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賀蘭山

南空雲和左夢塵仗著輕功，已經到了賀蘭山主峰的半山腰之上。

看到旁邊有個空地，左夢塵也是累的香汗淋漓，南空雲於是說道：「先休息一會吧，你在那邊坐一下，我去接點泉水回來。」

不一會，南空雲拎著盛滿了泉水的水袋，還捧著一堆野果走上來，野果也是用山泉洗過了。

「倉促間沒帶乾糧上山，先就著野果喝點水充饑一下吧。」

左夢塵接過水袋和野果，呵呵笑著：「世外高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最多也是吃些野果的，我們也要學學世外高人嗎。」

左夢塵說完了，大口咬下一個野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南空雲站在崖邊向東望去，但見近處的河套平原一片黃色的景象，深秋的季節莊稼也成熟了，黃河彎彎曲曲穿行在原野之上。

這看起來的一幅盛世景象，誰知道現在卻是大明朝最為艱難的歲月。

南空雲思緒萬千，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來向左夢塵走了過去。

這時一陣嘯聲遠遠的從山的另一側傳了過來，嘯聲蒼涼激昂，聲震群山。

南空雲驚道：「這嘯聲似乎是白陽門主歐陽雄發出來的，但是隱約感到似乎沒有那晚在李自成軍中那麼高亢，難道歐陽雄是受了傷，又有何人能夠讓他受傷？」

左夢塵已經扔掉了手上的野果，向嘯聲縱去，南空雲也跟在了後面。

賀蘭山西面的山勢還算平緩，不像東面那樣險峻，只看到不遠處，一個高大老人被三個人圍在中間，四個人打作一團，甚是激烈。

高大老人正是白陽門主歐陽雄，歐陽雄衣衫上血跡斑斑，看樣子似乎受了傷。

圍攻歐陽雄的三人，卻是黑木壇主伍摩西和在霍州千佛崖見過的白茹雪，另外一人卻是一個沒有見過的道士，那道士武功，竟然也不在伍白二人之下。

歐陽雄不愧為海內有數的頂尖高手之一，在白茹雪伍摩西等三大高手圍攻之下，猶自是守得嚴絲合縫，還不時攻出渾厚十足的掌力。

白陽門主歐陽雄也很是自負的一個人，他一度認為自己現在的功力，與當年的神州三奇已經相差不多了，就是和最近十年風頭最盛，隱然有天下第一高手的神衣門主陽崑崙相比，歐陽雄心裡也不太服氣，所以全然不把三人放在眼裡。

看著四人的打鬥，南空雲甚是興奮。

這時歐陽雄忽的大喝一聲，劈出一掌，神威凜凜說到：「賀蘭山白高樓，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幾年來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還到處興風作浪，西北是我們闖王起家之地，豈容你們這些宵小之流在此胡鬧。」

白茹雪向歐陽雄攻出一劍，嘿嘿冷笑，眼神更是輕蔑：「我看你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這賀蘭山一帶，是我們族人，自西夏國以來幾百年的祖居之地，虧你歐陽修還是一代宗師，到了賀蘭山先不問青紅皂白，就是按照江湖規矩也沒你這樣的！」

歐陽雄聞言，心頭一震，慢慢撤回掌力，白茹雪等三人也知道歐陽雄有話要講，都是收起了兵刃，站到了一邊。

歐陽雄看著白茹雪有些疑惑：「難道你們也是西夏故人之後，如果真是那樣，老夫確實有些莽撞了。」

一直沒有做聲的道士，這時指了指白茹雪說到：「大小姐的祖上就是西夏國元帥，歐陽先生這次來的也不湊巧，樓主老人家出去一些時日了，要不然你們到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的。」

白茹雪聽著道士這麼說，有些不悅瞪了一眼道士嗔道：「青龍子，你這白高樓青龍壇主，在白高樓上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李闖王雖說是故國太祖李繼遷後人，現在雄霸中原擁兵數十萬，我們倒也不至於非要去巴結他李自成，再說了，這都幾百年過去了，還套什麼近乎呢。」

白高樓青木壇主青龍子面色有些難堪，不再言語。

歐陽雄心中大驚，單隻這白高樓下面的壇主，都是這樣了得，而且這幾年來白高樓發展之快，大有超越神衣門之勢，這些人如果好好利用，少主的大業就更好開拓了。

想到此，歐陽雄面露微笑，拱了拱手：「大小姐也不必這樣說，大家再怎麼樣，也都還是不遠，我們闖王禮賢下士，如果知道了你們也是故國後人，他也會是歡喜的不得了啊，如此說來，老夫前來闖山，就多有得罪了，等樓主老人家回來了，就請轉達一下，什時候有空，請他屈駕到闖王軍中一敘，我和李闖王都是翹首以盼。」

白茹雪依然神情冷淡：「你的話，我會轉告家父的，至於他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

歐陽雄又拱了拱手，縱身下山而去。

聽到歐陽雄和白茹雪等人剛剛說過的話，隱藏在暗處南空雲心情更是沉重，現在國家就已經是艱難萬分，中原和西北一帶，已經被流寇鬧得百姓流離失所，千里無人煙。如果白高樓和李自成聯手起來，那麼形勢會更加嚴峻。

一旁的左夢塵看到伍摩西等人，恨得咬牙切齒就想衝過去。

南空雲急忙按住了左夢塵：「以我二人之力，就這眼前的三個人，我們都自保不了，還談什麼救出左前輩，不要意氣行事。」

白茹雪三人已經上了賀蘭山主峰，幾乎看不到人影了，南空雲才拉起了左夢塵，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陣陣呼嘯的山風也強勁了許多，南空雲脫下外衣，披在了左夢塵的身上：「我們等上兩三個時辰，再摸上去探探情況。」

左夢塵嗯了一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