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伊藤忍並不認為自己是膽小的,曾經在醫院工作過的他並不是沒有碰上過那些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只是眾所周知,中國的鬼怪講究冤有頭債有主,日本的則喜歡抓到一個是一個。
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解決的。伊藤忍至少知道,記憶里並不曾遇到過這種事。也許是鬼也怕黑道分子?其實,伊藤忍,你真的真的是好學生啊,課外居然都不看動漫小說什麼的嗎?
但是很快,伊藤忍就沒有心思去關心日本的靈異界的情況了。因為相比於不知道貓在哪裡的死人,某些活人顯然更難纏。就比如,為了展令揚的失蹤找上門來的某某某以及某某某。我說,我難道是展令揚的背後靈嗎?走到哪跟到哪的?伊藤忍很想掀桌。宮崎耀司怎麼就走了呢?他要沒走這種事就輪不到他處理了嘛!
鋼筆在指間打轉,伊藤忍無視了站在他身邊的戴維斯的低氣壓,用他溫和但絕對不溫柔的語調問道:「幾位憑什麼認為我會知道展令揚在哪裡呢?囚禁?真是好笑呢!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要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伊藤忍,你真的不知道嗎?」藍眼睛的混血兒懷疑的看著他。
那個人是叫曲希瑞是,好像還是同行啊?伊藤忍漫不經心的勾起嘴角:「曲先生要是懷疑的話,要搜也是可以的,不過記得先出示日本警方簽署的搜查令。」
「你!」旁邊的向以農忍不住跳起腳來,「伊藤忍,你把令揚交出來啊!」
「喲,原來都聽不懂人話了么?」伊藤忍把視線挪向了站在一邊沒有開口的南宮烈,「南宮先生不是有第六感嗎?如果那麼準的話,來找我做什麼呢?」
東邦幾人對視了一眼,雷君凡開口問道:「真的不是你嗎?」
伊藤忍閉上了眼,這種問題他到底需要回答幾遍?他很懷疑前任到底看上了展令揚什麼,明明他不是有那個耐心聽廢話的人。可是愛情啊,真是讓人盲目呢!盲目到看不見這些所謂展令揚的好友的敵意,到底是真的看不見,還是故意的無視了,這都不重要。伊藤忍沒有再看那些人:「戴維斯,送客!」
送客?南宮烈等人都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這樣的經歷,即使是討厭憎惡他們到一定程度的宮崎耀司似乎也不曾這麼對他們說過。那時候是因為伊藤忍在他們身邊嗎?可是現在,這傢伙是要離開了?如果是真的放棄令揚的話,那也很好,如果是欲擒故縱的話,到時候可不要怪他們了。
真是可笑呢!當伊藤忍不再陪同站在你們身後時,連大聲質問的勇氣都沒有了嗎?伊藤忍的眼神暗了暗,還是說,以前之所以故意的仗著伊藤忍的名義在帝國,在雙龍會鬧,就是為了毀了伊藤忍的一切?被這樣對待的伊藤忍可真是好涵養啊!
「戴維斯,通知織田靖言注意宮崎的安全。」伊藤忍對著送走了東邦剛走到門口處的戴維斯說道。誰知道那些人在他這裡得不到結果,會不會去糾纏宮崎耀司?然後想當然的認為宮崎耀司還是昔日那個可以隨他們怎麼折騰的人?
「是的,總裁。」
看著戴維斯並不怎麼恭敬的出去了,伊藤忍哂笑一聲,也不去管桌上寥寥的文件,抓起先前脫了放在一邊的外套,也準備離開了。不過只是傀儡一般的總裁罷了,在與不在都沒有什麼區別?伊藤忍知道自己的態度算是消極的了,可實在是沒有動力,要改變一個人的看法容易,改變一個公司的人的看法麻煩了點,一個世界的黑道呢?而且,不其實他也不能為帝國或是雙龍會做什麼。伊藤忍不知道如果是其他人穿越過來會怎麼樣,就他自己而言,他從來不認為換了個世界自己就會如何的頭腦聰慧,眼光獨到了,不會就是不會。
伊藤忍並不經常逛街,其實喜歡逛街的男性真的也不多,他只是不喜歡中間的一個。所以,大多數的時候,伊藤忍是在街道旁邊的人行道上散步。不需要考慮什麼,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看著周圍的環境,來往的行人什麼的。這一次,他又碰到了那個叫不二周助的少年,是因為這個時間正好是放學的時間嗎?
路上的學生並不多,或者說就是學生伊藤忍也不大認的出來。在他看來,中國的校服相對來說好認的多,而且學生還一般都穿校服。而日本這呢,那些制服看上去和平時的衣服也沒多大差?如果不是人很多一起出現的話,伊藤忍覺得自己這個對日本了解不多的人真的認不出來。
「忍哥哥?」不二看到他的時候好像很開心,他站在一個冷著臉的同齡的少年身邊,他們的肩膀上都背著一個網球袋,和他正好是面對面走來。
「不二。」伊藤忍微笑著看著這個棕色頭髮的少年,明明只有十四五歲,還是個孩子,卻表現的很是少年老成的模樣。不過比起他,他旁邊的那位如果不是因為衣著和不二一樣,伊藤忍覺得自己一定會把他當同齡人,或者更大一些的前輩處理。真是的,早些年他就知道日本人早熟,可是至於早熟到這地步嗎?
「忍哥哥,是下班了嗎?」不二問的有些遲疑。也是伊藤忍的年紀其實應該是在讀大學才對?不過好像之前他是跑到了一所叫K•B的貴族大學就讀。這麼說起來的話,好幾年前機接手帝國和雙龍會的宮崎耀司,那時候完全是童工?也不知道宮崎政一和伊藤龍之介兩個老的是怎麼想的,四十來歲不是正是壯年么?沒痛沒災的居然就退休了,真是不可理喻啊!
「是啊,早退。反正也沒有什麼事需要我操心的。」
「不能大意!」旁邊的冷漠少年說道。
伊藤忍冷淡的視線瞟了過去,他以為這人是對他比較冷。現在看來是天性?還是一個有責任感,可能還責任感過剩的傢伙。不二微笑著給他介紹道:「這是我們網球部的部長手冢國光,和我同年,這是伊藤忍,曾今在美國救過我和跡部。」
「伊藤忍?」手冢的眼神很奇怪,至少不二也注意到了:「怎麼了,手冢,你認識忍哥哥?」
「……聽說過一些傳聞。」
「啊,手冢國光,既然姓手冢,聽說過也很正常。」近來才惡補過的關於現在日本的大概常識,以及一些伊藤忍應該了解的人的資料。伊藤忍對這位東京警視廳廳長以及柔道教官的孫子也略有所聞,只知道好像是某所學校的學生會會長。難道說,網球部部長比學生會會長的頭銜更能顯示他的能力嗎?伊藤忍表示他很疑惑。
手冢疑惑的看了伊藤忍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站在一邊,靜靜的聽他們說話。
不二疑惑的來回看了他們幾眼,估摸著是在猜測是什麼傳聞,伊藤忍也不解釋:「不二,也是網球部的正選嗎?」伊藤忍其實挺奇怪的,他記得網球應該算是貴族運動,為什麼在日本搞的好像當年在中國的籃球一樣,是全□動呢?
「嗯。」不二點了點頭,雖然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但還是可以看出他的驕傲來。「最近正好是關東大賽,忍哥哥要來看嗎?」
伊藤忍眨了眨眼,他去幹什麼呢?但是不二那彎起的眼角,那有些期盼的語氣讓他覺得其實也沒有必要拒絕!所以,他點了點頭:「如果那天沒有事的話,我會去的。」
「一定要來哦。」不二孩子氣的再次強調了一遍,才和伊藤忍道了別,和手冢一起離開。
「關東大賽?」伊藤忍搖了搖頭,相比於不是很了解的網球,也許殺人案件,疑難雜症更符合他的口味?只是可惜,他是一個無法正大光明拿起手術刀的醫生呢。但是即使是這樣,伊藤忍看著天邊夕陽餘暉下紅彤彤的雲彩,他開始有些想念那些過去曾經被他抱怨的日子了。雖然枯燥與辛苦,但是不可否認的,那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了。
「碰——」一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從拐角跑了出來,猛的撞到了伊藤忍身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伊藤忍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了地上。伊藤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再慢吞吞的拍去身上的塵土,然後望著甩下一句「對不起」就繼續跑的男孩,默了。這年頭,七八歲的小孩都這麼怪力,這麼有體力的嗎?他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疼啊,混蛋!
「柯南——」又是不甚整齊的腳步聲從拐角處傳來,伊藤忍很有先見之名的迅速挪到一邊,避免自己再次被撞到的慘劇。又是三個七八歲的孩子跑了過去,伊藤忍不經意低頭的瞬間,看見自己的衣角上掛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這式樣,不算很新潮,但也不是小學生會喜歡的?
而且,這好像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蝴蝶結?伊藤忍用他半癱不癱的表情慢慢撥弄著領結後面小巧的金屬裝置。這到底是什麼?竊聽器?收音機?無線接收裝置?他不負責任的猜測著,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通知司機來把他接回去,就在街道邊上某家冷飲店外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隨手把蝴蝶結丟到了桌上,伊藤忍更加確定這個法定結婚年齡很小的國家裡的人都早熟的過分。所以,雖然他是很好奇這是東西沒有錯,卻沒有把它帶走研究的想法。畢竟就算再早熟,那也是小學生沒有錯,隨身攜帶這種高科技產品,並且需要做的這麼隱秘的小學生,可不會是簡單的人物呢!
「大哥哥,這是我的蝴蝶結,你可以把它還給我嗎?」他聽見一個雖然稚嫩,卻詭異的有著滄桑感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