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取其所長
走出紙醉金迷的高貴看客們,看到自家守在門口的家丁后,有接過馬韁繩騎馬悠然而去的,有鑽進自家馬車或轎子的,也有幾個相邀喝酒聊天聽曲的。
墨培霆的侍衛無界一身家丁打扮的走過來,試探性的問道:「聽剛剛出來的人談論,鳳妖嬈身姿絕美,舞姿更是驚為天人。主子,有何高見?」
「最近很閑嗎?」墨培霆緊走幾步,鑽進馬車裡。
身後無界吐了吐舌頭,白了一眼憋著笑充當車夫的無悔。
待馬車行駛一段路程后,墨培霆對外說道:「下令無影門,全力收集關於紙醉金迷樓主信息,事無巨細。」
「是!」馬車外只聞回應一聲后,便無了動靜,只聽到馬蹄踏地的嘚嘚聲。
馬車裡的墨培霆慵懶的斜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閉眼的瞬間,不知為何腦中竟蹦出來一襲如火紅衣的鳳妖嬈的身影,那露在外清澈無塵的眸子,那發間淡淡的桂花香,那極致誘惑的鎖骨,那滑嫩瑩白的肩頭,每一樣都深深吸引住了墨培霆孤寂的心。
他微蹙眉頭,正襟端坐,呼氣吸氣調試氣息讓自己平靜下來。
被冷酷無情的寒王殿下墨培霆惦記的鳳妖嬈,也就是玉染,此時正在紙醉金迷後院正廳與顧正澤你來我往的打著太極。
「聽聞王爺封地在和平郡?」玉染稱呼顧正浩為王爺,在她歷史學的不太透徹的認知里,殿下這個稱呼適合那些有能力且權利滔天的王室貴胄,顯然顧正澤配不上如此稱謂。
「和平郡乃是我南陵國最富裕的一個郡了,是前年本王……是我十八歲被冊封慶王時一同賜予的封地。王兄極疼愛我這個弟弟,把最好的和平郡給了我。」顧正澤端著茶杯,一雙色咪咪的眼睛自進屋便沒從玉染身上錯開過。
「兄友弟恭,想來王爺兄弟姐妹甚是和睦呀!令小女羨慕。」玉染謙和道。
顧正澤喝了口茶,如同品酒般吧唧吧唧嘴:「先帝共有十一個子女,公主五個,王子六個,我是最小的十一子,兄弟里排老六。如今在位的德康帝原排老三,兄弟六個,早早夭折的大哥和五哥,二哥謀逆,四哥戰死沙場,目前只有我和王兄兩個了,五個姐姐倒是沒有折損都建在。」
其實顧正澤所說這些玉染早已知曉,也明白兄弟反目不過一個位置罷了,而正因為顧正澤的草包形象才讓他免於一死,甚至於德康帝顧正浩為了博得兄友弟恭的美名把最富裕的和平郡給了草包弟弟,不得不說顧正浩除了無情狠辣外還是有所顧忌的,並沒有趕盡殺絕。
「聽聞南陵先帝最寵愛玉貴妃了,只可惜美人命運不濟!」
「委實一個美人,她進宮那年正好我出生,我十一歲時先帝駕崩。」顧正澤原本興奮異常的臉上突然陰沉下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傾身說道:「聽從小伺候我的嬤嬤說,我那個三哥原本想讓玉貴妃陪葬,好在玉貴妃聰明去普善庵為先帝祈福,帶髮修行做了姑子,算是躲過一劫,奈何天妒紅顏,最終還是折損了。先帝自得了玉貴妃便冷了後宮,想想有這麼個美人也算是不枉止生,合該如此啦!」
玉染算是看明白了,面前這位慶王殿下委實草包一枚,看不明白更看不透當局形式,一門心思撲在美色上,也許正是因為如此無能才安然無恙活到現在吧!
「王爺風流倜儻,自會遇到稱心如意的美人。」玉染突然感覺跟個草包說話也挺累的。
「我府上倒是有幾個美人,以往我還自鳴得意,得了幾個國色天香,可自去年看過一次鳳樓主后,那幾個相比鳳樓主真乃雞與鳳,星與月,黯然失色了。」越說越興奮的顧正澤,立馬站起來對玉染深鞠一躬:「鳳樓主我有個不情之請,和平郡的王府夏末即可完工,我想設個百花宴,鳳樓主可否賞臉赴宴。我可是請了最好的能工巧匠,把王府打造的如同仙境,若是能配上樓主的天人舞姿,絕對是相得益彰。我懂鳳樓主的規矩,一千兩黃金定會如數奉上。」
「王爺如此美意,小女又怎會拂了王爺面子,定會為王爺添個好彩頭。」玉染終於弄明白了與草包說話不是累腦子和身體,而是無聊,無聊透頂,無聊至極……
無聊的玉染扶了下額頭,身旁的兩個丫鬟會意。
艾草上前一步給顧正澤福身,請安后祈求式的語氣說道:「王爺,我們樓主吃藥時辰到了。」
聽聞玉染要吃藥,顧正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緊張的問道:「為何要吃藥?可是身子不爽,南陵有兩個御醫醫術精湛,我派人請來為樓主醫治吧!」
艾草無語又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那表情看的玉染想笑,順勢起身說道:「是這個笨丫頭沒說明白,不過是調養身子的補藥而已。王爺,恕小女不能奉陪。」玉染望了一眼門口站立的珍娘:「珍娘,送王爺,務必親眼看到王爺坐上馬車才可回。」
珍娘走進沖顧正澤一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爺請!」
顧正澤本不想走,奈何玉染下了逐客令,他又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了分寸,兩眼直勾勾黏糊糊的不舍的說道:「既如此,鳳樓主多多保重,我先走了,他日得閑再來看望你。」
「謝王爺掛懷!王爺走好!」玉染行了萬福。
顧正澤戀戀不捨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幾步,突然折轉身體快步走到玉染面前:「我想與你更親近些,所以沒稱本王,我可以……可以叫你妖嬈嗎?」
面對這麼一個超重量級大粉絲,玉染實在無語了,好在前世大學上的表演系,還演過幾部片子,憑藉玉女形象也有不少粉絲,這種情況下還是應付自如的。
「名字不過一個稱呼,隨王爺高興就是!」鳳妖嬈也好玉染也罷,名字對玉染真的不重要,也許以後還會有別的身份別的名字,何必計較呢!顧正澤以為叫名字就意味親近的話,只能說他太幼稚,但傻的可愛!
「妖嬈……哈哈哈……妖嬈!」顧正澤終於滿意的笑了又笑,如一個無知幼童得了一塊喜愛的糖果般樂呵呵的轉過身,走了幾步后,回頭沖玉染又一次笑了笑,還擺了擺手。
「哈哈哈……」
扒著門縫看到顧正澤走沒影后,艾草和茯苓終於可以釋懷的大笑特笑。
「哎呀我的天呀!多虧是個王爺,若是生在普通百姓家,估計都沒人嫁給他!」
「若是看到少主全貌,肯定更賴著不走了,任憑打罵怎麼哄都不會走啦!哈哈哈……」
「少主,這種草包何必結交,耗時又耗力的,不如好好享受按摩呢!」
聽到兩個丫鬟你一言她一語的貶低著顧正澤,拿掉面紗露出一張美人面的玉染也隨意的跟著笑了笑:「咱們要用的是他的身份,而非這個人,每個人資質不同,取其所長,避之所短。正如這個顧正澤,咱們利用他,他怕是還要對咱們感恩戴德呢!」
玉染邊說邊走,走進閨房坐到梳妝櫃前,兩個丫鬟伺候卸妝。
瑾娘走過來,手裡拿著淡紫色衣褲,這是玉染自己設計製作的一套衣服褲子,類似睡衣褲,還做了平角內褲。
「當年我雖說是主子的影衛,在南陵宮中也見過幾次六王子,記得是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不成想大了竟遲鈍了。」瑾娘感慨道。
卸完妝的玉染淡然一笑:「若不遲鈍,顧正浩能留他到今日嗎?老大老五早夭不知是後宮中那個娘娘的手筆,老二謀逆,老四戰死沙場不過是顧正浩為他們的死找的借口罷了,甚至先帝的突然駕崩只怕也是這個狼子野心的計謀。」
「少主聰慧,跟當年主子的想法不謀而合,主子先一步提出去普善庵,不然……唉!到最後還是未逃出魔爪。」瑾娘面色一沉,話落輕嘆口氣:「少主,浴房準備齊全了,快進去沐浴吧!本來跳舞就夠累了,還跟兩個王爺周旋了一陣,都是不省心的主。」
「沒辦法,之所以開紙醉金迷除了能打探一些消息,還有就是為了結交權貴。」玉染起身,心裡暗暗說了句:「希望兩位王爺不要讓我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