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墨染初遇
重新打扮一番的玉染出現在正廳時,看到一身墨綠衣袍的墨培霆坐在八仙桌上悠閑的飲茶,神態自若宛如到了自家。
「丰神俊朗,氣宇軒昂,冷傲孤清,威嚴高貴。」這是玉染心裡給予墨培霆的評價。
玉染上前福了福身:「鳳妖嬈給寒王殿下請安!」聲音清脆,潤濟心脾。
從玉染走進正廳,便被墨培霆關注到了,深邃的黑眸望向靚麗而又張揚的玉染,玉染依舊穿著那身紅的似火的舞服,只是摘掉了所有配飾,紅紗遮面,只露出一雙炯炯有神的桃花眼,眸子里如一江春水,無塵無染,清澈明朗。
見墨培霆未開口,用一種似打量又似要看透看穿的眼神,玉染心裡微驚,暗道「戰神寒王的氣場太強大,戰場上走出來的人果然不一樣,很好,棋逢對手才好玩!」
面紗下,無人能看出玉染的表情變化,桃花眼綻然一笑:「寒王殿下不說話,是怪奴家來晚了嗎?讓殿下久等了吧!實在是殿下來的太突然,沒給奴家準備的機會,還望殿下莫怪喲!」
玉染語氣明顯帶著撒嬌的成分,話落傾身給墨培霆舔了茶水,隨意而然的坐到了墨培霆對面。
「是本王唐突了!」確實是唐突了,墨培霆心裡暗罵自己,不知為何,在二樓包廂看到鳳妖嬈離開舞台後,心裡竟有種帳然若失之感,於是頭腦一熱便遞了名貼來一睹芳容。
「香山涵翠茶委實不錯!」墨培霆飲了一口,平淡的面上閃出一抹輕笑:「鳳樓主果然奢侈,據說香山涵翠有價無市,萬沒想到本王能在此喝到。」
「呵呵呵!」玉染輕輕一笑:「殿下有所不懂,無市並非真正的無市,而是要看價在那個位置,若高出有價,市便有了。殿下也知,紙醉金迷日進斗金,莫說這香山涵翠了,便是那比之更加難得的曲溪春茶奴家也有,殿下下次再來,奴家再為您奉上。」
「甚是期待!」冷傲的墨培霆難得的說了一句帶點溫度的話。
見墨培霆茶杯已空,玉染起身上前一步,執壺給墨培霆的空杯里舔了茶水。
墨培霆深吸一口氣,鼻翼微動,詫異的瞟了一眼玉染,疑惑的問道:「你還是處子之身?」
玉染斟茶的手一抖,轉瞬恢復常態的盈盈一笑:「呵呵呵……殿下是說笑,想逗奴家開心吧!奴家十五歲及笄一過便破身了,這種煙花之地,風月場所,奴家守得住心守不住身呀!」
「哼!原來紙醉金迷之人也不過如此!」墨培霆冷冷一聲,帶著不肖與鄙視。
玉染明眸閃動,仰了仰頭,一副無所謂懼的姿態:「殿下從出生便含了一把金鑰匙,自然不會知曉民間疾苦。能步入風塵,多為無奈之舉,不過討口飯吃,有個容身之所罷了。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若遇到痴心漢又捨得一擲千金,那個女子不動心呢!」
「強詞奪理,無稽之談。」墨培霆冷冷淡淡的話語,波瀾不驚的眸子瞥了一眼玉染,望見了玉染一字肩上衣,那裸露在外的肩頭,如玉肌膚瑩白粉嫩,墨培霆慌亂的匆忙垂下眼帘。
玉染自然看出墨培霆眸中那一絲驚與色,心底竟暗生竊喜,生了想逗弄一番墨培霆的心思。
只見玉染抖動手中披帛,那紅色的綢帶如靈蛇般飛向墨培霆。玉染一有動作,敏銳的墨培霆便有所察覺,只是紋絲未動,想看看玉染究竟意欲何為。
披帛一端落在墨培霆玉冠上,玉染手中披帛一收,薄薄的披帛在墨培霆臉上輕輕滑過,如羽毛輕撫,帶著玉染的體香,撩人骨髓,沁人心脾。
收好披帛后,玉染一個旋轉便坐到了墨培霆的大腿上。
在玉染屁股接觸到墨培霆身體的瞬間,墨培霆一顫,僵硬而又緊張的身體透出一股厭惡與寒涼之氣,鼻翼微動間嗅到玉染髮間一縷淡淡的桂花香,那縷香似安神般衝散了墨培霆心裡的怒氣,眸子低垂瞥了一眼懷裡的玉染。
見墨培霆未有反應,玉染心裡暗笑,桃花眼脈脈含情,伸出手指在墨培霆胸前點了點:「殿下捨得為奴家一擲千金嗎?」
「哼!」墨培霆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身體由起初的僵硬變的柔和下來,深不可測的眸子冷冷清清,伸手抬起玉染的下額,入手之處細膩光滑,竟讓墨培霆有種想一直捏下去的衝動,然而那種意念轉瞬即逝,冷漠且傲氣的語氣說道:「你若是處子之身,本王倒有那個興趣,可惜你不是!」
「呵呵呵!」坐在墨培霆腿上的玉染,笑的眯了一下桃花眼,順勢握住了墨培霆的手腕,語氣嬌柔,一雙桃花眼瀲灧一池春水,春水漣漪可迷可惑:「殿下風度翩翩、位高權重,那個女子見了都怕要陷進去吧!何況奴家一介平凡女子。奴家一時痴心竟忘了殿下的忌諱,殿下一向喜好清白女子。」
玉染嬌滴滴的語氣帶著哀怨,說完放開墨培霆的手腕,起身一副不情不願又不舍的從墨培霆腿上站了起來,哀怨中帶著惋惜與自暴自棄:「奴家自知是殘花敗柳之身,恐污了殿下的眼。」
玉染退後一步,微福身體盈盈一拜:「奴家冒犯殿下之處還望殿下諒解!」
「你對本王倒是很了解,不知是如何打探到本王喜好的?」墨培霆銳利的黑眸如寒冰般射出一股冷清的光芒,語氣更顯涼薄。
「大梁寒王殿下的風流韻事,莫說這建華城,怕是天下間婦孺皆知吧!聽聞殿下的寒王府里美女如雲,且都是官宦之家的閨中小姐,寒王殿下艷福不淺喲!」玉染表面上笑意滿滿,甚至有種道喜恭賀之意,心裡卻鄙視的罵道「種馬、色鬼、渣男……」
墨培霆淡笑一聲,難得的自謙道:「不過一些庸脂俗粉,比不得天下第一舞姬。」
「如此說來寒王殿下想要為奴家破一次例嘍!」玉染咯咯一聲笑,笑的清純無邪:「若如此,奴家求之不得!」玉染笑著又福了福身。
看到玉染那副得逞且又得意的笑眼,墨培霆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今日心神有點亂,竟被人牽著鼻子走了一遭,懊惱的起身,低頭俯視比自己矮了一頭的玉染,狠狠的微怒道:「不知廉恥!」
「呵呵呵!」玉染似撿了大笑話般垂頭笑了兩聲,猛然一仰頭,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無所畏懼的凝視著墨培霆:「殿下莫是忘記了,紙醉金迷的女子雖然賣藝不賣身,可這裡畢竟是風塵之所,談廉恥兩字有所不妥吧,寒王殿下!」
「哼!」墨培霆這一聲冷哼,有怒、有怨、有鄙視、還略帶無奈與無轍,一甩袍袖,快步走出了正廳。
看到墨培霆眸里多彩的情緒,玉染忍著笑來了句:「歡送寒王殿下!殿下閑時要想著奴家喲!」
「呵呵呵!這尊貴無比的寒王殿下從未如此受憋吧!普天之下也就咱們少主能做到了。」瑾娘從偏廳走出來,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想來他身邊的女人都是逆來順受,遇到我這樣的另類才會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玉染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活動活動了一下身體:「跳舞累身,與寒王說話累心。嗨!若能釣到這條大魚,能為日後所用,咱們的計劃就能早日達成。」
「不過一個寒王,憑藉少主的能力,定會為咱們所用。」瑾娘上前挽住玉染:「少主既然累了,進屋歇歇,讓兩個丫頭再給按按!」
「怕是不得歇,又要來人啦!」玉染嘴上說著,人已走進了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