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理由

「那個傢伙，本來是神。」白寒指向身後的九靈，「他為了我，變成了如今模樣。我要把我身上和他身上的業債都加到自己的身上。我希望他能有轉世，能過一世平靜而普通的人生。」

白寒的眼淚混著雨水落下。既然她一定要死，那就死的值一點。

「他也要死。」佛祖說出殘忍的話。

「不可能。」白寒不信。

「你想不想知道冥川為什麼化成冥界？」佛祖問白寒。

「我想知道。」白寒一直想知道。

「你自己去看吧。」佛祖沖著白寒揮揮手，白寒的思緒飄遠。同時，佛祖虛影消失，只剩下坐在地上念著菩提禪語的無清。

白寒再次來到荒蕪之地，再次見到一身黑袍的冥川。白寒看到冥川在自己睡著之後離開木屋，站到荒蕪之地的最高處。

冥川拿著什麼工具，一直在算來算去，越算臉色越不好。冥川嘆氣，「寒的命運，不該是如此的。天帝把她關入荒蕪之地，原來是為了得到這樣的結局。」

冥川收起那奇怪的工具開始仰望一片黑的天空。沒有星辰，無法觀察預測，只能靠自己來算。「怎麼來能拯救白寒，讓她不會消失？」冥川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在之後的一段時日里，冥川一直半夜悄悄的計算和思考。終於，冥川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白寒生於深淵，天帝養白寒是為了讓白寒化成生機之氣填補消失的神力。在荒蕪之地的白寒，會漸漸的變虛弱，然後完全消散於世間。白寒，偶然的產生，消失之後將再也不會出現。

他的白寒，他的愛人，不能就這麼消失於世間。

於是，冥川為了不讓白寒消失，將荒蕪之地變成了冥界。鳳凰神本為天神，可以創造一個世界，可以給白寒爭得一線生機。

白寒的思緒從荒蕪之地回來。

「我要把自己散成碎片，灑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將獲得生機，將成為一個富饒和平美好的新世界。」白寒盯著無清，「我說的對不對，佛祖？」

「對。」無清回答道。

「我死了，九靈會如何？」白寒詢問無清，「我要保護他。」

「他的結局，你知道的。」無清的聲音滿是滄桑。

「我死了，什麼也沒有了，他呢？我不想他消失在世界上，我想他能有光明的一生。」白寒的眼淚一直在流。「我想讓他帶著我的那份，光明的活著。」

「你想如何？」無清感覺出白寒想要什麼。

「你不是佛子嗎？我願意按照佛祖女媧希望的那樣去做，不過我要給九靈換一世輪迴。在那一世，他平安順遂，無災無難。」

「你知道的，已經沒有輪迴。沒有神，沒有地獄，沒有輪迴之說。」無清理智的說出現實。

「把他的業債都加到我身上，給他佛的聖光。」白寒一定要爭取到這個。「你不答應我，那我們就一起隨著這個世界毀滅。」白寒伸出手，一朵紅色的黃泉花出現在手中。「控心術，控天之心。不如我控制住所有人的心，然後都捏碎。」

「不可以。」無清不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太瘋狂，太可怕，無法想象。

「所以呢？你答應嗎？」白寒在逼無清。

無清本來是想把自己化成佛粒飄灑向人間，讓大地恢復生機，讓那些無緣無故死亡的人復活。如果他答應白寒為九靈做那些，他就不會剩下太多能力。

可是啊，無清沒有別的選擇。白寒把他逼到絕路，他只能答應白寒。

「我答應你。」無清答應白寒。

「進來。」白寒轉身進入大門。無清跟在白寒的身後也進入客廳。

哐當，門關上。

白寒把九靈抱到沙發上。

「現在，你就把九靈的業債都轉換到我的身上，然後，給九靈佛的聖光。」白寒現在就要無清這麼做。

「要是貧僧都做完，你反悔了，貧僧該怎麼辦？」無清可不敢一下子都做完。

「把我的心給你。」白寒把手放到心口。「魅影，出來吧，我需要你。」

紅色妖嬈的黃泉花從白寒的心口出來，在白寒的手中綻放。白寒憐愛的親親黃泉花，「多謝你，一直陪伴著我。現在，我要把你當成人質交到無清的手中，對不起。」

白寒將黃泉花遞給無清。「沒有了它，我就沒有了控心術，我也就沒有可以威脅的東西。」

「阿彌陀佛。」無清接過黃泉花放到自己的心口。

「現在，你可以開始了吧。」白寒催促無清。

「這就開始。」無清走到九靈的跟前，開始運轉佛法。

轉移業債，是件有違天道的事情。現在還是把九靈身上的業債轉移到白寒的身上，更難。九靈是罪孽深重之人，白寒同樣如此。按照天理，九靈根本就沒有什麼下一世。

無清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想排出去，集中注意力轉移業債。

無清的手不斷揮舞，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九靈身體中冒出紅色的東西。無清把這紅色的東西放到白寒的身上，白寒感覺身體加重。無清來來回回的運轉功法，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終於，無清做完。

無清喘著粗氣說道，「下面，我把聖光給九靈。我給了之後，你要立刻兌現諾言。」

「好。」白寒一口答應。

「什麼諾言？」沙發上的九靈猛然睜開眼睛問道。

「九靈。」白寒一把把無清拉開，坐到九靈的旁邊。「沒什麼承諾，你聽錯了。」

「我不會聽錯，白寒。」九靈雖然渾身無力，可是他感覺他的身體變的很輕盈。

「白寒，你知道了。」九靈嚴肅的說道，「你和無清做了什麼承諾？告訴我，白寒，我不想什麼都不知道。」

「你早就知道冥川為什麼變成冥界吧。」白寒想到九靈那些可疑的話。「你，一直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會選擇怎麼做呢？」九靈抓住白寒的手。「你會按照他們希望的那樣做？」

白寒不說話。

「我就知道。」九靈痛恨自己現在的身體，太無力了。「如果你選擇死亡，那在你死之前，請殺了我。」

「不。」白寒不願意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