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高尚純潔的秦太太
宣墨有一瞬的怔楞,隨後乾笑一聲,「勞駕不起,我還是等女醫生來吧。」
「無妨,怎麼說你也是為我受的傷,伺候你一次也是應該的。」
「……」為什麼她從「伺候」兩個字里聽出了歧義?
接著又聽男人嗤笑一聲,「反正也不是沒看過。」
「……」果然不是她不夠純潔,這人就是故意的。
不過也是,睡都睡過了,再扭捏就真顯得矯情了,最主要的是,她肩膀是真的疼。
於是轉過身去,大方的脫掉了上衣。
秦錚本意只想敲打她幾句,別覺得替他擋了那麼一下就可以蹬鼻子上臉沒完沒了的矯情,又不是看婦科,還理由刁鑽的挑醫生。
本以為她還會像之前一樣找理由推脫,不曾想她這次卻三兩下將自己扒了個乾淨。
而且裡面居然真的什麼也沒穿。
女人雪白的背部徒然撞進眼裡的剎那,秦錚木了一瞬,不知是不是體內酒精作祟,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快了幾分。
秦錚皺了下眉,移動目光,只見女人白瓷般的肌膚上,一道鮮紅的傷痕斜斜掛在左肩,有的地方已經破皮,含著血絲,映襯著那天鵝般的雪頸,美的妖冶如畫,讓人有股想要撫摸觸碰的衝動。
喉結滑動,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恢復清明,心頭的那點旖念也跟著消失,剛才見她眼淚汪汪,還以為是裝的,沒想到傷的還挺重。
棉球擦下去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下意識放輕,但碘伏沾到皮膚上,宣墨還是被蟄得哆嗦了一下。
他嗤笑一聲,不知道是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上個葯而已,不用這麼大反應。」
「……」反應個屁。
宣墨沖著空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的道:「我這是疼的,請秦公子不要自作多情。」
「也不知是誰突然撲上來護著我。」
「……」她能說這就是個烏龍么?
當然不能。
宣墨微微垂下眼眸,紅唇勾出點微末的笑容,她漫不經心的道:「苦肉計啊,你上鉤嗎?」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低低的笑,「不是已經決定好聚好散了么,那還演給誰看?」
她也笑,仍是漫不經心,「我這不是想著在離婚之前讓你再多那麼點愧疚,到時候也能多給點贍養費么,而且,能被秦公子這麼伺候一回,就算受點傷也不失為一種享受……啊——」
傷處驀地刺痛,宣墨皺咬牙切齒地轉過身:「能不能輕點,你弄疼我了!」
男人大手壓住她的肩,擦藥的動作沒停,「別動,好好享受。」
「嗯……嘶……」小心眼府黑狼,就是公報私仇。
「嗯,叫的挺好聽,你可以再大點聲。」
宣墨,「……」
齜牙咧嘴去推肩上的大手,「起開,別弄了,我都出汗了。」
「那怎麼行,我一向有始有終,做到一半就放棄,那不是我的風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完全不知道此時門外還站著兩個,秦錚嘴上毒舌,手上的動作還是放輕了許多,可即便是放輕,宣墨還是疼得嘶嘶哈哈。
聽著裡面曖昧不清的對話和聲音,女醫生臉蛋通紅的看了看身旁同樣俊臉薄紅的年輕男人,小聲問,「喬先生,咱們還進去嗎?」
喬繼明垂下正要的敲門的手,五指握成了拳,抿了下薄唇,「好像不用了。」
……
十分鐘后,傷處終於處理完畢,宣墨動了動已經痛到麻木的肩膀,迅速穿上了外衣。
她轉過身時,男人正坐在旁邊打電話,放的是免提。
他問:「怎麼還沒到?」
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秦總,我早到了,只不過又走了。」
「什麼意思?」
「……就是,我覺得您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根本不需要醫生,呵呵。」
「你是怎麼覺出這個結論的?掐指一算么。」
「……」說話夠損。
「您說笑了,我哪有那個能耐,我是在你房門外聽見你跟秦太太……嗯,所以就……呵呵,您能明白吧。」
「不大能,所以麻煩你用人類能聽懂的語言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她也不大能。
對方靜默了幾秒,才道:「我就是憑個人經驗判斷,既然您還有心情跟您太太那什麼,那身體肯定沒什麼大礙……但是我作為醫生還是想奉勸您一句,現在天氣很熱,人的心情也會煩躁,夫妻活動盡量不要太頻繁,否則不利健康。」
終於聽懂對方在說什麼的兩人,「……」
男人俊臉漆黑,笑聲冷得可怖,「嗯,我現在是有點煩躁,很想開除個員工,所以你不用再上班了。」
秦錚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然後掀起眼皮看了過來,「醫生又被你弄跑一個,滿意了?」
宣墨,「……關我什麼事?」
他一臉嫌棄,「要不是你弄出那些奇怪的聲音,別人會誤會嗎?」
「我弄什麼聲音了我?」宣墨惱羞又氣憤,「你怎麼不說你家醫生思想齷齪呢?」
他點點頭,「好,你高尚純潔。」
秦錚邊說話邊解衣扣,「那就請高尚純潔的秦太太替我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為什麼是我?」她一臉無語,「你幹嘛不叫莫醫生過來?」
「他是婦科醫生,我有潔癖。」
「……」您這潔癖可潔的真特別。
她不死心,「那還有尚小姐呢?」
「男女授受不清。」
「……」又不是看男科,怎麼這麼龜毛。
宣墨忍住沒翻白眼,「那剛才那個不也是女的嗎?」
秦錚將脫下的襯衫扔在地板上,冷哂一笑,「那你還是我老婆呢,替丈夫清理一下傷口有問題?」
「……」有理有據,她居然無法反駁。
任命的站起身,彎腰拿起鑷子重新消毒,拉著臉對男人道:「後背轉過來。」
秦錚這次倒是很聽話,腰身一動側對著她,宣墨撩起眼皮看過去,舉著鑷子的手徒然頓在了半空。
只見男人寬厚雄渾的脊背上,血痕已經有些乾涸,但沉白的皮膚上清晰可見四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這秦老爺子練過內功吧……
而且是登峰造極的那種。
不然絕對打不出這種武林高手的效果。
她手心有點冒汗,「那個,你這傷實在有點嚇人,要不還是換個人吧?」
「你想換誰?」
她咬唇,思索了幾秒,「要不……讓夏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