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楚河
「來吧，我先教你拳法。」
兩人很快來到小院，李清清立於前方，對項貞道：「先緩緩吸一口氣，吸滿一半就行，你自己把握。」
項貞身體站的筆直，按照李清清說的緩緩吸了一口氣，聽到項貞屏住呼吸，李清清的雙臂緩緩抬起。
項貞照做。
「吐氣，吐一半。」李清清一邊抬起右腳，一邊開口道。
項貞依樣照做。
「吐氣，吐完。」李清清右腳橫跨落下，放下雙臂，再次開口道。
半刻鐘之後，李清清一套拳法打完，回頭一看，就見項貞此時臉色憋得通紅，微微一笑道：「怎麼樣，還記得我剛才教的嗎？」
項貞回想片刻，點頭道：「記得。」
李清清眉頭一挑，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開口道：「你確定記得，那你照著我說的做一遍。」
李清清心裡可是有些不相信，畢竟如果正常來教的話，應該是先學拳法，在學吐納，等兩者都熟練以後才結合起來，因為這吐納之法和平時的呼吸節奏可是有極大的差別，初學者單純練習吐納都會很艱難，在配合拳法的話就更難了，李清清之所以一上來就一起教，就是要看看項貞的悟性怎麼樣，沒想到項貞竟然說記下了，李清清自然是不信的。
李清清心裡琢磨的時候，項貞已經開始了，動作顯得很生澀，臉色憋得通紅，但讓李清清意外的是，項貞竟然真的按照她教的打完了一變，雖然其中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但都是時機和節奏的問題，動作和呼吸的配合的結點卻是一點沒錯。
微微點頭，李清清滿意道：「嗯，還算不錯，你就按照我說的，多加練習，打拳的時候一定要放鬆，心無旁騖，如果順利的話，一年左右應該能找到氣感。」
「你再來一遍，我把一些關鍵的地方和你說一下，另外拳法的節奏你打的不對，所以會感覺呼吸困難，等你熟悉了就會很順暢了。」
項貞聞言只好在打了一遍，這次打完，項貞已經渾身是汗，結束之後，直接癱座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李清清見狀微微鄒眉，這拳法動作都很輕柔，正常人一連打個七八遍應該不是問題，怎麼項貞這才打了三次就這樣了，不過在看到項貞瘦骨嶙峋的身體，李清清就知道問題所在了，當下開口道：「你這身體可不行，必須要多吃點，每天早上的術法課，你可是要連著練習兩個時辰的，不把身體養好，堅持不下了，雖然吃喝會加速靈脈的堵塞速度，我也知道你體內的禁靈釘會因為污濁之氣的積累發作，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修鍊必須面面俱到，修鍊的起始階段，體質必須要好，基礎才能打的牢實，你不能顧此失彼，需要把握好其中的平衡，如果你承受不了哪樣的痛苦，那就不可能走上修行的道路。」
項貞神情一頓，轉而肅穆道：「我知道了。」
「嗯，今天就到這裡吧，你的房間就在一樓，你去休息吧，今天教你的主要是方法，打拳吐納最好的時間實在早上，那時候張老師會督促你們的。不過睡覺的時候你可以嘗試按照我教你的這個呼吸節奏來，如果能形成一種本能的話，對你很有幫助。」李清清說完，進屋直接上了二樓。
項貞在地上坐著喘息了一會，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狀況，想到每次發作時的那種煎熬，一咬牙，心道：「豁出去了，不就是疼么。」
這一夜，項貞一直在練習李清清教的呼吸節奏，本想保持這個節奏入睡，不曾想這呼吸節奏好像有些違背常理，反正項貞試了一夜，根本沒有睡著。
第二天，由於一夜未眠，項貞見窗外浮現一絲朦朧，便起來了，走到小院，遠處的天邊剛剛露出一點魚肚白，項貞本以為自己已經很早了，不曾想抬頭一看，李清清已經盤膝坐在二樓的窗台上閉目調息。
項貞心中一陣汗顏，剛才還在為自己一夜的堅持而自我誇讚，沒想到人家老師也沒閑著，心道：「連老師都這麼努力，看來我做的還是不夠啊。」
項貞本想和李清清打個招呼，但看李清清專註的模樣，在院中遲疑片刻，還是直接走出小院，輕輕關上了院門，直到項貞走遠后，李清清真開雙眼，看著項貞那單薄的背影，昨天晚上項貞一夜都在練習吐納她自然聽到了，想到此，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學院的教室，就是項貞第一天來遇到李清清旁邊的那排建築，等項貞走到廣場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了，項貞再次汗顏，原來都是些拚命的主，這是一點沒給自己趕超的空間。
九層建築，項貞雖然沒來過，但張一提起過，一層就是一級，當下直接上了三層，找到了三丁，沒有遲疑，直接走進了教室，裡面也已經座了不少人，看到項貞進來，眾人目光有些詫異，以為是有人走錯了教室。
不過也有些反應快的人小聲道：「他應該就是張老師說的項貞吧。」
其他人這才恍然。
眾人的議論項貞自然聽到了，沒去在意，直接抱拳大聲道：「我叫項貞，剛來的，希望大家以後能多多照顧。」
「歡迎歡迎。」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大多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並未多說，有幾個女孩子趴在一起小聲道：「這就是真的項貞，沒有項雲帥啊。」
「那是，項雲可是我們三級的美男子，你再看看他，黑秋秋的，又高又瘦，咦……」
「得了，小聲點，別被人家聽到了。」
項貞有些尷尬的杵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該坐那裡啊。
好在這種尷尬也沒持續多久，眼看時間差不多，教室里的人紛紛站起來，推開教室的後門全都走了進去，項貞雖然疑惑，但也跟著眾人進去了，這是一個空曠的教室，前後通透，沒有牆壁，前面面對朝陽，正對廣場，後面就是群山，沒有建築，偶爾有一些高一點的山峰從霧氣之中探出一個山尖，霧海涌動，看之讓人心曠神怡，此時天邊的一縷紅霞映照進教室，在白玉鋪的地板反射下，將眾人的臉照的通紅。
深吸一口氣，項貞只覺得通體舒坦，一夜未眠的疲憊瞬間一掃而光，這可不是錯覺，這裡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能讓人自然而然的精神起來，反正也沒認識的人，項貞便四下打量起來，很快便發現腳下踩的地板上，竟然刻畫有一道道紛繁複雜的紋路，心中驚奇不已，仔細打量起來。
「好了，開始上課了，先自己靜修一個時辰，有問題就問。」項貞聽到聲音，心中一震，抬頭一看，張一已經站在眾人前方。
項貞看向張一的時候，張一也發現了項貞，對項貞微微一笑繼續對眾人道：「哦，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新同學，項貞，這段時間他會先和你們上術法課，他剛來，如果平時要是有什麼問道你們的地方，記得不要藏私，好好給我教。」
「知道了張老師。」四周頓時響起一片掌聲，不少人回答道。
張一點點頭，其他人趕緊盤膝而坐，紛紛調息起來，很快，天邊第一縷陽光便直接射入教室，看著天邊那一輪紅日，項貞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澎湃的豪情，臉色也為之一震。
張一走到項貞身旁，把他帶到後面，開口道：「李老師教你拳法和吐納了沒？」
「交了。」項貞趕緊道。
「嗯，那你就先練一下拳吧，等拳法熟悉了，再配合吐納。」張一點頭道。
項貞正要說什麼，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個人影便直接衝進教室。
項貞轉頭看去，來人瓜子臉，面容姣好，個子挺高，比項貞也就矮了那麼一點點，項貞心道：「這女的真好看。」
來人看到其他人已經開始修鍊，趕緊停下腳步，咧了咧嘴，看著張一抱歉的做了一個口型：「老師我錯了。」
張一恨恨的瞪了來人一眼，眼看那人就要去自己的位置上修鍊，張一朝他招招手，那人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自己，見張一點頭，邁著小步，有些誇張的踮著腳，走到張一面前，壓著聲音道：「老師有什麼吩咐。」
項貞看著這人也是有些好奇，心道：「這女子長得是挺好看，不過就是這舉至看上去不太優雅。」
「反正你也不想修鍊，那就在這裡盯著他打拳吧。」張一給他安排了一個工作。
來人看著項貞，見項貞這副模樣，嫌棄的搖搖頭，然後弓著身子，一臉獻媚的壓著聲音對張一道：「張老師，這就是新來的項貞同學嗎？」
張一點點頭，對項貞輕聲道：「這是楚河，術法在整個三級都是頂尖的，由他幫你看著，不懂就問。」。
項貞點點頭。
楚河聽到張一說自己是三級頂尖的，當下一挺腰桿，急忙小聲表示道：「我一定完成任務。」
隨後張一直接走出了教室，早上兩個時辰的課，第一個時辰都是學員自己修鍊，第二個時辰才是實戰講解，一個級有四個班，因為老師是一樣的，所以三科科目中，只有術法課是分開上的，剩下兩顆甲乙合為一班，丙丁合為一半，主要是因為術法這門實力差異比較明顯，所以就分開教學，當然，楚河是個特例，四個班早上都是術法課，張一早上很忙，好在術法課只要把方向定了，剩下的主要是練習，不過張一此時忙著去其他班，盯項貞的事情自然也就交給楚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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