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林盟主和青衣人

第6章 武林盟主和青衣人

陽西真騎著萬里追風,一會功夫就跑出了十幾里遠,卻是沒有看到楚流風跟上來。

正想著調轉馬頭,再去尋楚流風。

一陣微風颯然,萬里追風上已經多了一個人,卻是摔成了重傷的楚流風。

陽西真呵呵笑道:「老怪物!你救了我們,神衣飛甲也要還給我啊,那是我師祖的遺物,我來江南幾次都沒有找到,這神衣飛甲果然在江南。」

「女娃子胡說八道,哪來的神衣飛甲,柳神衣死了之後,那神物就失蹤了,再說我老人家還用的上神衣飛甲,你這千里馬天下有幾人追得上。」

楚流風借著星光看到,一個瘦弱不堪的老者,已經站在了馬前,拉住了萬里追風。

「謝謝前輩搭救!」

楚流風強撐著拱了拱手。

「我走了,神衣門和明月山莊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啊,再見到陽崑崙和茅一天,我老頭子就有話說了。」

瘦弱不堪的老者嘿嘿笑道,聲音宛如鬼魅一般,在夜裡聽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陽西真有些吃驚,這老人的輕功,就是爹爹也不一定趕得上,他又是誰?還救了我和楚流風。

「請問前輩尊姓大名,他日楚流風也好做報答之恩。」

「西北燕無極!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小朋友!」

瘦弱不堪的老人燕無極,說完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見了。

「燕無極是天下輕功最高的人物之一,難怪他能追的上我的萬里追風。我聽爹爹說起過燕無極,不過他一般都是在西北陝甘一帶,怎麼也到了江南?」

「難道也是為了江山令?」

楚流風在後面哼了一聲道。

真真知道楚流風傷的很重,拉了拉韁繩,萬里追風又慢了下來。

「燕無極的名聲卻是不怎麼好,不管怎樣,他救了我們,欠他人情是爹爹他們,我陽西真可不欠他的。」

楚流風忍不住差點笑了出來,身上的傷疼的幾乎又暈了過去。

「今晚還是要趕到寧國府去,到那裡給你請個大夫看看,吃幾副葯就好了,你身上都是摔傷的。」

真真說完,一手抓著身後的楚流風,一手帶著韁繩,又開始策馬狂奔起來。

天要蒙蒙亮的時候,二人就已經進了寧國府城。

街上冷冷清清,都沒有行人,陽西真敲了幾家診所,都沒有敲開,氣的臉上也變了顏色,一邊跑著一邊小聲罵著。

「快天亮了,也不急這一會。」

楚流風在馬上輕輕的喊到。

這時,一架黑漆漆的鐵車被四匹高頭大馬拉著,徑直的快速沖了過來。

還在敲門的陽西真看到鐵車沖了過來,忽然想到耶律幫主說過,老怪還在寧國府接應呢,急忙上了馬,進了旁邊的巷子。

鐵車呼嘯著沖了過去,車上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陽西真看了看楚流風,瞪大了眼睛。

「這鐵車來路不明,我們要提防些才是。」

「本小姐早就有自知之明,等你想起了,怕又被抓去了。還是先去住下,再幫你請大夫來。」

真真揚了揚嘴角,萬里追風又出了巷子。

十月的江南,早晚和夜裡,也有了寒意。

楚流風的外衣,早就在蓮花峰脫給了真真,吹了一夜冷風也感覺到很冷,不禁打起了哆嗦。

忽然手上一陣熱流涌了過來,陽西真已經抓住了他的手送了一股真氣,楚流風身上暖了起來,心裡也很是舒服。

「你這會心裡是不是美滋滋的?」

楚流風的手掌被真真抓著,只覺得柔若無骨,滑膩膩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陽西真這麼一說,不禁臉上通紅囁嚅道:「沒有啊,謝謝你了。」

「哼!你們這些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傢伙。」

陽西真甩開了楚流風的手下了馬,牽著馬進了一家客棧。

下午時分,楚流風服了葯,又好好的睡了一覺,醒來后運轉了一周內氣,只感覺傷痛好了大半。

「清蒸水陽河蟹,紅燒桐花魚,小炒冬筍,還有水東蜜棗。這些都是寧國府最好吃的,快吃吧,病號子。」

真真飄進了房裡,從食盒裡面拿出幾樣菜肴,擺放在桌子上。

楚流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真真坐在一旁,一邊品著寧國府的米酒,一邊看著楚流風,忽的又咯咯笑了起來。

楚流風有些不知所措,放下了筷子,獃獃的看著真真。

忽然,真真臉上變了顏色不再笑了,而是抽出寶劍刺了過來。

楚流風大驚失色,正想著躲開真真刺來的一劍,這時身後一股極大的力量襲來,楚流風痛苦的哼了一聲,回身擊出一掌,真真的寶劍也同時刺向了楚流風身後。

「兩個娃兒!還能跑到哪裡去?救你們的那個人呢,老夫看看到底是誰?」

一個紅髮老人手指夾住了陽西真的劍身,一掌擊倒了楚流風,哈哈壞笑道。

楚流風噴出一口鮮血,怕那老人傷到真真,硬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掌打向了紅髮老人。

「你受了重傷,也來逞能。」

說話間,紅髮老人又是一掌擊出,楚流風大吼一聲,猝然倒地。

陽西真尖叫著,想要用力抽回寶劍,可是寶劍紋絲不動。

這時,房門開處,耶律幫主陰沉著臉和龍行尊者走了進來。

「救了他們的人是誰?」

紅髮老人坐下來,啃著盤子裡面的螃蟹,喝了一口酒問到。

「索老先生!沒有看見那個人什麼樣子?」

耶律幫主還是陰沉著臉,站在那裡。

「江南還有什麼人物,能嚇破了你們膽子?除了白蓮教主茅一天,還有誰有這份能耐?我索無常就想不出來了。」

「既然老先生出手,又抓住了他們,我想我們還是早些趕路,過了金陵到了海上,他們就只有望洋興嘆了。」

「老夫十幾年沒來江南,這花花世界還沒有看夠,怎麼也要去金陵湊個熱鬧,有什麼可怕的?到時候把他們丟在鐵車裡面就是了,耶律無戈,你來了大明江南,就不能給金清幫丟臉,完顏幫主知道你就這個樣子,也會不高興的。」

紅髮老人索無常瞪了一眼,被封了穴道動彈不得的陽西真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了。

耶律無戈漲紅了臉,沒有做聲。

陽西真和楚流風在鐵車裡面,昏沉沉的顛簸了好久,只覺得天亮了兩次,黑了一次,就不再走了。

看到身旁的楚流風一直在昏迷之中,陽西真又流下了眼淚,說不了話,只有心裡想到:「十幾年了,都沒流過淚,就這幾天,我竟然流了這麼多淚,也都是你的原因,楚流風!蓮花峰上你為什麼要救我,還不如讓我死了,免得看到這一切,又傷心,被欺凌著又是煩惱。」

恍惚間只聽到外面說到:「陳幫主!十年未見,索無常又來叨擾你了。」正是紅髮老人索無常的聲音。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不知道索先生前來金陵,卻是為何而來啊?」

說話的人聲音異常洪亮,陽西真聽著有些熟悉,忽然想起在蓮花峰下,那個背身坐著,和南海真人華不通下棋的紫衣人,好像就是這個聲音。

「還不是江山令,我也收到了,不來金陵不行啊。」

「索先生是關外武林宗師,應該不受這江山令節制吧。」

那個熟悉的聲音又是說到。

「陳幫主!你做這大明的官做的上癮了,已經多少年不問江湖事了吧,極樂老人逝去后,慕容先生在這江湖,就是君臨天下的感覺啊,我到關內來,都不敢走陰山草原那一線啊。」

「慕容先生名冠海內,自是天下第一高手,雖然我沒見過慕容先生。但是慕容府也沒有欺凌到誰頭上吧,索先生還是有些言重了。」

索無常又是哈哈怪笑。

陽西真聽了一會,漸漸沒了聲音,她知道人都走遠了,只好又是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楚流風被一陣一陣的山呼海嘯般的聲音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人還是在鐵車裡面,身旁的陽西真卻是不見了,楚流風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

「江山令!江山令!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天下無敵!天下無敵!」

又是呼喊之聲驟起,楚流風運了運功,忽然感到穴道似乎是解了,內力也有了幾分,不禁心中大喜。

他不知道這一路上在鐵車裡面顛簸不堪,身上穴位來來回回的碰撞在鐵車內壁上,加上楚流風深厚的內力還有一兩分作用,時間久了自然就是解了。

楚流風一下子也感覺身上的傷不那麼痛了,爬起來,湊過鐵車上面的縫隙向外看去。

只看到一大片水面上,搭起一座高台,水面上無數條大小船隻,和岸上席地而坐的江湖好漢們,都在振臂高呼。

再往遠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軍兵嚴陣以待。

這就是金陵的莫愁湖,「江山令」如此號召力,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這時只見高台之上走出了一個女子,雙手捧著一座木牌,木牌上面正是「江山令」三個血紅大字。

「下面有請慕容先生!」

莫愁湖上,岸邊的無數江湖豪傑都是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那高台之上。

有生之年能夠看到武林盟主,天下第一高手慕容先生,畢竟是無數江湖人士的一生的心愿。

「江南的武林同道們!我們今天在此集會,就是號召大家一個事情,現在東北邊關,金人屢次犯險,國家危難之際,慕容江山懇請大家攜起手來,一致對外。」

低沉,卻是穿透力極強的聲音狠狠的砸在每個人的胸口,所有人都望向莫愁湖上的高台,卻是沒有看到說話的人,慕容先生在哪裡?

只有聲音回蕩著,震懾著每個人。

紅髮老人索無常臉色蒼白,也在尋找著慕容先生。

「我就在大家中間,今天我之所以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出於無奈,因為金人也想害我而後快,而且今天的場內就有金人高手混在裡面。我不怕死,當然也要死有所值才是。」

慕容先生說完,頓時群情激昂。

紅髮老人索無常已經坐不住了,看了看身後的耶律無戈和龍行尊者,都是嚇得面色蒼白,甚至都不敢去看旁邊的人。

「還有一事相商,明年中秋,請各位武林同道,齊聚陝北風雲谷,到那時候我們再詳盡商議抗金之事。下面有請信王殿下!」

又是群情激昂,當今天下的第二號人物信王也來了金陵。

楚流風也是極為震驚。

這時只見高台之上一個錦衣青年站起身拱了拱手道:「慕容先生為國盡忠,是我大明社稷之福,更是天下蒼生之福。小王只願天下武林同道中人攜手共敵外辱,保我大明萬里江山。」

又是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忽然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信王如此愛國愛民,為何卻又是把神衣門主之女藏在轎中,這讓天下江湖中人怎麼看,讓神衣門千萬弟子如何信服?」

信王朱由檢臉色大變,尋著聲音看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青衣人,正站在莫愁湖岸邊,青衣人身旁就是信王朱由檢的大轎,大轎周圍則是數百錦衣衛士。

紅髮老人索無常也禁不住哈哈壞笑起來,走向了青衣老者。

「你是何人,簡直是胡言亂語,妖言惑眾。」信王朱由檢已經有些語無倫次,臉色蒼白指著那青衣老者。

「大家不信老夫的話,就請信王殿下讓錦衣衛士揭開這轎簾,便知分曉。」

場內的人都是面面相覷,這時剛剛說了話的慕容先生也沒了半點動靜,楚流風覺得有些奇怪。

「海生!你去看看。」

高台之上的信王,無奈的和身後一個精壯漢子說到。

那精壯漢子點了點頭,已經飛身越過了湖面,到了信王朱由檢的大轎旁邊。

「師妹!怎麼真的是你?」精壯漢子拉開了轎簾,坐在裡面的赫然就是神衣門大小姐陽西真。

而那精壯漢子竟然也是神衣門弟子。

場內的人都是目瞪口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幕。

「不對,師妹!你怎麼好像受了傷?」

精壯漢子剛要拉起陽西真,身後一股勁力襲來,卻是說話的那個青衣人到了,精壯漢子措不及防,回身還了一掌,青衣人冷笑著,已經把陽西真抱在手上越過湖面,到了一條小舟上,飛一般的穿過莫愁湖而去。

精壯漢子捂著胸口大聲喊到:「信王!師妹被人點了穴道,這是金人的伎倆,大家不要相信。」

場內頓時亂了起來,錦衣衛士,無數軍兵和莫愁湖上的大小船隻都去追那青衣人的小舟。

這時小舟已經到了莫愁湖對岸,青衣人抱著陽西真躍上湖岸的殿宇,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紅髮老人索無常哈哈壞笑著,走向了鐵車。

這時,一個紫衣人卻是站在了鐵車前面冷冷說到:「黑水老怪!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吧,都是你們在搞鬼。」

黑水老怪索無常忽然雙掌齊出,二人打在一處。

馬車這時也沖了過來,任憑裡面的楚流風怎麼呼喊,外面已經亂了起來,哪裡聽得到他的聲音。

旁邊的江湖人士都不識得黑水老怪索無常,也不認得那紫衣人,都是遠遠的看著。

耶律無戈和龍行尊者上了鐵車后,二人把兵刃一起擲向了紫衣人的後背。

紫衣人不得不放開黑水老怪索無常,躲開身後的兵刃,趁這機會,索無常怪笑著縱上了鐵車,四匹大馬拉著的鐵車,衝過了亂糟糟的人群,向金陵城外跑去。

只剩下紫衣人站在那裡扼腕嘆息道:「這是金人在搞鬼啊,怎麼沒人去攔著呢。」

這時的武林盟主慕容先生,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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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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