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驚四座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公羊固澤安排的歌舞開始在對過大大的花廊里表演，我看得甚是無趣，公羊固澤見我打著呵欠，也不看歌舞只是左顧右盼，便道：「青裊，這些不中看嗎？」
我怎麼好意思說人家安排的節目不好，忙笑著說節目很精彩，我只是吃的飽，想起來走動走動罷了！
公羊河賢在旁邊看著我們，忽然插嘴道：「據說徐候爺的舞技天下無比，這些粗陋表演自然是不會看在眼裡的了，只是今日是我王兄生辰，不知可否請徐候爺舞一支來助興呢？」
公羊固澤面色不愉，正待說話，我忙攔住他的話頭道：「王子殿下謬讚了，其實青裊的舞技都是我王姐傳授的，真正舞技天下無比的應該是我王姐才對，今日太子壽辰，我姐弟出來得匆忙沒帶禮物，便獻舞一支以表心意吧！」
說著命人回行轅取來徐慧雅表演要用的行頭和我的琴，徐慧雅知我是要她在人前露臉，一舉俘獲公羊固澤，便也不推辭，說了聲告退去內室更衣了。我待下人取了琴來，伸手接過坐到對過花廳一角，試了試音，我們所帶樂師這些日子已把那些舞曲排演熟練了，我見徐慧雅換好衣服向場中一立，便輕輕撥響手中古琴，樂聲清清淙淙傾泄出來，徐慧雅微舉起右手長長的水袖托在臉側，我適時的曼聲輕唱起來：「宗政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徐慧雅和著我的歌聲，輕舒雲袖，身段婀娜，舉止優雅。有風吹走她的面紗，帶出如花嬌顏。我聽見席間一片抽氣聲，知道這場驚艷的出場效果已經達到了，偷眼去看公羊固澤，因離得遠了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看見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呆看著這邊，他身邊的公羊河賢竟站起了身子伸著頭只為看得更清楚些，我加強了琴音里的暗示，徐慧雅一聽，動作由舒緩轉為急促，各種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舞來，我這經常看得人都覺得目眩神迷，更不要說席間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申屠粗人了，剎時間偌大的席面啞雀無聲，人人都停了手中杯筷，目瞪口呆的緊緊盯著徐慧雅，我縮在一角撥著琴，心中甚是得意，即使不是美人，只要注意裝扮細節做到先聲奪人，別人看了那驚世絕艷的表演也會驚為天人的，更何況我這王姐確有傾國傾城貌呢！
舞罷回到席間，看席間眾人還是一副顛倒不能自已的樣子，徐慧雅又拿面紗覆在臉上，她從下面走過時竟有人一路目送著她到了主席，我甘做這紅花下的綠葉，低頭跟著她，唇邊帶著微微笑意。
公羊固澤待我們回去，忙命下人奉茶，第一杯雙手捧著遞給了徐慧雅，我那王姐羞怯怯的道謝接了，我正想小聲調侃她幾句，公羊固澤遞給了我一杯茶，還輕道：「青裊，生受你了，喝些茶潤潤嗓子吧！」
我也含笑道謝接了，公羊河賢看了我們半天，張口便贊道：「公主舞技果然天下無比，不含半點人間煙火氣，河賢此生何其有幸得睹仙子芳姿！」
我壓抑不住得意洋洋的看著徐慧雅，徐慧雅倒很是鎮定，輕道：「王子謬讚了，慧雅實不敢當王子如此誇獎！」
眼看他們得瑟起來沒完，我打了個呵欠，想催公羊固澤散席，可席間來祝壽的文臣武將們不給我逃席的機會，一個個都端了酒碗來敬我酒，我現在是宗政的代表呢，怎麼能不給他們面子，只能酒到杯乾，還沒喝幾碗看人便有些重影，歪七扭八的只是站不穩，迷迷糊糊聽見公羊固澤過來替我擋了酒，又命人取來醒酒湯，見我醉得不輕，上來要扶我去後面休息片刻，徐慧雅也想跟去，公羊固澤說他會安排人來照顧我，讓徐慧雅不用擔心。說著不等她反對，扶我去到內室。
我被他放到柔軟的床上，頭暈得歪來歪去的，他取了醒酒湯把我抱在懷裡餵了，我擒著那湯碗，伸手摸了摸他那蓬鬍子，嘻笑著：「固澤哥哥，你的鬍子長得真好看。」說完又摸我自已的下巴，奇道：「青裊為什麼不長鬍子呢？鍾離哥哥說青裊不長鬍子是因為青裊女扮男裝還要給青裊驗明正身呢！」
他手一抖，那湯差點灑到我身上，聲音有些異樣的問我：「那他驗明正身後說你是不是女扮男裝？」
我搖搖頭，大聲叫著：「不是，我不是女扮男裝，我每天都和鍾離哥哥徐離哥哥在一起洗澡，他們都知道我不是女扮男裝！」
他呆了半晌，深深嘆了口氣，拿被給我蓋了，輕輕哄著：「青裊，你乖乖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固澤哥哥一會兒來陪你！」
我點點頭，聽他細細囑咐下人照顧好我，頭一陣陣發暈，我抱著頭覺得腦子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有人取了溫溫的帕子放到我額頭上，我呼呼的喘著氣，嘴裡嘰哩咕嚕含糊不清的唱著吉祥三寶，忽然覺得有人在我臉上一吻，我睜開眼睛，是個陌生的青衣人，看著像公羊固澤府上的侍從，我嘻嘻笑著：「你做什麼親我？當心我咬你！」張著嘴把一口白牙咬的咣咣響，那人愛憐橫溢的說道：「青裊，你是小狗嗎？怎麼現在學會咬人了？」
我聽他說小狗，又搖頭晃腦的唱道：「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頭……」
他慢慢俯過來，吻住我喋喋不休的嘴巴，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我只覺心中無比安定，把頭靠在他頸窩裡陷入黑甜的夢鄉。
散席后公羊固澤回來發現我已經睡熟了，怎麼叫都不醒，被他吵得煩了，竟一巴掌揮過來給了他一個鍋貼，徐慧雅嚇了一跳，偷覷公羊固澤的臉色，見他一臉無奈的笑著，才放下心。公羊固澤見叫我不醒，便說讓我先在府里客房將就一宿，明日一早他再送我回去。徐慧雅也覺得這是個辦法，道了謝告辭離開了。
睡到半夜，內逼上來，本想起夜可看著黑黑的屋子，我又有些害怕，輕輕叫了幾聲也沒人應，只能將就著躺在床上，憋的直哼哼，又壯著膽子叫了一聲，外間有人含糊的應著慢慢走進來點上了燈，我就著光一看，是公羊固澤，他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見我打量他，他微微笑了一下道：「青裊，你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幹什麼？」
我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我不知道是你在外面，還以為是下人呢！」
他過來低頭看著我：「那你是要喝水還是要起夜呢？」
我更加不好意思，聲如蚊蚋：「我……我要起夜。」
他搖頭笑著，從屋角一處屏風後面取了個銅壺放在床前道：「給你！你呀，起夜也得叫人，真拿你沒辦法！」
我紅著臉小聲道：「我怕黑，所以……」
他見我坐在床上半天不動，奇道：「你不是要起夜嗎？夜壺也給你了怎麼不用？」
我頭快埋到胸前了：「你在這兒看著我尿不出來。」
他呵呵笑起來，拍拍我的頭轉到外間去了，我待他走遠了才敢拿著夜壺躲到屏風後面方便，方便完正要躺回床上，一陣風從外間吹來竟把蠟燭吹熄了，我嚇的一聲尖叫直奔出去，公羊固澤正要進來，我一頭扎到他懷裡，還尖叫不止，他摟緊我拍著我的背，輕聲哄著：「好了，好了，青裊別怕，固澤哥哥在這裡。」
我窩在他胸口，可憐巴巴的求他：「固澤哥哥，你睡到屋裡來吧，我不敢一個人睡！」
他「嗯」了一聲，把我抱回床上，轉身點著了蠟燭，又去外間把窗關嚴。屋角還有張軟塌，他躺到上面也沒蓋被，我問他冷不冷，他笑了笑說不冷。我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就問他是不是屋裡沒有被子了，他不吭聲，我笑著道：「固澤哥哥，你上來我們擠一擠吧，萬一明天你被凍壞了，我心裡該難過了！」
他猶豫良久，我挪到床里，拍拍床外側道：「這床很大夠兩個人睡了，你上來吧！」他慢慢起身過來睡在我身邊，我側著身子面對著他，他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冷不防他問我：「青裊，怎麼不睡？」
我拍拍胸口，嗔道：「嚇死我了，我還為你睡著了呢？」
他苦笑著：「你一直盯著我，我怎麼能睡得著？」
我呵呵笑道：「我睡不著了，固澤哥哥你困不困？陪我說說話吧！」
他睜開眼睛索性也側過身子面對著我，道：「好，你想說什麼？」
我想了想，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就道：「我給你講故事吧！」
他點點頭，我說：「從前有個地方，那裡的貴人們喜歡吃鵝肝，尤其喜歡吃大的鵝肝，有個農夫就養了一群鵝想賣個好價錢，可他的鵝個頭不小，但肝卻不大，農夫就想了個辦法，每天讓他的女兒餵鵝喝一杯酒，酒喝得多了鵝肝就會越來越大，那群鵝里有一隻大白鵝長得最好看，農夫的女兒特別喜歡它，每天都會抱著它喂它喝酒，其實這大白鵝心裡明白，酒喝得多了肝被毒壞了就會越來越大，但它愛上了農夫的女兒，為了每天能被她抱在懷裡，就是喝毒酒也會甘之如怡。」
我停了下來，他聽得入神問我：「那後來呢？」
我說：「後來這鵝自然是被農夫殺掉了，把肝賣給貴人們吃了！」
他有些惋惜的道：「這鵝就這麼死了？」
我笑了：「它是鵝，生下來就是給人吃的，總不能因為它愛上了它的主人就不能被吃吧！」
公羊固澤有些不平道：「它這麼愛那姑娘，那姑娘怎能如此狠心？」
我覺得他簡直比我還幼稚，嗤道：「那姑娘又不知道它愛她，她只知道這鵝把肝養肥了能賣個好價錢，她的父母便不會因為家裡沒錢賣了她，家裡的小弟弟小妹妹也不會因為沒錢而病死餓死了！」
公羊固澤呆住了，我笑道：「那鵝含笑飲毒酒，世間能有你這個知音也該暝目了！」
他幽幽嘆了口氣，反覆念叨著我那句「含笑飲毒酒」，我怕他入了魔障，忙道：「固澤哥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仍是點點頭，我又道：「從前天上有位大慈大悲的神仙，她的身邊有個替她捧玉瓶的小童叫神瑛侍者，有一天神瑛侍者被那位神仙差去辦事，路過一個地方發現有一株絳珠仙草快被渴死了，就發了善心，把手裡玉瓶中的仙露給那絳珠仙草喝了救了她的命，絳珠仙草十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後來神仙發現神瑛侍者把她的仙露私自給絳珠仙草喝了，便罰神瑛侍者下凡投胎做人，嘗嘗人世輪迴之苦，絳珠仙草見神瑛侍者被罰下凡，便也要跟去，併發誓要用一生的眼淚來回報他的救命之恩。」
我又停住了，公羊固澤一時不察又傻傻的問我：「那後來呢？」
我笑了：「後來，他們投胎做了人，神瑛侍者做了個大戶人家的公子，絳珠仙草投胎做了他的表妹，兩人情投意合，怎奈這神瑛侍者的家人硬讓他娶了另一位表妹，絳珠仙草為他流盡了一生的眼淚去了，神瑛侍者也因為寫了首不得體的詩被當時的大王看了說是意圖不軌，便抄了他家，這兩個後來都是不得善終。」
公羊固澤看起來好像很是難過，又是半晌說不出話，我又道：「固澤哥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看看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有這麼高的興緻，但仍是點了點頭，我道：「從前有個孩子他養了一隻小豬，有一天孩子飛快的跑回家，小豬問他為什麼跑得那麼急，孩子說他在牧羊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東西很像是狼，小豬問那後來呢，孩子說他上前一看果然是只狼，小豬又問那後來呢，孩子說他乍著膽子上前踢了一下發現那狼其實已經死了，小豬還問那後來呢，孩子說後來我就回來跟你這頭豬說這個故事！」說完我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公羊固澤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是繞著彎子在罵他是豬，便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無奈地伸手過來幫我擦擦眼淚，滿臉寵溺的道：「好了，故事也講過了，我也給你罵過了，該休息了吧！」
我點點頭，乖乖趴在那兒聽著公羊固澤沉穩的呼吸聲，莫名的覺得心安，漸漸睡意襲來，陷入黑甜夢鄉。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公羊固澤安排的歌舞開始在對過大大的花廊里表演，我看得甚是無趣，公羊固澤見我打著呵欠，也不看歌舞只是左顧右盼，便道：「青裊，這些不中看嗎？」
我怎麼好意思說人家安排的節目不好，忙笑著說節目很精彩，我只是吃的飽，想起來走動走動罷了！
公羊河賢在旁邊看著我們，忽然插嘴道：「據說徐候爺的舞技天下無比，這些粗陋表演自然是不會看在眼裡的了，只是今日是我王兄生辰，不知可否請徐候爺舞一支來助興呢？」
公羊固澤面色不愉，正待說話，我忙攔住他的話頭道：「王子殿下謬讚了，其實青裊的舞技都是我王姐傳授的，真正舞技天下無比的應該是我王姐才對，今日太子壽辰，我姐弟出來得匆忙沒帶禮物，便獻舞一支以表心意吧！」
說著命人回行轅取來徐慧雅表演要用的行頭和我的琴，徐慧雅知我是要她在人前露臉，一舉俘獲公羊固澤，便也不推辭，說了聲告退去內室更衣了。我待下人取了琴來，伸手接過坐到對過花廳一角，試了試音，我們所帶樂師這些日子已把那些舞曲排演熟練了，我見徐慧雅換好衣服向場中一立，便輕輕撥響手中古琴，樂聲清清淙淙傾泄出來，徐慧雅微舉起右手長長的水袖托在臉側，我適時的曼聲輕唱起來：「宗政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徐慧雅和著我的歌聲，輕舒雲袖，身段婀娜，舉止優雅。有風吹走她的面紗，帶出如花嬌顏。我聽見席間一片抽氣聲，知道這場驚艷的出場效果已經達到了，偷眼去看公羊固澤，因離得遠了看不清他面上神情，只看見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呆看著這邊，他身邊的公羊河賢竟站起了身子伸著頭只為看得更清楚些，我加強了琴音里的暗示，徐慧雅一聽，動作由舒緩轉為急促，各種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舞來，我這經常看得人都覺得目眩神迷，更不要說席間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申屠粗人了，剎時間偌大的席面啞雀無聲，人人都停了手中杯筷，目瞪口呆的緊緊盯著徐慧雅，我縮在一角撥著琴，心中甚是得意，即使不是美人，只要注意裝扮細節做到先聲奪人，別人看了那驚世絕艷的表演也會驚為天人的，更何況我這王姐確有傾國傾城貌呢！
舞罷回到席間，看席間眾人還是一副顛倒不能自已的樣子，徐慧雅又拿面紗覆在臉上，她從下面走過時竟有人一路目送著她到了主席，我甘做這紅花下的綠葉，低頭跟著她，唇邊帶著微微笑意。
公羊固澤待我們回去，忙命下人奉茶，第一杯雙手捧著遞給了徐慧雅，我那王姐羞怯怯的道謝接了，我正想小聲調侃她幾句，公羊固澤遞給了我一杯茶，還輕道：「青裊，生受你了，喝些茶潤潤嗓子吧！」
我也含笑道謝接了，公羊河賢看了我們半天，張口便贊道：「公主舞技果然天下無比，不含半點人間煙火氣，河賢此生何其有幸得睹仙子芳姿！」
我壓抑不住得意洋洋的看著徐慧雅，徐慧雅倒很是鎮定，輕道：「王子謬讚了，慧雅實不敢當王子如此誇獎！」
眼看他們得瑟起來沒完，我打了個呵欠，想催公羊固澤散席，可席間來祝壽的文臣武將們不給我逃席的機會，一個個都端了酒碗來敬我酒，我現在是宗政的代表呢，怎麼能不給他們面子，只能酒到杯乾，還沒喝幾碗看人便有些重影，歪七扭八的只是站不穩，迷迷糊糊聽見公羊固澤過來替我擋了酒，又命人取來醒酒湯，見我醉得不輕，上來要扶我去後面休息片刻，徐慧雅也想跟去，公羊固澤說他會安排人來照顧我，讓徐慧雅不用擔心。說著不等她反對，扶我去到內室。
我被他放到柔軟的床上，頭暈得歪來歪去的，他取了醒酒湯把我抱在懷裡餵了，我擒著那湯碗，伸手摸了摸他那蓬鬍子，嘻笑著：「固澤哥哥，你的鬍子長得真好看。」說完又摸我自已的下巴，奇道：「青裊為什麼不長鬍子呢？鍾離哥哥說青裊不長鬍子是因為青裊女扮男裝還要給青裊驗明正身呢！」
他手一抖，那湯差點灑到我身上，聲音有些異樣的問我：「那他驗明正身後說你是不是女扮男裝？」
我搖搖頭，大聲叫著：「不是，我不是女扮男裝，我每天都和鍾離哥哥徐離哥哥在一起洗澡，他們都知道我不是女扮男裝！」
他呆了半晌，深深嘆了口氣，拿被給我蓋了，輕輕哄著：「青裊，你乖乖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固澤哥哥一會兒來陪你！」
我點點頭，聽他細細囑咐下人照顧好我，頭一陣陣發暈，我抱著頭覺得腦子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有人取了溫溫的帕子放到我額頭上，我呼呼的喘著氣，嘴裡嘰哩咕嚕含糊不清的唱著吉祥三寶，忽然覺得有人在我臉上一吻，我睜開眼睛，是個陌生的青衣人，看著像公羊固澤府上的侍從，我嘻嘻笑著：「你做什麼親我？當心我咬你！」張著嘴把一口白牙咬的咣咣響，那人愛憐橫溢的說道：「青裊，你是小狗嗎？怎麼現在學會咬人了？」
我聽他說小狗，又搖頭晃腦的唱道：「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頭……」
他慢慢俯過來，吻住我喋喋不休的嘴巴，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我只覺心中無比安定，把頭靠在他頸窩裡陷入黑甜的夢鄉。
散席后公羊固澤回來發現我已經睡熟了，怎麼叫都不醒，被他吵得煩了，竟一巴掌揮過來給了他一個鍋貼，徐慧雅嚇了一跳，偷覷公羊固澤的臉色，見他一臉無奈的笑著，才放下心。公羊固澤見叫我不醒，便說讓我先在府里客房將就一宿，明日一早他再送我回去。徐慧雅也覺得這是個辦法，道了謝告辭離開了。
睡到半夜，內逼上來，本想起夜可看著黑黑的屋子，我又有些害怕，輕輕叫了幾聲也沒人應，只能將就著躺在床上，憋的直哼哼，又壯著膽子叫了一聲，外間有人含糊的應著慢慢走進來點上了燈，我就著光一看，是公羊固澤，他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見我打量他，他微微笑了一下道：「青裊，你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幹什麼？」
我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我不知道是你在外面，還以為是下人呢！」
他過來低頭看著我：「那你是要喝水還是要起夜呢？」
我更加不好意思，聲如蚊蚋：「我……我要起夜。」
他搖頭笑著，從屋角一處屏風後面取了個銅壺放在床前道：「給你！你呀，起夜也得叫人，真拿你沒辦法！」
我紅著臉小聲道：「我怕黑，所以……」
他見我坐在床上半天不動，奇道：「你不是要起夜嗎？夜壺也給你了怎麼不用？」
我頭快埋到胸前了：「你在這兒看著我尿不出來。」
他呵呵笑起來，拍拍我的頭轉到外間去了，我待他走遠了才敢拿著夜壺躲到屏風後面方便，方便完正要躺回床上，一陣風從外間吹來竟把蠟燭吹熄了，我嚇的一聲尖叫直奔出去，公羊固澤正要進來，我一頭扎到他懷裡，還尖叫不止，他摟緊我拍著我的背，輕聲哄著：「好了，好了，青裊別怕，固澤哥哥在這裡。」
我窩在他胸口，可憐巴巴的求他：「固澤哥哥，你睡到屋裡來吧，我不敢一個人睡！」
他「嗯」了一聲，把我抱回床上，轉身點著了蠟燭，又去外間把窗關嚴。屋角還有張軟塌，他躺到上面也沒蓋被，我問他冷不冷，他笑了笑說不冷。我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就問他是不是屋裡沒有被子了，他不吭聲，我笑著道：「固澤哥哥，你上來我們擠一擠吧，萬一明天你被凍壞了，我心裡該難過了！」
他猶豫良久，我挪到床里，拍拍床外側道：「這床很大夠兩個人睡了，你上來吧！」他慢慢起身過來睡在我身邊，我側著身子面對著他，他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冷不防他問我：「青裊，怎麼不睡？」
我拍拍胸口，嗔道：「嚇死我了，我還為你睡著了呢？」
他苦笑著：「你一直盯著我，我怎麼能睡得著？」
我呵呵笑道：「我睡不著了，固澤哥哥你困不困？陪我說說話吧！」
他睜開眼睛索性也側過身子面對著我，道：「好，你想說什麼？」
我想了想，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就道：「我給你講故事吧！」
他點點頭，我說：「從前有個地方，那裡的貴人們喜歡吃鵝肝，尤其喜歡吃大的鵝肝，有個農夫就養了一群鵝想賣個好價錢，可他的鵝個頭不小，但肝卻不大，農夫就想了個辦法，每天讓他的女兒餵鵝喝一杯酒，酒喝得多了鵝肝就會越來越大，那群鵝里有一隻大白鵝長得最好看，農夫的女兒特別喜歡它，每天都會抱著它喂它喝酒，其實這大白鵝心裡明白，酒喝得多了肝被毒壞了就會越來越大，但它愛上了農夫的女兒，為了每天能被她抱在懷裡，就是喝毒酒也會甘之如怡。」
我停了下來，他聽得入神問我：「那後來呢？」
我說：「後來這鵝自然是被農夫殺掉了，把肝賣給貴人們吃了！」
他有些惋惜的道：「這鵝就這麼死了？」
我笑了：「它是鵝，生下來就是給人吃的，總不能因為它愛上了它的主人就不能被吃吧！」
公羊固澤有些不平道：「它這麼愛那姑娘，那姑娘怎能如此狠心？」
我覺得他簡直比我還幼稚，嗤道：「那姑娘又不知道它愛她，她只知道這鵝把肝養肥了能賣個好價錢，她的父母便不會因為家裡沒錢賣了她，家裡的小弟弟小妹妹也不會因為沒錢而病死餓死了！」
公羊固澤呆住了，我笑道：「那鵝含笑飲毒酒，世間能有你這個知音也該暝目了！」
他幽幽嘆了口氣，反覆念叨著我那句「含笑飲毒酒」，我怕他入了魔障，忙道：「固澤哥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仍是點點頭，我又道：「從前天上有位大慈大悲的神仙，她的身邊有個替她捧玉瓶的小童叫神瑛侍者，有一天神瑛侍者被那位神仙差去辦事，路過一個地方發現有一株絳珠仙草快被渴死了，就發了善心，把手裡玉瓶中的仙露給那絳珠仙草喝了救了她的命，絳珠仙草十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後來神仙發現神瑛侍者把她的仙露私自給絳珠仙草喝了，便罰神瑛侍者下凡投胎做人，嘗嘗人世輪迴之苦，絳珠仙草見神瑛侍者被罰下凡，便也要跟去，併發誓要用一生的眼淚來回報他的救命之恩。」
我又停住了，公羊固澤一時不察又傻傻的問我：「那後來呢？」
我笑了：「後來，他們投胎做了人，神瑛侍者做了個大戶人家的公子，絳珠仙草投胎做了他的表妹，兩人情投意合，怎奈這神瑛侍者的家人硬讓他娶了另一位表妹，絳珠仙草為他流盡了一生的眼淚去了，神瑛侍者也因為寫了首不得體的詩被當時的大王看了說是意圖不軌，便抄了他家，這兩個後來都是不得善終。」
公羊固澤看起來好像很是難過，又是半晌說不出話，我又道：「固澤哥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看看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有這麼高的興緻，但仍是點了點頭，我道：「從前有個孩子他養了一隻小豬，有一天孩子飛快的跑回家，小豬問他為什麼跑得那麼急，孩子說他在牧羊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東西很像是狼，小豬問那後來呢，孩子說他上前一看果然是只狼，小豬又問那後來呢，孩子說他乍著膽子上前踢了一下發現那狼其實已經死了，小豬還問那後來呢，孩子說後來我就回來跟你這頭豬說這個故事！」說完我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公羊固澤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是繞著彎子在罵他是豬，便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無奈地伸手過來幫我擦擦眼淚，滿臉寵溺的道：「好了，故事也講過了，我也給你罵過了，該休息了吧！」
我點點頭，乖乖趴在那兒聽著公羊固澤沉穩的呼吸聲，莫名的覺得心安，漸漸睡意襲來，陷入黑甜夢鄉。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公羊固澤安排的歌舞開始在對過大大的花廊里表演，我看得甚是無趣，公羊固澤見我打著呵欠，也不看歌舞只是左顧右盼，便道：「青裊，這些不中看嗎？」
我怎麼好意思說人家安排的節目不好，忙笑著說節目很精彩，我只是吃的飽，想起來走動走動罷了！
公羊河賢在旁邊看著我們，忽然插嘴道：「據說徐候爺的舞技天下無比，這些粗陋表演自然是不會看在眼裡的了，只是今日是我王兄生辰，不知可否請徐候爺舞一支來助興呢？」
公羊固澤面色不愉，正待說話，我忙攔住他的話頭道：「王子殿下謬讚了，其實青裊的舞技都是我王姐傳授的，真正舞技天下無比的應該是我王姐才對，今日太子壽辰，我姐弟出來得匆忙沒帶禮物，便獻舞一支以表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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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罷回到席間，看席間眾人還是一副顛倒不能自已的樣子，徐慧雅又拿面紗覆在臉上，她從下面走過時竟有人一路目送著她到了主席，我甘做這紅花下的綠葉，低頭跟著她，唇邊帶著微微笑意。
公羊固澤待我們回去，忙命下人奉茶，第一杯雙手捧著遞給了徐慧雅，我那王姐羞怯怯的道謝接了，我正想小聲調侃她幾句，公羊固澤遞給了我一杯茶，還輕道：「青裊，生受你了，喝些茶潤潤嗓子吧！」
我也含笑道謝接了，公羊河賢看了我們半天，張口便贊道：「公主舞技果然天下無比，不含半點人間煙火氣，河賢此生何其有幸得睹仙子芳姿！」
我壓抑不住得意洋洋的看著徐慧雅，徐慧雅倒很是鎮定，輕道：「王子謬讚了，慧雅實不敢當王子如此誇獎！」
眼看他們得瑟起來沒完，我打了個呵欠，想催公羊固澤散席，可席間來祝壽的文臣武將們不給我逃席的機會，一個個都端了酒碗來敬我酒，我現在是宗政的代表呢，怎麼能不給他們面子，只能酒到杯乾，還沒喝幾碗看人便有些重影，歪七扭八的只是站不穩，迷迷糊糊聽見公羊固澤過來替我擋了酒，又命人取來醒酒湯，見我醉得不輕，上來要扶我去後面休息片刻，徐慧雅也想跟去，公羊固澤說他會安排人來照顧我，讓徐慧雅不用擔心。說著不等她反對，扶我去到內室。
我被他放到柔軟的床上，頭暈得歪來歪去的，他取了醒酒湯把我抱在懷裡餵了，我擒著那湯碗，伸手摸了摸他那蓬鬍子，嘻笑著：「固澤哥哥，你的鬍子長得真好看。」說完又摸我自已的下巴，奇道：「青裊為什麼不長鬍子呢？鍾離哥哥說青裊不長鬍子是因為青裊女扮男裝還要給青裊驗明正身呢！」
他手一抖，那湯差點灑到我身上，聲音有些異樣的問我：「那他驗明正身後說你是不是女扮男裝？」
我搖搖頭，大聲叫著：「不是，我不是女扮男裝，我每天都和鍾離哥哥徐離哥哥在一起洗澡，他們都知道我不是女扮男裝！」
他呆了半晌，深深嘆了口氣，拿被給我蓋了，輕輕哄著：「青裊，你乖乖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固澤哥哥一會兒來陪你！」
我點點頭，聽他細細囑咐下人照顧好我，頭一陣陣發暈，我抱著頭覺得腦子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有人取了溫溫的帕子放到我額頭上，我呼呼的喘著氣，嘴裡嘰哩咕嚕含糊不清的唱著吉祥三寶，忽然覺得有人在我臉上一吻，我睜開眼睛，是個陌生的青衣人，看著像公羊固澤府上的侍從，我嘻嘻笑著：「你做什麼親我？當心我咬你！」張著嘴把一口白牙咬的咣咣響，那人愛憐橫溢的說道：「青裊，你是小狗嗎？怎麼現在學會咬人了？」
我聽他說小狗，又搖頭晃腦的唱道：「我是你的小小狗，你是我骨頭……」
他慢慢俯過來，吻住我喋喋不休的嘴巴，一股熟悉的氣息襲來，我只覺心中無比安定，把頭靠在他頸窩裡陷入黑甜的夢鄉。
散席后公羊固澤回來發現我已經睡熟了，怎麼叫都不醒，被他吵得煩了，竟一巴掌揮過來給了他一個鍋貼，徐慧雅嚇了一跳，偷覷公羊固澤的臉色，見他一臉無奈的笑著，才放下心。公羊固澤見叫我不醒，便說讓我先在府里客房將就一宿，明日一早他再送我回去。徐慧雅也覺得這是個辦法，道了謝告辭離開了。
睡到半夜，內逼上來，本想起夜可看著黑黑的屋子，我又有些害怕，輕輕叫了幾聲也沒人應，只能將就著躺在床上，憋的直哼哼，又壯著膽子叫了一聲，外間有人含糊的應著慢慢走進來點上了燈，我就著光一看，是公羊固澤，他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見我打量他，他微微笑了一下道：「青裊，你大半夜的把我叫起來幹什麼？」
我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我不知道是你在外面，還以為是下人呢！」
他過來低頭看著我：「那你是要喝水還是要起夜呢？」
我更加不好意思，聲如蚊蚋：「我……我要起夜。」
他搖頭笑著，從屋角一處屏風後面取了個銅壺放在床前道：「給你！你呀，起夜也得叫人，真拿你沒辦法！」
我紅著臉小聲道：「我怕黑，所以……」
他見我坐在床上半天不動，奇道：「你不是要起夜嗎？夜壺也給你了怎麼不用？」
我頭快埋到胸前了：「你在這兒看著我尿不出來。」
他呵呵笑起來，拍拍我的頭轉到外間去了，我待他走遠了才敢拿著夜壺躲到屏風後面方便，方便完正要躺回床上，一陣風從外間吹來竟把蠟燭吹熄了，我嚇的一聲尖叫直奔出去，公羊固澤正要進來，我一頭扎到他懷裡，還尖叫不止，他摟緊我拍著我的背，輕聲哄著：「好了，好了，青裊別怕，固澤哥哥在這裡。」
我窩在他胸口，可憐巴巴的求他：「固澤哥哥，你睡到屋裡來吧，我不敢一個人睡！」
他「嗯」了一聲，把我抱回床上，轉身點著了蠟燭，又去外間把窗關嚴。屋角還有張軟塌，他躺到上面也沒蓋被，我問他冷不冷，他笑了笑說不冷。我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就問他是不是屋裡沒有被子了，他不吭聲，我笑著道：「固澤哥哥，你上來我們擠一擠吧，萬一明天你被凍壞了，我心裡該難過了！」
他猶豫良久，我挪到床里，拍拍床外側道：「這床很大夠兩個人睡了，你上來吧！」他慢慢起身過來睡在我身邊，我側著身子面對著他，他閉著眼睛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冷不防他問我：「青裊，怎麼不睡？」
我拍拍胸口，嗔道：「嚇死我了，我還為你睡著了呢？」
他苦笑著：「你一直盯著我，我怎麼能睡得著？」
我呵呵笑道：「我睡不著了，固澤哥哥你困不困？陪我說說話吧！」
他睜開眼睛索性也側過身子面對著我，道：「好，你想說什麼？」
我想了想，實在沒什麼可說的，就道：「我給你講故事吧！」
他點點頭，我說：「從前有個地方，那裡的貴人們喜歡吃鵝肝，尤其喜歡吃大的鵝肝，有個農夫就養了一群鵝想賣個好價錢，可他的鵝個頭不小，但肝卻不大，農夫就想了個辦法，每天讓他的女兒餵鵝喝一杯酒，酒喝得多了鵝肝就會越來越大，那群鵝里有一隻大白鵝長得最好看，農夫的女兒特別喜歡它，每天都會抱著它喂它喝酒，其實這大白鵝心裡明白，酒喝得多了肝被毒壞了就會越來越大，但它愛上了農夫的女兒，為了每天能被她抱在懷裡，就是喝毒酒也會甘之如怡。」
我停了下來，他聽得入神問我：「那後來呢？」
我說：「後來這鵝自然是被農夫殺掉了，把肝賣給貴人們吃了！」
他有些惋惜的道：「這鵝就這麼死了？」
我笑了：「它是鵝，生下來就是給人吃的，總不能因為它愛上了它的主人就不能被吃吧！」
公羊固澤有些不平道：「它這麼愛那姑娘，那姑娘怎能如此狠心？」
我覺得他簡直比我還幼稚，嗤道：「那姑娘又不知道它愛她，她只知道這鵝把肝養肥了能賣個好價錢，她的父母便不會因為家裡沒錢賣了她，家裡的小弟弟小妹妹也不會因為沒錢而病死餓死了！」
公羊固澤呆住了，我笑道：「那鵝含笑飲毒酒，世間能有你這個知音也該暝目了！」
他幽幽嘆了口氣，反覆念叨著我那句「含笑飲毒酒」，我怕他入了魔障，忙道：「固澤哥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仍是點點頭，我又道：「從前天上有位大慈大悲的神仙，她的身邊有個替她捧玉瓶的小童叫神瑛侍者，有一天神瑛侍者被那位神仙差去辦事，路過一個地方發現有一株絳珠仙草快被渴死了，就發了善心，把手裡玉瓶中的仙露給那絳珠仙草喝了救了她的命，絳珠仙草十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後來神仙發現神瑛侍者把她的仙露私自給絳珠仙草喝了，便罰神瑛侍者下凡投胎做人，嘗嘗人世輪迴之苦，絳珠仙草見神瑛侍者被罰下凡，便也要跟去，併發誓要用一生的眼淚來回報他的救命之恩。」
我又停住了，公羊固澤一時不察又傻傻的問我：「那後來呢？」
我笑了：「後來，他們投胎做了人，神瑛侍者做了個大戶人家的公子，絳珠仙草投胎做了他的表妹，兩人情投意合，怎奈這神瑛侍者的家人硬讓他娶了另一位表妹，絳珠仙草為他流盡了一生的眼淚去了，神瑛侍者也因為寫了首不得體的詩被當時的大王看了說是意圖不軌，便抄了他家，這兩個後來都是不得善終。」
公羊固澤看起來好像很是難過，又是半晌說不出話，我又道：「固澤哥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看看我，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有這麼高的興緻，但仍是點了點頭，我道：「從前有個孩子他養了一隻小豬，有一天孩子飛快的跑回家，小豬問他為什麼跑得那麼急，孩子說他在牧羊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東西很像是狼，小豬問那後來呢，孩子說他上前一看果然是只狼，小豬又問那後來呢，孩子說他乍著膽子上前踢了一下發現那狼其實已經死了，小豬還問那後來呢，孩子說後來我就回來跟你這頭豬說這個故事！」說完我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公羊固澤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是繞著彎子在罵他是豬，便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無奈地伸手過來幫我擦擦眼淚，滿臉寵溺的道：「好了，故事也講過了，我也給你罵過了，該休息了吧！」
我點點頭，乖乖趴在那兒聽著公羊固澤沉穩的呼吸聲，莫名的覺得心安，漸漸睡意襲來，陷入黑甜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