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質問、分手

難道是麗娟的公司風水好，這才一上午問卷就增長了小半打，眼看著中午了，還拉了好幾個，這下就不怕完不成了。

麗娟的公司提供員工餐，只要有餐券就能去吃，本來還想出去吃點兒，可是麗娟說什麼都要請客。

「怎麼好老吃你的，再怎麼說我也是工作的人了，你還是特意來陪我的，當然得我請了。」

拿著餐盤，打了飯，接道：「咱倆還計較那麼多幹嘛，不過你們這員工餐也挺豐盛的啊。」

「那是，聽說我們老闆是個吃貨，非常注重食物的味道，他平時就在這兒吃，我們就跟著沾光了。」

看著麗娟臉上洋溢的笑容，看來昨天的勸說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啊：「對了，上次你家托我媽帶來的特產，你吃了沒，趕緊吃吧，不吃就壞了。」

「你說這個我都忘了要謝謝阿姨了，那麼遠還幫我捎東西。不過都是我愛吃的，除了分給同事的，都吃的差不多了。」

「原來你愛吃家鄉的小吃啊，一起都沒聽你提過，他們給我帶的還有不少呢，月兒吃不慣，明天給你拿來。」

「不用，你留著吃吧。」

「我一個男的，吃那些東西幹什麼，反正也是要送人的，送給你不正好。」

麗娟又推辭了幾句，就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看來小吃的誘惑真的是無窮啊。高中時雖然我倆是有過一段「男女朋友」的時光，但除了一起學習之外，約會什麼的是沒有過的，更別說互送東西了，她喜歡什麼，有什麼愛好，我都沒有去好好了解過，這就難怪上了大學我們就「分手」了。

一頓午飯在愉快中結束，麗娟明顯比昨天話多了，人也看著輕鬆了許多，不時有她的同事過來打著招呼，麗娟一一回應著。看來她和同事的關係也是不錯的嘛。

又是一下午的忙碌，晚上本想找月兒和我們一起吃晚飯，可導師大人突然駕到，欽點了月兒去喝她共進晚膳。

和麗娟兩人走在繁華的大路上，看著燈火輝煌，客似雲來的各家飯店，實在是不知道吃點兒什麼，萬般無奈的我們最後被肯德基收留了。

最開始還沒有什麼，但吃著吃著我們就發現，在偌大的肯德基店裡，我倆明顯超齡了。周圍都是初中、高中大小的學生，有好些還穿著校服，幾乎都是一對一對的。

「現在的學生，真是開放啊，穿著校服就出來約會了。」舉著漢堡，看著門口又走進來一對兒，本市的重點高中就在我們大學旁邊，那紅色的校服真是想不認識都難啊。

「可不，想想我們那時候，別說穿校服約會，就連平時多說兩句話，都怕被老師抓到，哪有這麼大方的。」

就是啊，這個已經不止是大方了，左邊那兩個你儂我儂的互相喂著薯條，而右邊兩個竟然旁若無人親親我我，看得我都直臉紅，可人家還一臉的享受，喂喂，秀恩愛不是這個秀法啊。

麗娟也看到了那對恩愛的，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說道：「他們，也不怕遇到熟人，就這麼，這麼，明目張胆啊！」

「我高中的時候可沒這個膽子，別說這麼親密，就連拉個手，我都不敢啊。」

還想再感慨下去，可麗娟的臉突然就紅了起來，對啊，麗娟可是我高中時的「戀愛對象」啊，我這說的什麼啊。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我想說點什麼活躍下氣氛，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就在這時，電話適時地響了起來。

「月兒，有事嗎？」

「愛華啊，我和導師吃完飯了，開題報告有點改動，等你回來商量下，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和麗娟吃飯呢，吃完就回去。」

麗娟指指電話，說道：「是陳學姐嘛，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吃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打包回去吃的。」

「那，你在圖書館等我吧，我有半個小時就回去了。」

月兒的電話沖淡了剛剛的不自然，麗娟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肯德基，本想像前幾天一樣送她回去，可她以怕月兒等著急為理由拒絕了。

接到導師大人的新一步指示，月兒的工作更加忙碌，別說和麗娟逛街，就連我也有兩天沒看見真人了。

這幾日我和麗娟每天都一起吃午飯和晚飯，本來麗娟說她已經好多了，不需要我陪。可看著她明顯口是心非的樣子，我說什麼也不能放著她不管啊。

春明不在身邊，月兒也忙，作為唯一能抽出時間的朋友，開解和陪伴麗娟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每日的相聚，麗娟說說公司發生的好玩兒的事，我則聊聊發調查問卷時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我們都刻意避免談到春明，但事情放在那裡，不是我們不提就可以消失的。

時間在愉快的交談中總是過得很快，如果不是麗娟提醒，我都沒覺得過了兩個星期。麗娟說她這周四可以請假，一直都周日都有空，想去看看春明。我和月兒通了電話后，她也可以抽出時間，於是一場千里尋夫，就這樣定了下來。

為了節省時間，我們買了飛機票，本來是遙不可及的距離，可在一起一落之間，竟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小時。整個旅程，麗娟都很沉默。出發之前，我讓她給春明打個電話，可連續兩個都是通話中，麗娟失望又意料之中的表情，給我和月兒的心裡蒙上一層陰影。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方言，這一切都讓我們三人高興不起來。麗娟拿出地址，我們打了車直奔春明的公司。

那家公司在當地應該比較出名，計程車聽了名字就把我們送過去了。那棟拔地而起的高樓杵在一個喧鬧的十字路口，足足有將近二十層的高度比春明原來工作的地方強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啊，怪不得他能有做不完的工作。

麗娟向門衛報了自己的名字，和春明的部門，門衛聯繫后並沒讓我們進去，而是在大廳里等，沒一會兒，春明就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他的表情歡喜參雜著震驚，大概沒想到我們能一起來吧。他簡單的招呼了我和月兒兩句，就拉著麗娟的手去了一邊。不知他和麗娟說了什麼，麗娟先是不怎麼高興，春明一臉的歉意，又說了幾句，麗娟就無奈地妥協了。

「愛華，陳學姐，太抱歉了，今天實在是太忙，一個大案子這幾天收尾，我實在是脫不開身，你們先找地方落腳，晚上我請你們吃飯，還請多擔待……」

春明還想說點什麼，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春明連忙接起，那邊是一陣催促的聲音，十萬火急的樣子。春明一臉慚愧地看著我們，麗娟拿起東西，說著先去賓館休息，這種情況，也只能等晚上了。

賓館是事先就定好了，本來還想著我和月兒定一間，麗娟就去春明那住，可麗娟堅持要定一間，現在看來虧了多定了一間，要不麗娟就沒地方去了。

賓館里有本地風景名勝的介紹，麗娟一頁頁翻著，月兒試探著問她要不要先吃點東西，這才中午，到晚上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月兒指著一頁介紹本地美食的專欄，說去試試，反正都來了，怎麼也得玩夠本啊。

當地的特色是辣，絕對的辣啊，別看我是男的，可對辣這個字真是沒轍，奈何麗娟堅持要吃，月兒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來我只能捨命陪女子了。

一盤怎麼也記不住名字的當地著名菜肴，吃得我三魂去了氣魄，汽水跟不要錢似的喝了一瓶又一瓶，可根本沒有用。反觀麗娟和月兒，二人竟然一副沒盡興的樣子，天，難道註定我要折在這裡了。

出了這家進那家，兩位女士的胃簡直就是無底洞，我只能喝著汽水陪著了，吃是不可能了。好不容易她們吃盡興了，還要去附近的一個著名大學參觀。路不熟又聽不太懂方言的我們，磕磕絆絆地生生走到那所大學，就算再美麗、多情的景色，我也只能哀嘆我的受苦的雙腿沒心情欣賞了。

二位女士正對路過的小帥哥指指點點，完全不顧人家和我的感受，估計她們就趁著是在外地，不怕被人認出來吧。我本來還想著攔攔，可看著麗娟的臉上露出的難得笑容，就讓她高興下吧。

春明的電話打斷了我們的行程，他已經訂好了飯店，讓我們直接打車過去就行。

一進飯店，氣氛就不大對勁兒。春明坐在門邊的位置，看見我們擺了擺手，可另一隻手裡的電話卻沒有撂下。麗娟皺了皺沒肉，坐在了春明的旁邊。

「太抱歉了，你說你們難得來一趟，我也不能陪你們好好玩兒玩兒，來來來，今天請你們吃點特別的，都是本地著名的吃食。」

本地著名，這幾個字嚴重地刺激了我的神經，春明利落地點了幾個菜，想來是沒少來。還問了問我們幾個的意見，不要別的，我只需要多來幾瓶汽水啊。

不出我所料，中午要命的那幾個菜又上了一遍，女士們吃得依舊開懷，我依舊抱著汽水望辣興嘆。

「怎麼，愛華不喜歡吃辣的？」

「真是吃不了，中午就陪她們吃一頓了，不行了，燒心燒肺的。」

春明被我的樣子逗樂了，說道：「我剛到的時候也吃不慣，但上頓吃下頓吃也就習慣了，現在要是沒有辣，我還不習慣呢。」

「看你在這兒混得不錯啊，風生水起的，都忘了兄弟我了吧？」

春明的臉色有些尷尬，連忙解釋：「沒有，怎麼能忘了呢。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忙了。這邊的公司今年剛剛擴大經營範圍，正是缺人的時候，我……」

春明說到一半，他的電話就響了，春明滿臉抱歉地出去了，我們仨互相看了看繼續吃飯。

足足有十多分鐘春明才回來，他繼續說道：「這個案子是今年最大和預算最多的，老總看中我的能力，讓我帶領一個小組。第一次獨自承擔這麼大的案子，我心裡高興，但也有點害怕。」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工作，作為新人就受到重用，春明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不說別的，看他清減了的身形，就知道他過得有多不容易。

「你的能力得到認可是好事，有機會就要好好把握，但是，你這個案子一年能結束嗎？」

春明看了看麗娟，繼續說道：「預計是一年能結束，但如果有個什麼意外就得一年半的功夫。」

「可是，你的進修不就一年的時間嗎？」

「是啊，我……」

沒等春明繼續說下去，他的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春明面露難色，可工作的重要性大家都理解，春明又離開了屋子。

月兒看著麗娟說道：「麗娟，那春明的意思是要留在這兒工作嗎？」

麗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他沒和我提過。」

「那要是他真想在這兒工作，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次時間不長春明就回來了，我趕緊問出心中的疑問：「那你是想留下來工作嗎？」

春明看著麗娟，可麗娟自顧自吃著東西，沒看春明，春明說道：「前幾天老總和我談過，說是可以給我更好的待遇，到年頭還能分房子，希望我能留下。」他說完看著麗娟，明顯是要徵求麗娟的意見。

麗娟依舊不說話，春明有些著急，用眼神示意我幫他說兩句。我剛想說話，月兒拉了我一下，說道：「春明，我剛才看到外面有賣特產的，想買點回去作紀念，我和愛華先去了，你和麗娟好好談談吧。」

說完月兒就拉著我出去了。也對，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我們作為外人確實不好開口。春明和麗娟都是我們的朋友，幫誰都不對，只能讓他們自己解決了。

月兒挽著我的胳膊隨意地走著，邊走邊問道：「你說，春明是真想留下來嗎？」

「這個不好說，那邊的公司雖然也不錯，但和春明同樣能力的人有很多，這一年多來他都沒什麼成就。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很難不動心啊。」

月兒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可是，麗娟怎麼辦？」

「麗娟，她要是也過來呢，和春明在一起工作？」

月兒搖了搖頭，說道：「那邊的工作麗娟很喜歡，她畢業那年費了多大勁兒才進去的，這一年多她乾的也開心，突然就說要離開，估計她不能幹。」

「我倒是覺得不一定，在哪不是工作啊，是不是，麗娟在那邊也沒見什麼起色，既然春明有升遷的機會，那就隨著春明走唄。」

月兒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想了一會兒，看著我說道：「如果畢業的時候，你家讓你回家工作，可是我想留在這兒，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