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黑公主歸來
斯萊恩公爵聽完后沉思片刻,說道:「你是想問,貴族聯盟是否與噩侍有關聯對吧?這點我可以告訴你,完全不必擔心。只要奧魯托還在貴族聯盟,貴族聯盟就不可能危害帝國。」
「可是爺爺,奧魯托侯爵當年連艾塞亞陛下的兒子都可以不支持,您怎麼就能確定?」羅威問。
「你說的這是兩碼事。你們不了解奧魯托,他忠誠的不是皇帝陛下,他忠誠的是這個國家。只要能讓帝國強大,哪怕廢除艾塞亞陛下的繼承人又有什麼關係。」
「不忠誠於皇帝,忠誠於帝國……」
兩人都有些驚訝,斯萊恩公爵對奧魯托會有如此評價。
「那哈羅尼伯爵呢?」羅威問。
「哈羅尼伯爵……」斯萊恩想了想,回答道,「我曾經跟你父親討論過,他說,哈羅尼這個人看不透。你很難去琢磨,他心裏面在想些什麼。不過奧魯托既然選擇他當做貴族聯盟下一任繼承人,應該有他的想法。」
公爵的回答模稜兩可,連他自己都說不準。不過從張丘說的來看,他也覺得那個叫阿威斯的和哈羅尼之間可能有什麼。當然也有可能真的是一個意外,這也說不定。
談話一直持續到深夜,鍾管家前來催促公爵大人睡覺了,他們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談論。通過這次談論,張丘對於帝國的政治格局現狀有了了解,不像以前那樣一知半解。而對於大公來說,很久沒抽時間和兩個孫子聊天了。
貴族聯盟,以帝都奧魯托侯爵為代表的米爾斯汀家族,以及其他數個大家族為首,涵蓋了帝國幾乎所有的中小型貴族勢力。想到外公要面對的是如此棘手的對手,真是讓人佩服。
「哥,你曾經跟我說過,長大了想要參政是吧?」張丘想到以前羅威說過他的目標,要替自己爺爺分攤壓力。
「你還記得啊。是的,不能總靠爺爺和父親,所以我想多少能夠幫幫忙。」
「那你以後豈不是也要和貴族聯盟正面對上?」
羅威似乎看出張丘心中的擔憂,說道:「不會的,你忘了,我們斯萊恩家族現在也是貴族。實際上我現在也加入了貴族聯盟,爺爺和奧魯托侯爵只是政見不合,並不是說我們家族跟貴族聯盟是死敵。況且我在貴族圈中,人脈還是很廣的。」
仔細想想,羅威身邊確實有許多貴族朋友。在學校的時候,也經常有人邀請他參加聚會什麼的。
「在這個圈子裡,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很多人都是戴著偽裝的面具,人脈廣但真正能夠交心的朋友卻沒有多少。」羅威感概的說道,「對了丘,我覺得你也應該拓展一下自己的人脈?」
「我?還是算了吧,多少人恨我恨得要死。」
「他們恨的是你父親,不是你。」
「在那些人眼中,這有區別嗎?」
羅威搖搖頭,「正因為如此,你更應該去拓展你的人脈。如果你的朋友夠多、夠分量,那些人想動你也沒這麼容易。你總不能一直都依靠爺爺和你師父他們吧?」
「讓我想一想。」
「嗯,很晚了,早點休息吧。」羅威和他道別,回自己房間休息。
「或許,是不能老是依賴師父。」
帶著這個想法,張丘也回到自己的房間。
和上次來公爵府不同,這次他們沒有住在客房。羅威讓人將後面的院子騰出來,給張丘和朋友們住。這個院子他母親曾經住過,小的時候他跟羅威經常在院子里玩耍。
經過院子的時候,他看到千影正坐在池塘邊的青石上。似乎是剛洗完澡,長發沾著水珠,一席長發垂落在腰間。銀色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銀霜。
張丘有些看呆了。
「丘?」千影聽到張丘的腳步聲,對他回眸一笑,「你回來了?」
「啊,是的。你在這裡做什麼呢,剛洗完澡?」
「嗯,剛剛和小一一起洗完澡,坐在這吹吹頭髮。那孩子太調皮了,洗澡也不好好洗。」
張丘也爬上青石塊,坐在千影身邊和她一起吹吹風。今晚的夜色特別美,兩顆月亮恰巧都是滿月。千影坐在一旁,閉著眼睛感受著威風的清涼。
「千影,來這裡這麼久了,有沒有想過家?」
「家?」千影睜開眼睛看著張丘,想了想搖搖頭,回答道,「我沒有家,不怎麼想念。」
「你的父母呢?」
「可能有吧,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長大的地方,我沒有絲毫懷念的想法。」
「對不起,我不該說起這個。」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千影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沒有說出來。
見到千影只穿了薄薄一件衣裳,張丘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晚上氣溫低,別著涼了。」
「嗯,謝謝。」
感受著外衣上殘留的溫暖,千影感到很暖和。
又坐了一會,頭髮上的水珠都干后,兩人都回房休息。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原因,有些睡不著。反正明天休息,就這麼躺著也不錯。
正躺著,門外面有動靜,有人打開了他房間的門。雖然沒開燈,不過看到那個小身影就知道是誰。
「小一,這麼晚還不睡跑過來做什麼?」
「嘻嘻,笨蛋張丘,」小一穿著睡衣懷裡抱著枕頭,跑到來把枕頭扔到床上,自己也爬上他的床上,「讓一讓、讓一讓,張丘睡裡面一點。」
張丘無奈的往裡面擠了擠,讓小一鑽進來,「不在你房間睡,跑過來做什麼?」
「就是想跟你睡嘛,睡覺睡覺。」
小一笑嘻嘻的說道,擠到他的懷裡閉上眼睛。張丘一臉無奈,提著被子蓋好,「在這睡可以,不許尿床。」
小一用頭撞了他胸口,「你才尿床呢,笨蛋張丘,哼。」
「哈哈,睡覺睡覺,別說話了。」
小一的身體有些冰涼,張丘讓他靠著自己,慢慢閉上眼睛。
整個城市都進入了夢想,靜悄悄的。街上看不到一個人,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夕不由得陷入了回憶。那段時光,真的是她最寶貴最美好的日子。過去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她沒有能力去阻止,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浩哥哥、巴爾曼大哥、蕾麗絲姐姐還有……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曾經的好友,互相廝殺。逝去的伊人,空留悲嘆。
嘆息一聲,她自己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腳步停了下來,夕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冷冽,「既然已經來了,就出來吧。」
兩旁的屋頂上,出現了許多人影。0號審判所的特殊部隊,行刑者。和處刑者不同,行刑者是暗中的部隊,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殺人。
面前也站著五六個人,其中一個是便是在賀拉斯山脈出現過的16號。
「沒想到你還敢踏入格拉加爾。」帶著七號面具的行刑者說道。
「為什麼我會不敢踏入這裡?你們0號審判所,是否太看得起自己了?」
「黑公主,你這個叛徒,既然還敢回來!」
「你回來究竟想做什麼,黑公主?」
「我說過很多次,我從來就沒有效忠過你們教團,又何來背叛一說。滾開,我想去哪裡做什麼,不需要告訴你們。」
16號死死的看著夕,說道:「跟她那麼多廢話幹嘛。在賀拉斯山脈讓你跑掉了,既然她自己送上門,我們就在這裡解決這個叛徒。」
看著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夕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我離開太久了,以至於什麼阿貓阿狗都覺得能踩我一腳。是什麼讓你們覺得,能夠吃定我?」
隨著她毫無感情的話語,實質化的煞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這些煞氣在她體外,形成了凶獸的模樣。一聲咆哮,無形的氣浪震碎了兩旁街道的玻璃。
行刑者身上的披風被颳得呼呼作響。巨大化的凶獸,彷彿要擇人而噬。人們似乎記起來,黑公主可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友善。尤其是對待敵人,更是噩夢般的存在。
7號見同伴被黑公主的氣勢震攝,急忙說道:「不要慌。她只有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她逃不掉的。」
「誰說她是一個人?」
「什麼?」
一連串槍聲中,16號他們向後退開,子彈落在他們面前。行刑者們抬起頭,看到巴爾曼和拉戈兩名使徒也出現在屋頂上,同行刑者部隊對峙起來。
「巴爾曼!你和拉戈想要做什麼,背叛教團嗎?」7號質問道。
「哼,你們審判所的人還真會給人戴帽子啊。」巴爾曼冷哼一聲,說道,「是誰給你們的資格,襲擊教團的使徒。」
「教團的使徒?」
看到對面不明白啥情況,拉戈替巴爾曼解釋道,「你們腦子是犯抽啊,十二使徒議會可從來沒有宣布過夕是叛徒。而且,她使徒的身份至今還保留著。拉卡在上,真不懂你們審判所的人有沒有腦子。襲擊黑公主的你們,才是想要背叛教團吧。」
行刑者們互相對視,這才想起來。當年黑公主夕離開教團后,教團內部確實有將其視為追隨張浩背叛帝國,剝脫她使徒的稱號。但是十二使徒議會將這項決議否決,雙方之間討論,到最後也沒有決定下來,於是就被擱置。直到現在,黑公主的使徒身份還在月之聖殿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