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參拜
李恆說完話后,四人毫無反應,看著他們的氣色,李恆皺眉道:「你們怎麼了?沒吃飯嗎?」
「...」四人無言以對。
李恆越過四人,徑直走出大殿,站在庭院內回身看著殘破的殿宇和房屋。
「從任九靈往上,近十代太玄宗掌教莫非都如此不思進取嗎?!」李恆冷聲說道。
然可道四人顫顫巍巍地跟在李恆身後來到庭院中,聞聽李恆的話,然可道臉色一沉,「我不允許你對我太玄宗歷代掌教無禮。」
說著,然可道跨步上前,目光直視著李恆。
「我說錯了嗎?太玄宗敗落如此,是誰之過?」李恆淡聲問道。
法行天與張洵上前一步,與然可道並肩而站。
「可道、洵兒、天兒,不要衝動。」須無言佝僂著身子上前,攔住瞭然可道三人。
隨後他轉身看著李恆說道:「閣下從我宗門歷代相傳的石盤中走出,想來和我太玄宗必有淵源,敢問閣下究竟是誰?」
李恆目光在須無言身上一掃,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太玄宗新任掌教。」
須無言點頭道:「閣下手握太玄敕令,您做太玄宗掌教也是理所當然。我只想請問閣下,您和我太玄宗先前有何淵源?」
李恆淡淡地道:「此事你們以後自會知曉,現在...」
『咻』
太玄敕令倏然從李恆手中飛出,隨後化作一道白光沒入地面三寸之深。
「現在,是你們拜見新掌門的時候。」李恆看著四人,語氣平淡地道。
「我憑什麼拜你做新掌門?!」法行天橫眉豎目地朝李恆喝道:「你憑什麼做我太玄宗的掌教?」
李恆指著地上的太玄敕令道:「太玄敕令在此。」
須無言認識太玄敕令,因為任九靈在死之前給他看過。
每一任太玄宗掌教都有一枚太玄敕令,掌教身死或者飛升之後,太玄敕令會與其一同消散。
新的掌教需要繼位后祭拜天地祖師,得到天地、祖師認可之後自然會降下新的太玄敕令。
「誰知道你的太玄敕令是真是假。」張洵滿臉懷疑地道。
李恆淡淡一笑,「是真是假,把你們的血滴上去就知道了。」
太玄敕令是祖師以天地偉力所凝聚,自然收納了所有歷代門人弟子的信息。
只要拜入過太玄宗的弟子,太玄敕令就都有記錄。太玄敕令上的信息,不會因為宗門傳承遺失而遺失。
「我來。」然可道看了一眼李恆,然後上前用法力化刀割破自己的手指,並將血液滴在了太玄敕令之上。
很快,太玄敕令泛起一道白光,隨後一行濃墨黑字顯化在半空中。
『然可道,太玄宗入門弟子,修為鍊氣六重,師長:無』
然可道面色一呆,這太玄敕令竟然能將自己的修為也看出來。
接著,張洵、法行天也上前滴血驗證。
『張洵,太玄宗入門弟子,修為鍊氣四重,師長:無』
『法行天,太玄宗入門弟子,修為鍊氣四重,師長:無』
到了須無言時,上面顯示的則是:『須無言,太玄宗雜役弟子,修為鍊氣三重,師長:無』
這太玄敕令除了記錄、驗查弟子信息以外,就是掌門身份的代表,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作用。
如果是一個非太玄宗的人滴血到太玄敕令上面,那麼太玄敕令是不會有任何反應的,因為沒有記錄。
李恆靜靜地站在那裡,朝四人問道:「如何?」
須無言第一個跪了下去,並且回身朝然可道三人示意。
然可道三人無奈,儘管心中再不滿意,也只能一同跪下來。
「參見掌教。」四個人語氣高低不同、稀稀拉拉地叫道。
李恆也不在意,揮揮手淡聲說道:「起來吧。」
收回太玄敕令后,李恆朝眼前的四人掃了一眼,道:「你們氣息虛弱至極,法力空耗甚多,面色極差,且身有傷痕,是怎麼回事?」
然可道左看右看,然後低下了頭。
張洵只是嘆了口氣,也不說話。
倒是法行天有氣無力地道:「我們已經一個多月沒吃飯了,而且也沒有藥物療傷,法力恢復不過來,你身為掌教,總該想想辦法。」
「呵。」李恆冷冷一笑,「你們有手有腳,且身懷法力,卻在山裡餓成這個樣子,也不怕丟太玄宗的臉面。」
「掌教息怒。」須無言上前一步,道:「啟稟掌教,我等如此狼狽實在無可奈何。因三月之前,不知從何處來了一頭石明獸,堵住了下山的道路。那石明獸一身石甲堅不可摧,我等四人屢次與其交戰,皆被其打傷。更兼這棲霞山三面都是萬丈懸崖,以我等的修為難以飛渡...故而落得今日這般地步。」
李恆聞言,神情稍緩,道:「這太玄宗,就只剩你們四人了嗎?」
須無言點點頭,又搖搖頭,哀嘆道:「哪怕就只剩我們四人,也要守住太玄宗傳承不失。」
李恆抬眼一看,須無言身後的然可道三人也都是一臉的堅定。
「那石明獸在哪裡?」李恆問道。
然可道聞言,立刻上前說道:「就在下山的道路上,我帶你去。」
「嗯。」李恆點點頭,「那石明獸是什麼修為。」
「和我一樣,鍊氣六重。」說完,然可道又解釋了一句:「主要是那畜生的石甲太過堅韌,我沒有趁手的利器,破不了它的石甲,不然早就將它斬殺了。」
說完,然可道轉身對想要跟來的張洵和法行天道:「師妹師弟,你們留在這裡照顧言伯。」
須無言連忙說道:「掌教...可道,你們要多加小心。」
李恆朝須無言點點頭,然後便帶著然可道走出庭院,出了山門沿著下山的道路一路向下而去。
法行天有些擔憂地道:「他行不行啊,會不會有危險?」
張洵有些不確定地說道:「看他那麼神氣,應該沒問題吧?」
「哼,神氣有什麼用,也許是個外強中乾的軟蛋呢?」法行天扶著須無言坐了下來,然後有些不忿地說道。
須無言聽著二人的話,開口說道:「我看這位新掌教的修為不弱,至少不比可道弱。」
「大師兄要是沒有受傷,肯定能把他打趴下。」法行天一聽須無言說李恆比然可道強,頓時一臉不服地道。
張洵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