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跪祠堂
陳起鳳點點頭,平靜的回答道:「前些日子,孩兒初嘗男女之事,把持不住自己,對五姨娘生出覬覦之心。。。。。。那一晚,孩兒在山上獨自過了一晚,才明白父子之義不是一味的索取,而是要雙方付出,孩兒行此禽獸之事,幸未造成大錯,懇請父親責罰,以儆效尤,也請父親不要責怪五姨娘,這事錯在孩兒。」
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陳起鳳重重的磕下頭,低頭等著陳赦處置,頗有一股破釜沉舟的味道。
韓苗苗幾乎癱倒,顫抖的叫著他的名字,心疼的看著他,淚眼朦朧的擔憂著。
姨娘們神態各異,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陳赦臉色變幻,眼神中掙扎著,過了許久悠悠的說道:「夫人知道這事了,您是怎處理的?」
韓苗苗無力的回答道:「妾身教子無方,這事只是警告橋氏閉嘴,鳳兒那邊我沒提起,當做不知道這事。」
陳赦點點頭,轉頭看著橋氏說:「少爺為你求情,老爺我就放過你這回,不過你太大膽了,竟敢誘騙他去山上,要是出了事,你可想過後果?」
橋氏撲通一下跪下去,連連叩首道:「賤妾知錯了,賤妾以為少爺沒見到人會回來的,沒想害少爺啊。。。賤妾知錯了,請老爺責罰。」
見她幾乎欲倒的樣子,陳赦揮揮手道:「少爺已經為你求情,責罰就免了,但這事要是傳出一點風聲,你們誰也別想活。」
最後這句話說得聲厲俱下,五位姨娘連忙點頭,戰戰兢兢的不敢作聲。
陳赦這才轉過頭,看著陳起鳳道:「起來吧,自己去後園子祖宗牌位前跪上一天一夜,不許吃飯,不許喝水,去吧。」
「是,父親。」
陳起鳳又是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額頭上已經通紅,看來是真的用力了,看的韓苗苗直心疼。
他可不敢作弊,這事放在誰家裡都得被重罰,雖然那時候的人不介意把小妾送人,可那是送的啊,他這是不告而自取,那是完全不同性質的。
當然,這事不是他乾的,可誰讓他取代了那倒霉孩子的身份呢,好的壞的你都得接收了才是。
陳赦確實寵愛兒子,就讓他跪祠堂就好了,可陳起鳳現在心情五味雜陳的,這母親已經讓他無法割捨了,現在父親也一樣。
自己可不是他們的孩子啊,可這一來,不做他們的兒子都不行了。
跪在祠堂的陳起鳳,嘴裡低聲嘟囔著:「太寵溺了。。。真是太寵溺了。。。這樣真不好。。。」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系統還是毫無徵兆調侃他,已經習慣了,他倒是沒驚訝,撇撇嘴嘀咕道:「小爺是得了便宜,可那又如何,要不你給我換個身份?」
「想得美」
系統被噎住了,頂了一句不說了,他只好自己嘀咕著,低著頭,在外面看來,他這是誠心認錯的樣子。
。。。。。。
春天的夜晚還是很冷的,這裡是揚州城,雖然被歸於江南地區,可地處長江北岸,氣候可比不得江南溫暖。
都已經四月末了,還是春寒料峭的,陳起鳳穿著兩件單衣,冷的發抖,晚飯他可沒吃呢,快要吃飯時被打發來的。
「咿呀」一聲門開了,兩位僕婦抬著一個火籠子進來,放在他身旁。
「少爺,老爺吩咐了,不許睡著了,要好好的跪著。」
一位僕婦開口道,伸手碰了碰他,陳起鳳抬頭看向她,只見她偷偷的塞過一個油紙包,對他使了個眼色。
「這是。。。不行,我不能要,爹說了不能吃不能喝的。」
僕婦低聲催道:「這是大娘子給的,快拿著。」
他還是推開她說不要,急的那僕婦鼻尖都冒汗了,可他堅決的不要,認真的對她說:「你去告訴我娘親,就說我說的,孩兒犯錯了,就要被責罰,不然記不住,日後再犯可就是大事了。」
「少爺哪有犯錯,這些天除了偷跑出去外,少爺可是規矩的很,那事老爺不會真的怪您的,還是拿著吧。」
僕婦們哪裡知道他犯了什麼事,自家少爺可從來沒被責罰過的,一急說話聲音就大了。
外面守夜的人聽到裡面聲音,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過來查看。
腳步聲傳來,那兩個僕婦急了,扔下油紙包趕緊走,這事雖然是大娘子交代的,可畢竟不能讓別人知道啊。
不管少爺犯什麼錯,可規矩就是規矩,已經跪祠堂了就不能吃東西,她兩也怕被人發現。
守夜人進來看看沒事,問了他幾句話就走了,陳起鳳現在糾結了,看著掉在自己腿邊的油紙包,直咽口水。
「吃吧,反正沒人看見。」
「不行,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這點誘惑都擋不住呢。」
心裡頭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一個勸說他吃,另一個勸他堅持住,漸漸地,還是堅持那個佔了上風。
這可不是他現在覺悟高了,而是那坑爹的系統來了一句刺激到他了。
正在他糾結到差點想吃的時候,系統悠悠的來一句道:「男人啊,都是嘴上一套背後一套的,偷吃算什麼,不要綳著了,該吃吃,該喝喝得了。」
可把他氣的差點跳起來,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他嗎,小爺堂堂的男子漢,怎麼能讓你這破系統看不起呢。
再說,這系統雖然說話老氣橫秋,一副看透世情的樣子,可那聲音完全是小孩的聲音。
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屁孩看不起,那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所以他堅持住了。
轉眼快到亥時了,突然門被輕輕推開一點,一個小小的人兒鑽進來,小心翼翼的叫道:「哥哥哥哥,你餓了吧,美瑤給你留點心了呢。」
陳起鳳轉頭一看,是妹妹偷偷進來了,小手裡拿著一個,手絹包起來的小小包,見他轉過頭,趕忙遞過去。
他一看,已經散開的手絹里,放著幾塊小點心,妹妹希翼的目光看著他,好像央求他快吃的模樣。
他伸手抱過妹妹小小的身子,發現她微微顫抖著,小臉蛋都冰涼了。
「妹妹這是偷跑出來的,可有人跟著?天這麼冷,衣服怎麼不多穿點。」
他頓時心疼了,緊緊的抱住妹妹,就近靠向火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