷害無辜的,可不能言而無信。」

梅超風喝道:「我根本沒想過要動手,是這女娃子自己衝出來,簡直無理取鬧!我不教訓教訓她還了得!」

華箏公主躺在地上,嘴裡嘰哩咕嚕地叫個不停。雖然她說的是蒙古話,我根本就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不過看她神色憤恨,多半是在罵人。梅超風也嘰哩咕嚕地回了幾句。她曾經在蒙古那邊住過多年,會說蒙古話那是一點也不稀奇。

叫人大跌眼鏡的是,陸冠英這小子居然也張開了嘴,嘰哩咕嚕地插上了話,真是神奇。難道說梅超風不好意思在歸雲莊上白吃白住,兼職當起了陸冠英的外語老師了?

歐陽克在一邊道:「華箏公主是在質問梅超風,郭靖是不是被她所害。原因是前些日子這雙鵰兒自南方飛回,雕足上縛著一塊帆布,布上用刀刻著幾個漢字。這姑娘拿去詢問軍中的漢人傳譯,卻是『有難』二字。」

一個陸冠英已經讓我吃驚不已了,怎麼歐陽克這廝也懂蒙古話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在這些武林人士的眼裡,外語課程也變得吃香起來了?

瑛姑道:「那定是在海上之時,郭靖那小子向黃丫頭求救的話了。」

楊康道:「即便是騎上千里馬日夜兼程,一個姑娘家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蒙古趕到臨安。如果是從中都趕來的話,倒還勉強說得通。看來蒙古人果真已經打到中都了。」

歐陽克道:「公主疑心那郭靖遇到了什麼不測,跟著白雕趕到了此處,見到白雕不住盤旋,可巧這梅超風在草原上又曾經劫持過她,就此懷疑是梅超風害了郭靖了。」

瑛姑道:「這姑娘曾經栽在梅超風的手裡,又單槍匹馬地,剛剛居然還毫不畏懼地衝上去報仇,真是個痴情人。」

楊康問道:「那陸少莊主是在說什麼?」

歐陽克道:「他在勸梅超風改惡向善,不可多造殺孽。又跟華箏公主解釋說,這些天他一直寸步不離地跟著梅超風,梅超風絕對沒有加害郭靖,郭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我說:「這陸少莊主的良心倒還不錯。」如果我所料不差,陸冠英大概就是為了阻止梅超風再以活人練功一事,才像跟屁蟲一樣地跟著她到處走。

歐陽克道:「不過,梅超風卻說是這小姑娘自己撞上來找她的晦氣,不可不給點教訓。何況殺夫之仇不共戴天,她早晚還是要殺死郭靖的,跟華箏公主杠上了。」

瑛姑大聲叫道:「梅大妹子,陸小兄弟,好久不見啊。」躍起輕功,風風火火地沖了過去。

梅超風聽力甚佳,立即應道:「是劉家姐姐嗎?」

楊康道:「我們也上去打個招呼。」背著歐陽克大踏步地往前走。我和穆姐姐都沒有意見,順勢跟上。

瑛姑勸說了梅超風幾句,梅超風二話不說,就解開了華箏公主的穴道。華箏公主向著瑛姑和陸冠英行了個禮,口中念念有詞,大概是表示感激。

瑛姑略點了個頭,對梅超風道:「梅大妹子,我有兩件事情要告訴你,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要聽哪一件?」梅超風一時愣怔,沒有說話。

華箏公主突然一把扯住陸冠英的袖子,說了句話。陸冠英霎時臉漲得通紅,似乎是在推辭什麼。華箏公主表情堅決,陸冠英就像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我心下十分好奇:「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歐陽克笑道:「梅超風的毒龍鞭上有刺,陸公子英雄救美,被刺傷了手臂。華箏公主要替他看看,陸公子臉嫩,推辭道:『沒有什麼,姑娘不必費心。』公主道:『你為救我而受傷,如不為你做些事情,太過意不去。正好我這有些傷葯,這就替你敷上。』陸公子嚇了一跳,說:『使不得,怎敢勞煩姑娘?』」

原來是這樣。華箏公主是蒙古人,不像中原人這麼時刻謹守男女大防,只是單純地想要有所報答。陸冠英一看就是家教甚嚴的人,不被她嚇到才怪呢。

這時候卻見華箏公主已經掏出了一個小瓶,倒了些藥粉在陸冠英的臂上,給他抹勻了,又抽出一塊帕子替他裹上。

穆姐姐奇道:「怎地陸少莊主又答應了?」

歐陽克道:「這公主也非等閑女子,使的好激將法,說道:『你堂堂男兒,為何要扭扭捏捏?』陸公子當然就由得她了。」

梅超風沉吟許久,黯然道:「我這個人向來沒什麼好事,姐姐還是先揀壞的。我受得住。」

瑛姑道:「壞的那件其實也不怎麼壞。楊康這小子已經被一位世外高人收為弟子了,那位高人應該不會允許他再叫你師父,你唯一的傳人就此沒有了。」

梅超風冷著一張臉,未置可否,又問:「那麼好的事情又是什麼呢?」

瑛姑道:「這位世外高人就是你以前的師父黃老邪。他日你重歸他門下,到底還是一家人。」梅超風身子一震,沒有答言。

楊康走上前去,叫道:「師父,只要你願意,我永遠都叫你『師父』。」轉頭看我一眼,又道:「師父,我還有一件喜事要告訴你。我已經娶了阿沅為妻了。你高不高興?」

瑛姑笑道:「不錯。就可惜事起倉促,沒有叫妹子你一起來。你不會見怪?」

梅超風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瑛姑叫了我和楊康一起給梅超風行個禮。梅超風那雙失神的盲眼中突然流下淚來,連叫了幾聲「好」。

陸冠英在邊上聽了許久,知道自己在楊康面前降了一級,十分有禮貌地向我們行了禮,又恭賀了一番。華箏公主站在他的邊上,一會兒望望我,一會兒望望楊康,嘰咕了兩句,陸冠英極有耐心地回答了她的疑問。然後她也對著我們說了幾句話,笑靨如花。

陸冠英解釋道:「她是在恭賀你們二位新婚之喜,還說,還說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忍不住問道:「陸少莊主,你怎麼會說蒙古話呢?」

陸冠英有些不自然,好一會兒才答道:「小侄幼年時曾經隨幾位前輩去過蒙古,呆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了。」

哦,才呆過一段時間就學會了當地語言,而且這事應該已經過去好多年了,日常生活中大概也沒什麼機會能用得上,居然還沒有丟,看來他的智商也不低嘛。我們現代人一個個可著勁地學英語,一旦荒廢個幾年,就差不多全還給老師了。

梅超風哼了一聲,表情有些不太高興。我看他兩個的表情,估計陸冠英到蒙古,就是陸乘風糾集了大批武林人士圍攻梅超風兩口子之後的事情。

穆姐姐突然問了歐陽克一句:「你也會說蒙古話,是不是也去過蒙古呢?」

歐陽克道:「那倒不是,我們白駝山有不少產業,需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在西域來往的商人各式各樣,也有一些來自蒙古。我聽得多了,慢慢就會了。」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又笑得合不攏嘴:「其實我會的語言很多啊,像吐蕃話,波斯話,我都會一點兒。要是念慈你有興趣,以後我可以一一地教你。」

MD,歐陽克這傢伙更絕,語言環境亂七八糟,他居然沒有聽得神經錯亂,有吸收有區別,光靠聽聽就能學會好幾種語言。這讓我這個每次上英語課都戰戰兢兢的人情何以堪?

穆姐姐悶悶地沒說什麼,估計是看不慣他那副得瑟樣兒。陸冠英這小子倒挺會察言觀色,奉承了一句:「這位兄台真是見多識廣,聰明過人,小可自愧不如。」歐陽克十分開心地和他瞎扯了幾句。

突聞大路上馬蹄聲響,似乎有幾匹馬正在急奔而來。白雕重又飛回。但見大路上塵頭起處,三騎馬漸漸奔近,一枝箭向這頭射來,華箏公主歡呼一聲,又從箭壺裡抽出一箭,向著天空射出。對方更是大聲歡叫,賓士更快。

華箏公主翻身上馬,迎了上去。與對面一騎相距約有三丈之時,兩人齊聲唿哨,同時從鞍上縱躍而起,在空中手拉著手,一齊落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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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我成了何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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