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槍炮玫瑰

完成任務后，楊文豐要做得就是回到接應他的海軍陸戰隊那裡安全撤退。在衛星導航電子地圖的引導下，他在一個山頭下他停了下來，電子地圖顯示離會合地點還剩下幾公里，越過下一個山頭就到了。

稍事休息了一下，楊文豐準備出發了，突然，一聲輕微的聲響劃破寂靜夜色中的沉寂，機警的他雙手護住頭部一低身，一道寒光從他頭頂掠過沒入一旁的樹榦里――是把匕首！接著就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讓楊文豐猝不及防，等對手的的攻擊稍一停頓，他開始了反擊，當他制住對手時，手中的軍刀幾乎刺了過去……突然，他被一陣香水味刺激了一下，對手乘他一分神趁機掙開脫去，他前胸後背還吃了幾拳，楊文豐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原來如此！那時迷迷糊糊中聞到的就是Ducci香水……」

「好身手！不愧為第二號特工！」從海岸吹過來的風夾帶著一個女人的聲音。

「胡麗蓉？」

「正是。」話音一落，胡麗蓉從藏身的樹林里走了出來，「第二座雷達被你發現了？」

「是的。」

胡麗蓉一聲冷笑：「那今晚決不能讓你從我手裡活著回大陸了……」

「胡小姐為何一再苦苦相逼？」

「只要被我看上的獵物，我決不放過！」

「難道胡小姐心裡只有殺戮？沒有手足同胞之情？」

「怎麼，」胡麗蓉不屑一笑，「難道你我之間還存有親情？」

「沒有過么？」楊文豐小聲嘟噥了一句。胡麗蓉臉色一紅，好在暗夜的掩蓋下沒人能看見。「胡小姐祖籍大陸吧？」

「揚州。」胡麗蓉脫口而出。

「你看，既然我們同屬華夏兒女，自然就有血濃於水的手足同胞之情。」

「嚇，你們**政權真會籠絡人心、搞統戰！但這招對我不管用的。自從我曾祖追隨國父（孫中山）推翻清王朝以來，我祖父、外公一同效命於蔣公（蔣介石）麾下，為抗擊日寇在前線奮勇殺敵；我父親領命堅守金門外島殲敵千餘名（註釋：暗指金門失利戰。1949年10月24日9點鐘，解放軍三個團近9000人乘船進攻金門島。由於我軍沒有制海權、制空權，登島后，整個船隊被國民黨軍放火燒毀，天亮以後登陸部隊又遭國民黨坦克群攻擊而嚴重受挫，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登陸部隊頑強奮戰，但最終因彈盡糧絕全軍覆沒。這是中國3年解放以來解放軍損失最大的戰役，也是解放軍戰史上極其罕見的戰例。）；我從台大政治學系國防關係組畢業後進入情報局，我的家族始終堅持不渝的效忠於自己的國家。像你這樣威脅我國生存的敵對政權的爪牙，我怎麼可能放過！」

「好一派冠冕堂皇的說辭！」楊文豐斥責道，「如今台灣的政治現狀是中華民國的這塊招牌已經搖搖欲墜，很快就會被什麼『台灣國』、『福爾摩沙國』替代了。以前台灣當局奉行的孫先生遺志的大一統的傳承精神已被**分子蠶食殆盡，所謂的中華民國只是一個被吮吸幹了的空蛋殼。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胡小姐拘泥於空想報國？替**分子賣命？」

「你們這套老調重彈的赤色反動宣傳根本動搖不了我的信仰！」胡麗蓉漲紅了臉，「我不關心政治，只想做個好軍人。身為軍人就應該為國家誓死效命，這才是軍人的榮耀！」

「為國家誓死效命？我看是為**分子效命吧！」楊文豐大聲的駁斥，「自從島內新當局領導人上台執政，他濫用人民賦予的權力，不謀台灣人民的福祉，把大筆的錢花在購買美國武器上、自己老婆的名貴首飾上。這些年台灣經濟持續低迷，民眾大量失業，肯耗費巨資修建這座基地卻不顧民眾的福祉。基地獲得的第一手情報不單報送美國國防部，還與日本情報廳共享。為國家誓死效命我同意，我們應該攜手為兩岸同胞效命，但絕不是助紂為虐，幫著別國竊取同胞的利益！」

胡麗蓉沉默不語，楊文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自從台島新領導人上台執政后，根本不顧及台灣的民生，只想著個人和政黨的利益，第一家庭貪污腐化，民生經濟被搞得一塌糊塗，軍隊更是被領導人畸形的意識形態所控制，考核將官不是憑個人的能力，而是看你有沒有外省和泛藍背景。基地里詹姆遜驕橫跋扈，常常騷擾基地的女兵，上個月，他**了一個女兵，女兵投訴無門因而羞憤自殺，當她把實情越級向國防部呈報時，卻被高層申斥，讓她保持沉默。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幕，女兵的父母接到女兒死於車禍的一紙證明時，他們那副傷心欲絕的神情。那時她就在想：作為基地負責安保的長官，她保護的究竟是同胞的利益？還是在幫國外勢力作惡？

「作為高級情報人員，你很清楚目前的兩岸局勢……」楊文豐又說，「祖國大陸經濟持續發展，軍事力量日漸強盛，台灣當局以武拒統無疑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如果依靠美國，那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美國是一個只重視自己利益的國家，他要是軍事介入兩岸紛爭，就不得不考慮要與大陸武力對抗，如果武力對抗有損其自身利益，他絕對會拋棄台灣。而祖國大陸則不同，兩岸如果統一，台灣要是遭到外來威脅，同胞一心，祖國大陸會不惜代價保護台灣兩千三百萬同胞的安全！中國自鴉片戰爭以來，歷經八國亂華之羞、甲午戰爭之恥。中國的西伯利亞大片領土、台灣、香港、澳門、外蒙均被列強侵佔分裂。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入侵中國，死傷在日軍屠刀下的中民就有上千萬之巨，被日軍屠殺的台灣同胞就有十幾萬人！那時的中國分崩離析，幾近崩潰。自新中國成立后，中國經濟得到前所未有的高速發展，人民生活條件不斷提高，被世界讚譽為中國創造的一個奇迹。但中國仍有難言的傷痛，國家不統一，就不算真正的強盛。我希望胡小姐應以民族大業為重，不要做有違國家統一的事！」

胡麗蓉沉默良久，才說：「以你的立場也許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但作為軍人必須得維護軍人的榮譽。你贏得了我，你走；你若輸了，就得把命留下！」

「同胞一心，我不想與胡小姐為敵。」

「軍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退縮的。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著，胡麗蓉掏出兩根熒光棒，一根扔在楊文豐腳下，一根扔在自己腳下。「我扔一枚硬幣，以硬幣落地為令，誰出槍快，就能活命。誰出槍慢，那就死在這裡！」

「胡小姐，千萬別動！你腳邊……」沒等楊文豐說完話，胡麗蓉就已向上扔出了一枚硬幣，上升的硬幣力盡而落，胡麗蓉迅速地拔槍扣動板機，致命的一槍已經射中了楊文豐，而楊文豐居然連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

胡麗蓉沒有勝利后的喜悅，她瞪著楊文豐，嘶聲問道：「你耍什麼酷？！為什麼不拔槍？」她的腳邊有一條眼鏡王蛇盤著身子在扭動，不過蛇頭已被一隻匕首釘在地上，匕首是她剛才偷襲他的，現在卻被他用來救了她一命。

楊文豐捂著被子彈擊中的右臂，說「我多想以一個客人的身份踏上寶島的土地上，多想和胡小姐聊聊天，暢敘同胞的情誼，同胞相殘的事我不願、也不忍心去做。」

胡麗蓉心頭一熱，眼睛有些迷離了。

「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后，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原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啊在裡頭。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吟完這首詩，胡麗蓉展顏一笑，「以前我總覺得余光中先生的這首《鄉愁》太過矯揉造作，如今才體會這首詩的含義，有些事，只有經歷過才會懂、才會體會的到。」

「余光中先生的這首詩在大陸婦孺皆知，因為半個世紀來兩岸的許多同胞都是生活在親人們不是分離隔絕、就是不能自由往來的苦痛中。要不是**分子搞分裂，我們及兩岸愛好和平的人們完全可以拋開彼此之間的成見，敞開心扉，坐下來像一家人一樣和和睦睦的相處。」楊文豐頓了一下，又接著往下說，「第二座雷達被發現即成事實，胡小姐還是不說出來的好，否則很有可能被當做這次事件的替罪羊，這是我個人的一番善意，請胡小姐斟酌后再做定奪。」

「站住！我……我不許你走！」胡麗蓉見楊文豐轉身，立刻舉槍警告。

「我該是時候離開了……」楊文豐停下腳步，「胡小姐若想留下我，只需扣動扳機就行了。這個還給你……」說完繼續邁步前行。胡麗蓉接過來一看，頓時雙頰緋紅，「原來是他！」楊文豐拋過來的東西是她從刑訊室拿走的飛鷹項鏈，是她剛才偷襲他被他奪去的，她手中的槍依舊對著他漸去的背影，但是槍口卻在微微的顫動……

「別以為從毒蛇口下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你我永遠都是勢不兩立的對手！我不會就這麼放你走的。」胡麗蓉嘴上這麼說，槍口卻越發顫動的厲害，看著楊文豐遠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她的眼眶裡不斷彙集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了自身的重量，兩行眼淚不顧她的意願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作者有情提示：很感謝一直給予支持的朋友們，喜歡本作品的一定會認為《諜海暗影》的男主角是楊文豐的吧？而且我一直用虎來隱喻楊文豐，可能更加加深各位的這種印象，可我認為，我的這篇《諜海暗影》之《使命召喚》的男主角應該是另一個被隱喻為龍的男人，這個龍的男人究竟是誰？他和楊文豐第一次的見面又會演繹怎樣精彩的一場好戲？敬請期待本作第十章《龍吟虎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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