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寫在前面的話
提筆寫那段當兵的真實經歷,並非是想「炒冷飯」。
按照計劃,我是準備認真寫一寫我的班長,他在部隊服役十幾年,從戰士到幹部,可以寫的東西,遠比我多得多。
可是在電話里與他溝通時,他卻不容反駁地教育我:「臭小子,你寫誰都不如寫你自己來得真實。寫我有個鳥用,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班長,可我的那些經歷,遠不如你的精彩。」
「我日你個大爺的,當兵的經歷沒有精彩不精彩的。」
「可我的理論水平有限。」我的這個回答,基本上算是實事求是。
「少特么在我的面前扯卵蛋,讓你寫就寫,服從命令,聽從指揮,難道你忘記了?再問東問西的,信不信老子搞你一晚上的體能,清楚沒有?」
「......」
我沒有說清楚,也沒有說不清楚,我更沒有班長口中那個「要日的大爺」,因為我父親在幾兄弟裡面排行老大。
這個「操蛋」的班長,轉業回到地方近十年了,軍人那種簡單粗暴的作風,愣是一點也沒丟。
掛了電話,我在心裡暗自偷笑:好啊,你給我等著,既然你說讓我寫軍旅歲月,那就不要怪我隨意抹黑你。當過我的班長了不起呀,咱分分鐘盤你,你又能怎麼滴?
哼,不服?現在俺有這個條件。
我知道寫小說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拿我的業餘時間,推算正常的寫作進度,一年半載鐵定寫不完,但是給我三年時間的話,那就說不定了。
希望我的這隻「天殘手」能多寫出一些部隊的人和事。
真正做到讓當過兵的戰友看了,覺得真實可信;讓沒當過兵的讀者看了,覺得舒服過癮。
因為部隊的特殊性,有些該模糊的地方,我會盡量模糊,包括部隊的駐地、番號、發生的具體事件等等。
涉及到具體人名的,除了大部分保留姓氏外,其餘全部採用化名代替。
希望在那個時間段里,所有在炮兵團、在一營、在一連服役過的戰友們,都可以在小說里對號入座,找回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在這裡重點提及一些曾經在一連服役過的老班長、老同志們,雖然你我未曾謀面,但是你們的名字對於我而言,卻並不陌生。
實不相瞞,在菜地整理工具棚時,我與很多同年兵見過你們留下的「真跡」,包括你們親手製作的整菜地專用月牙鏟、燒成黑乎乎的草木灰、偵察和炮班訓練用的圖表、書信、年終總結,甚至還有你們犯錯后,營連排領導要求你們寫的檢查......
呵呵,這並不是我信口開河,而是的的確確發生過的事情。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那個誰誰誰。
關於夢境。
近段時間,我經常會夢到這樣的場景:
很多年以後,七八十歲的我們一個個戴著老花鏡,坐在連隊的食堂里會餐。
滿上一杯酒後,在連隊領導的提議下,大家搖搖晃晃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扯著破鴨公嗓子喊「一、二、干」,話音一落,糟老頭子們紛紛仰頭小抿一口酒,爾後放下酒杯,一個個又慢慢吞吞小心翼翼地手牽手攙扶著坐下......
每當夢醒的時候,我都會絞盡腦汁努力回憶,這到底是哪些人?為什麼我會想不起他們的名字,而我們之間又聊了些什麼?
可是任憑我想破腦袋,它卻連碎片也沒給我留多少。
在夢裡,我會顯得很興奮;但是往往在夢醒后,我又會陷入深深地沉思。
彈指一揮間,退伍十七年,年紀上來了,記憶力衰退是我不得不面對的殘酷現實。
我努力地想記錄點什麼......
關於寫小說。
我從來沒想過要寫一本傳播度很廣的小說,我知道自己的斤兩;我也從來沒想過,要靠寫小說賺錢。
我只是單純的想用「眼前」的愛好和有限的時間來「發電」。
儘管我不知道我的油箱里還剩多少油,但是我可以保證,哪怕油箱里僅僅殘留一滴油,我也會讓發電機努力「作功」。
在這裡先感謝QS和一個叫做「止水」的ZJ姑娘,謝謝你們三年前的鼓勵和支持。
還要感謝遠在GZ的搭檔「天然水」和SX的家門「獨孤若曦」,但願我的這次努力,不會泥牛入海。
關於《戰炮歲月》。
今天,我從微信上面看到戰友們從第二故鄉發回來的視頻:營房剷平了,車炮庫空了,芒果樹被連根拔起了,菜地不見了......
似乎除了高聳入雲的老虎山之外,其它曾經肉眼可見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了。
於是,我不想再等了,管它要寫三年還是五年,寫出一章算一章。
對不住了兄弟們,我要拿咱們過往的軍旅歲月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