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如夢如幻
《新鏡花緣》總導演老徐看著攝影棚里幾百疲累不堪的演職人員,心中雖有不忍,但也只能說:「各位,雖然劇組面臨困難,但我們不能缺乏熱情,請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這段重頭戲拍完,好嗎。」
畢竟她是內地四大才女之一,人氣,聲望都在最近幾年達到頂點,所以那些演員們,無論是新人,還是資深藝人,都唯她馬首是瞻,絕不敢執拗,同聲道:「是,徐導。」
老徐微笑:「好,休息,等那兩個人來,咱們就開鍋做飯。」接著在演職員們歡快地笑聲中,她疲憊地走入休息室,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心中想著一個問題:那兩個傢伙會來嗎。
就在不安之際,一杯熱氣騰騰的摩卡咖啡放在了桌面上,老徐抬眸一看,見是一位陌生的帥氣少年,看起來不到20歲的樣子,便問:「你是我的影迷嗎,需要簽名嗎。」
少年笑道:「徐導,我是你的粉絲不假,但我同時也是華藝新簽的劇務,剛剛調到咱們《新鏡花緣》劇組來。」
老徐點點頭,道了聲謝,正要說些什麼打發這個少年劇務離開,因為她太累了,想要抓住極少的一點空閑時間小憩片刻。少年卻問:「徐導,我可以做你的助理嗎,披荊斬棘,開山劈路,鞍前馬後,竭盡全力輔佐你登上事業新高峰。」
老徐經常遇到這樣的要求,一時哭笑不得,不過她對這少年印象還是不錯,就說:「那麼,你就做我的實習助理吧,實習期三個月,現在麻煩你把楊助理請進來。」少年劇務,不,少年助理依命將老徐在劇組的一名女助理請入,老徐吩咐這位女助理以後帶這個少年,接著才想起問少年姓名。
少年助理說:「我叫沈函,沈從文的沈,函數的函。」
老徐嗯了一聲,點點頭,示意兩位助理暫時離開。兩位助理剛要出休息室,忽然副導演跑進來,哭喪著臉說:「徐導,這下麻煩了,扮演百花仙子和司墨星君的兩位演員表示不來劇組了,都說檔期安排不上。」
「我去。」老徐瞬間怒了,霍然起身,「一個華人影帝,一個華人影后,言而無信,實在太過分了。」副導演又說:「王總還交代,他不會給劇組增加資金了,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老徐臉色極其難看,副導演話音未落就大步離開休息室,沈函就端著咖啡跟在後面。
老徐來到1號攝像機前站定,拍拍手,讓所有正在休息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這裡,然後,老徐憤憤不平地說:「各位,扮演百花仙子和司墨星君的兩位大腕不來了,只是為了等候這二位的客串演出,我們就耽誤了很多時間,真的好憋屈。但我說過,這場戲一定要在今天拍完,已經來不及去找專業的演員,所以我打算親自出演百花仙子,並.....」
她看了一眼身後端著咖啡的沈函,又在那些那些燈光,場記,攝像師,美術,場務臉上掃了一圈,最後目光又對準了自己的實習助理,沈函立刻把咖啡遞過去,老徐喝了一口咖啡,宣布:「邀請我的實習助理沈函出演司墨星君。」
全然不顧沈函驚愕莫名,又大聲說:「各位做好準備,我們去造個型,扮演杜鵑,玫瑰,月季,桂花四位司花仙子的演員跟我來,編劇組趕緊根據沈函的情況把劇本稍加修改一下。」說罷,大步流星,風風火火趕往化妝間。
沈函尾隨在後,聲明自己根本就不會演戲,老徐說:「沒事,這兩位神仙下凡后的角色已經有人演了,所以我們只是客串,戲份不多,你救救場,救場如救火,之前不是要披荊斬棘嘛,機會來了。」
剛一來到化妝間,沈函就被造型師按到椅子上坐下,開始化妝,老徐則吩咐四位扮演司花仙子的女演員:「之後我們出場,嫦娥會當著王母搬弄是非,這段劇情你們知道的,但是嫦娥說你們和司墨星君關係不正常后,我需要你們扮委屈,表情一定要到位,接著司墨回頭看你們一眼,你們要做出和他關係很不尋常的表演,明白嗎,去準備吧。」四位女演員領命而去。
接著老徐讓楊助理監督劇本的修改,儘快把劇本拿過來,並給沈函講背景故事,「話說百花第一次下凡,恰逢大唐盛世,王母忽有所悟,知道嫦娥與百花仙子的矛盾是被天道操控,誰也無法改變,決定用法寶觀測多元宇宙萬千時空主要信仰國的走勢,意圖揣摩天道之意,投天道之所好。下一個千年,又一個蟠桃盛會開始,也就是我們今天要拍攝的場景,嫦娥與百花仙子再度爭執,導致百花再度下凡,為主要信仰國娛樂事業出力。」
沈函發了會呆,繼而說:「這個故事倒是挺新奇,很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司墨星君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徐說:「司墨星君呢,是文曲星身邊伺候磨墨的小仙,有些苦勞,所以文曲星給他爭取了一個星君的稱號。」
沈函心想:估計這樣的星君是不受重視的。
接著老徐繼續介紹跟司墨相關的劇情,「文曲星下凡后,把天權宮交給他管,並贈與不少才氣,可以鎮住天權宮那些傲氣的才子佳人,他也不負重望,把天權宮管理得十分好,可是王母並不喜歡這個出身一般的代理宮主,在蟠桃大會上故意羞辱他。」
沈函心道:王母在古代傳說中好像都過分嚴厲。
「為維護尊嚴,司墨和王母爭執,被貶下凡,引發更大的矛盾,導致百花及部分神仙,天權宮的所有才子佳人,還有王母兩個丫鬟也都下凡了,嫦娥也因為再惹事端,被王母遷怒,應當年和后羿的一段情劫轉世,連帶月宮中的玉兔,吳剛一同受罰。」
沈函問:「吳剛就是嫦娥的鄰居嗎。」老徐說:「是啊,王母把司墨的才氣剝奪,轉贈給他,這樣,兩人在人世間必然是死敵。」
正說著,楊助理把劇本送到,劇本不僅有關於司墨的戲份和台詞,還根據他的要求把劇情及相關設定簡要介紹了一下,楊助理看沈函這麼認真,說:「一定要好好演啊,咱們徐姐可是自掏腰包,花了不少錢呢。」
沈函很驚訝,問老徐:「不是華藝出資的嗎。」老徐苦笑:「那點錢怎麼夠,我想多拍幾集,把作者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沈函還是不理解:「可是一部沒多少人看的網路小說怎麼值得你自掏腰包,華藝肯出資就已經是奇迹了。」
老徐想也不想,便答:「因為這篇小說的結局非常神奇,震撼,滿滿的正能量,讓我感動,所以我必須把它拍成一部完美的電視劇。」
沈函聽楊助理講過結局后,也很震驚,長時間不語,之後才問:「別的娛樂明星小說不是復活轉世,就是自帶系統,可以有讀者熟悉的劇本,這個神仙下凡怎麼辦?」
老徐說出作者的辦法,讓沈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他接著了解到的劇情是,王母從兩個丫鬟管理的寶物那裡得知某個普通位面的主要信仰國在又一個千年之後將極其繁盛,很是高興,便利用東方天庭唯一的一個推薦名額讓此普通位面晉陞為十大次級主位面之一,和主位面可以相互影響。
老徐解釋,這樣,主時空就可以有很多新的元素,大部分的人和事又和本時空差不多,可以增加觀眾代入感,這給小說和電視劇很大的發揮空間......
五分鐘后,老徐發現專註看劇本的沈函臉上露出詭異笑容,詢問他是不是看到司墨「與百花皆有淵源」這幾個字有特別的想法,便解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函趕緊說:「不是的,我看劇本說這次下凡事件,也是被天道操控的,可是天道為何要這麼做呢。」
老徐回答:「西方天庭已經有了好萊塢,而東方天庭卻還在小打小鬧,所以希望平衡發展的天道極其不滿。」
沈函笑了:「這樣寫的目的就是可以名正言順開個掛。」
「談不上,主要是為了縮小差距而已,說不定第二部就是天道開始青睞歐洲娛樂圈。」老徐解釋,「好了,再看會劇本,休息一下,就可以開工了。」
沈函其實有點累,看著看著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