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二)
西門吹雪在竹林的時候確實發現了東方不敗,聰明如他自然也知道東方不敗出現在竹林是來找他的,而且他還知道東方不敗找他不過是想解答自己心中的一個疑問罷了。
話說那天兩人自福來客棧回來后,西門吹雪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意料之外或者也是意料之中,西門吹雪在自己的房中聞出了些許生人的味道,房中的擺設也發生了細微的改變,不用多想便知是有人趁他不之時進過他房間。細想了最近發生的一切,西門吹雪對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試問若沒經過東方不敗的應許日月神教誰又敢私自進入他們教主的院子呢。
西門吹雪知道東方不敗一直對他心存戒備,而且很強烈,雖然西門吹雪從始至終都未做過對他不利之事,但他還是無法放心,畢竟東方不敗對他一點都不了解,而且他行事怎麼看怎麼怪異。
而這次東方不敗來找他其實就是找他攤牌而已,不過西門吹雪卻不想跟他說這些,至少現在不想,所以他趁東方不敗轉移注意力之時離開了。
而東方不敗自從竹林出來后,到沒有再找西門吹雪了,而是把心力放在其他事情上。如報復那個飄雪,如上次見到的任盈盈,。。
那些名門正派離開后,東方不敗並不是完全放任,而是派人暗地裡跟著,並且尋找合適的機會,合適的人選,將他們殺了,易容,然後取而代之。然後,暗地裡散布一些真相,時不時地挑撥一下名門正派和飄雪,以致,不久之後,江湖中又掀起了一場名門正派圍攻江湖第一殺手——飄雪的風潮。不過領導者卻不再是左冷禪了,而是岳不群。至於左冷禪,誰知道呢?反正沒和大夥一起從黑木崖回來,聽說是某個夜裡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也有說是受傷過重,還在黑木崖的時候就死了,但因某些原因,被五嶽劍派的其他四位掌門暗地裡掩埋了。總之就是莫明奇妙的沒了。
不過不管江湖中如何的風起雲湧,黑木崖倒有點像一個遠離塵世的密境,一如既往地平靜安和,甚至還辦過幾次喜宴,其中有一次便是魔教聖姑的八歲生日宴。
話說東方不敗自竹林中偶然看到任盈盈后,便自覺自己把任盈盈忽視的太過了,想著也挺無聊的,便在第二天跑到任盈盈的院子,覺得她聰敏,根骨也不錯,眼裡掠過一絲流光,生了個想法,便給了她一本很適合她的武功心法,時不時地來她的院中指點指點。在東方不敗的別有用心的促進下,兩人的關係急劇升溫,沒幾天,任盈盈就把東方不敗當成了親近之人,整日東方叔叔長東方叔叔短的,卻不知自己以為已不在人世的親身爹爹就是被這位東方叔叔給關起來的。
任盈盈覺得他這段時間過得好開心,先是自己最好的玩伴菲菲回來了,每天陪著自己玩兒,然後是自己一直很喜歡而又很久都沒見了的東方叔叔突然來看望她,而且還說教她練武,之後又每天都來指導她。讓她有一種身處在雲端的飄飄然的感覺。雖然她之前也有跟著教中的一些高手練武,但那些高手和東方不敗比起來,就顯得平庸了。最主要她覺得自己和東方不敗的距離拉近了不少。雖然以前東方不敗對她也不錯,但卻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親近。
如果說之前東方不敗對她說教她練武並且每天都來指導她,讓任盈盈把東方不敗當成一個很親近的人,那麼接下來東方不敗為任盈盈舉辦的生日宴,則讓任盈盈把東方不敗當成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或許也是唯一的一個親人。因為這是她有記憶以來別人為她辦的第一個生日宴,任我行在世的時候,眼裡只有練功,平日里連見面都很少,又怎麼會記起她的生日?所以當東方不敗說要為她舉辦生日演之時,任盈盈感覺自己感動的快哭了。不過此後當她知道東方不敗突然教她武功,對她好,為她舉辦生日宴的真正動機之後,她覺得此時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白痴。
任盈盈的生日宴辦的很盛大,黑木崖中所有教眾都參加了。舉辦的地點有兩個,一個是任盈盈的院子,一個是大堂,呆在任盈盈院子里基本上都是在日月神教身份比較高地堂主長老們,大堂中的自然就是些群普通教眾了。
宴會的流程只有兩個,先是眾人送禮,然後便是大家開吃。
任盈盈的生日宴上,東方不敗送給了任盈盈一管棕色的玉笛,雖比不上送給西門吹雪的哪管碧色的,但也是材質上乘,做工精細的,整個玉笛看上去精巧別緻,讓人不由想聽聽這管笛子發出的聲音。所以任盈盈即便從沒想過要學笛子,在看到這管笛子后,也不由幻想起自己用著管漂亮的笛子奏出美妙的曲子的場景來。
任盈盈又看了看手中的這管晶瑩剔透,小巧精緻的笛子,越看越喜歡,再想到這是東方不敗送她的生日禮物后。更是愛不釋手。覺得既然這是最喜歡的東方叔叔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若自己只是放著拿他當擺設,豈不是辜負了東方叔叔的一番心意。
這麼想著,穿著火紅火紅的漂亮紅衣,手拿著漂亮笛子的任盈盈當場就對抱著自己坐在首座的東方不敗說道:「東方叔叔,這管笛子盈盈好喜歡,看到它之後,盈盈都好像學吹笛子。但是盈盈只略通古琴,對笛子一竅不通,東方叔叔可不可以幫盈盈請個精通笛子的老師教盈盈吹笛子?」
坐於首座的東方不敗里著紅色黑色滾邊的錦衣,外披一件暗紅色綉著精緻花紋的長袍,一手抱著一身同樣一身紅衣,低著頭把玩著笛子的任盈盈,一手拿著一小巧的酒壺,身子微微向後昂,將壺中的美酒盡數倒於自己口中,動作洒脫,因身子向後昂本被披散的墨發遮掩著的雪白頸子暴露於外,眼微閉,長睫微微顫顫,在略顯昏沉地燭光映襯下,絕美溫潤的五官更顯晶瑩,風華無限。
不一會一瓶美酒便入了東方不敗腹中。
其他教眾們看到這番景象,不由心生震撼,紛紛道好。
東方不敗淡笑,眼中劃過一道亮光,也不理那些教眾們,放下酒杯,對懷裡的任盈盈說道:「盈盈想學長笛?」
「恩。」懷中的任盈盈點著小腦袋回道。
「我明天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擅長長笛,如果你能說服那個人教你,那你就拜他為師。不過那人的脾氣有點古怪,你若要說服他恐怕會很難,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如此,盈盈可還要學?」東方不敗一手摟著任盈盈,一手把玩著她柔軟的頭髮,神情慵懶,語氣輕柔地對任盈盈說道。
「恩,盈盈想學。」任盈盈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
「好,本座等著聽盈盈學成后,用著這管笛子吹奏出來的佳曲。」看著任盈盈微微揚起的小臉,堅定地眼神,東方不敗笑了起來,對著任盈盈說道。
「恩,盈盈學成后,第一個就吹給東方叔叔聽。」任盈盈握著笛子的兩隻小手小手收緊,一臉堅毅地道,似乎從未考慮過被東方不敗所說的脾氣古怪之人拒絕的可能。
「呵呵,好,盈盈真乖。」聽后,東方不敗臉上笑容更盛。摸著任盈盈的小腦袋說道。
坐在東方不敗懷裡的任盈盈看著滿臉笑容的東方不敗,不由有點晃神,只覺笑著的東方叔叔真好看,比自己院中的牡丹花還要好看。平日相處的時候一般都是她在舞劍,東方不敗靜靜的立於旁邊,偶爾指點幾句,並不怎麼笑,像現在這般大笑的摸樣,任盈盈似乎還是第一次見,不由暗暗欣喜。
宴會一直持續到亥時,不過東方不敗早在之前就帶著任盈盈離開了,只留下那些醉醺醺教眾們在那繼續撒酒瘋。
離開任盈盈的院子之後,東方不敗並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來到另一處,他的妾室雪千尋的院落。
東方不敗並未從正門進入雪千尋的院子,而是直接運氣輕功,穿過圍牆,自開著的窗戶躍進雪千尋的內室。
屋內的雪千尋並未躺在床上睡覺,而是坐於梳妝台前,細細地擦拭著自己還濕漉漉的秀髮,看到突然出現的東方不敗也不驚訝,其實早在之前她們前去給任盈盈送禮之時,東方不敗便已給了她暗示,所以她才會這麼晚了還未入睡。
扔下手中的錦帕,雪千尋也不管濕嗒嗒的烏髮將自己本就不蔽體的輕紗沾濕,快步走至東方不敗面前,微紅著小臉,朝著東方不敗盈盈一拜,「妾身見過夫君。」聲音柔和而清爽,絲毫不讓人覺得酥軟纏綿,卻有種沁人心脾的舒爽,讓人不自覺地心生歡喜。
「千尋,不用多禮。」東方不敗淡淡地說道,隨後便坐於旁邊的桌子旁,雙手撐在桌子上。
雪千尋見狀連忙走至他身旁,為她倒了杯茶,說道,「夫君喝茶。」
「恩。」
東方不敗接過雪千尋倒的茶,細細地品了起來,雪千尋尋了張凳子,坐於東方不敗旁邊,痴痴的看著東方不敗。
過了一會兒,東方不敗放下茶杯,對雪千尋說道:「如何?」
雪千尋搖了搖頭說道,「並無任何異樣。」
東方不敗冥思了一陣,低低地應了一聲:「恩。」便沒再說什麼。
雪千尋看了看想著些什麼的東方不敗,猶疑了一下說道:「教主,為何要讓他發現千尋。」
「我懷疑他已經知道了。」東方不敗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把玩著手中的玉杯,漫不經心地說道。
「知道?怎麼可能?」雪千尋驚訝地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觀察了那麼久,我始終沒有看出他的武功是何門何派的,可見他的身份很不簡單。」東方不敗望著虛空,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我們該如何?」雪千尋臉色有點凝重地道。
東方不敗目光自虛空中收回,轉向眉頭緊鎖的雪千尋,突然笑了起來,站起身,站至雪千尋面前,勾起她的下巴,盯著她錯愕的表情說道:「這事本座自會處理好,良辰美景,我們何須為這些費神呢。」
東方不敗話落,雪千尋滿臉通紅,微低螓首,然而眼中的歡喜卻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