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N計劃！墨蘭星（十一）――

()「當……當…」墓地里的鐘在悲切的長鳴。

直直的站在墓前，冷風撩起了她的發梢，看著照片里相擁微笑的兩人，長孫凌霜不甘心，卻又是無可奈何的，長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又仰起了頭，只為了不讓眼淚流下——與陳瑾初次見面的窘狀猶在眼前，可現下的兩人卻是陰陽兩隔：「你就這樣走了。」

摸著手上的增幅器，長孫凌霜低下頭，終於還是忍不住落淚，一時間泣不成聲，腫脹的紅通通眼裡面盈滿了眼淚，隨著她低下的頭，溢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滴下來：「我還沒有能力去報答你的恩惠……你卻已經……已經……」

眼淚又一次的突破堤壩的攔阻，落在地面上，與露水一起泥濘了大地。

「但是，我不是個有恩不報的人，你的恩情，我會報的……」長孫凌霜抹了抹淚，紅腫的眼中閃現的是堅毅的目光：「你的仇——雖然這是屬於軍人的戰爭，但是，無論如何，那些人——那些殺害你們的人，無論需要多久，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所以——所以，請你們安息……」長孫凌霜深深的彎腰致意。再抬起身的時候，眼淚已經被她強忍著收回去了。

「我現在已經開始真正的接觸『N』計劃，並開始進行戰艦的理論學習了。」長孫凌霜還有些哽咽，話語中帶著濃重的鼻音，抽噎著講述著近來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實際操作也已經被安排到學習計劃中去了。本來，我還想著，哪天能夠出現在你的面前，給你一個驚喜，因為我現在已經能夠比較流暢的說簡單的墨蘭星語言了，但是……」長孫凌霜抽了抽鼻子，說到這裡又有止不住眼淚的趨勢：「……」

「可以了么？我們該回去了。」喬安娜大概已經是敘完舊了，所以走了回來，見長孫凌霜站著不說話，便提議回程了。

寒風在空曠的地方吹，容易把心也吹的透心涼，站的久了，流的淚也多了，聽聞喬安娜的提醒，長孫凌霜也覺得冷了，抱著手臂摩挲了兩下，看了照片上的那笑的開心的兩人，心底里道了聲再見。然後轉頭對喬安娜道：「已經說完了。」

「沒事！」伸手，輕輕碰了碰長孫凌霜泛白的臉，涼的凍手，便趕緊的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長孫凌霜的身上，帶著輕快的語氣安慰道：「不要這樣子，要是你在我這醫生的照顧下，還受涼了的話，我的招牌可是會被砸掉的。」

「呵呵，謝謝。」衣物的遮蔽隔絕了寒風的侵襲，身體也開始回暖了，長孫凌霜露出了自從知道陳瑾死訊后的第一個笑容——雖然是臉青眼腫的一個笑容。

見到長孫凌霜總算是真正開懷的笑了，喬安娜也是放下了一直揪著的心，她一直擔心長孫凌霜會因此而在心理健康上留下大的陰影，影響她以後的發展。但見到她現在的這個微笑，喬安娜真正的安心了。

「那我們回去。」喬安娜向前走。

「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長孫凌霜不再回頭。而是埋頭跟上了喬安娜的腳步——以後的路還很長，路途也很艱辛，這不是她要面對的第一次死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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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娜醫生……」回去的路上，長孫凌霜坐在後座，偏過頭去看著窗外路邊飛退而去的樹木問詢。

「什麼？」

「我想家了。」長孫凌霜道，聲音輕到幾不可聞。

「呵呵。」伸手摸了摸長孫凌霜的頭，然後順勢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還是孩子啊，這麼快就想家啦。」

「我可以和斯坦利上校請假回家么？」將臉埋在喬安娜的壞了，長孫凌霜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唔，也許你可以試試……」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喬安娜回答，卻把後面的話語省略了，因為現在真算的上是多事之秋，若是要將長孫凌霜送去她的家鄉，需要耗費不小的人力以及物力，尤其以她現在17歲卻已經SS級的精神力，在某個範圍中已經是牛氣衝天的天才了，她的安危更是關係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所以，喬安娜看了看窗外不時的出現在視野內的熟悉的車輛：實際上她現在的一言一行都已經是被暗地裡限制了的，而倘若她想出行，恐怕是斯坦利上校自己也不能全權決定的事。

但現在的長孫凌霜，喬安娜輕緩的摸著長孫凌霜的頭，想到：雖然之前看樣子心理是平復了不少，但是，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不穩，遇到這樣的事，想家是很正常的事。

「那我們現在就去好嗎？」長孫凌霜說道，卻還有些猶豫：「可斯坦利上校會不會比較忙，沒有時間。」

「不會的。」抱緊長孫凌霜，喬安娜通知前面的駕駛員改變航向：「斯坦利上校還是很喜歡凌霜的，不會沒有時間的。」

「哦！」

埋在喬安娜的懷中，暖暖的，長孫凌霜也不想移動，便維持著這個動作到直到停車。

「到了么？」察覺到小飛車停了下來，長孫凌霜抬起頭來，看向窗外。

「對喲，等下。」喬安娜將長孫凌霜因為躺下而弄亂的頭髮理順了：「好了！」

「嘿嘿。」摸摸後腦勺，長孫凌霜在喬安娜的身邊忽然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這是一年多來她頭一次感受到類似與母親的關懷。

下了車，長孫凌霜聯繫了蘭達后，便直奔斯坦利的辦公室而去。喬安娜依舊留在車中。門前的守衛已經在長孫凌霜靠近的時候便收到了她的准入通知，於是便只是例行公事的檢查了一番便放行了。

未到斯坦利上校的門前，長孫凌霜卻已經看見蘭達在等待了，三步並兩步的上前，長孫凌霜禮畢，然後問道：「上校現在有時間么？」

「有的，他正在等你！」蘭達一手打開門，一手請長孫凌霜進門。

「上校，長孫凌霜少尉前來報到。」長孫凌霜規矩的進了門，看見在原本的位置上看文件的斯坦利上校說道。

「誒，哦！是長孫凌霜少尉啊！」斯坦利抬頭，見到是長孫凌霜，倒是有些驚奇的，因為自第一次見面之後，他們便沒有在有過其它的交集。

「是的。」長孫凌霜點頭。

「有什麼事嗎？」斯坦利上校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你最近有什麼其它的安排嗎？」

「我正想說……」長孫凌霜躊躇了一下，聽到斯坦利上校問到這個，便接了話頭道：「我想請假回家一趟！」

「唔，回家？」斯坦利上校皺眉，「怎麼忽然想回家了？」

「沒什麼，就是想回家了！」長孫凌霜並不想細說。

「呵呵。」聽到長孫凌霜這麼孩子氣的回答，斯坦利上校卻也是不生氣，而是笑著走出了辦公區，走到長孫凌霜的面前站定，然後彎□子，看著眼眶依舊通紅的長孫凌霜，再結合之前從蘭達那裡獲知的消息，苦笑了下：「是因為陳瑾的事？」

「有關，去不是全部！」長孫凌霜看著斯坦利上校的眼睛直言：「我只是忽然覺得人生太短暫，而我虧欠別人的太多，已經離世的人就算我再怎麼補救也是惘然，而那些還在世的，那些給了我很大幫助的人，才是我真正要去努力回報的人。」

「所以你想回去？」聽著長孫凌霜的解釋，斯坦利不置可否：「想回家孝敬父母、友愛兄弟、還有善對親朋。」

「嗯。」雖然從斯坦利上校的語氣中聽出了不贊同，但她人已經站在這裡了，總要是說個明白才好的，所以，長孫凌霜仍舊堅持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回去！回華夏星去。」

「那好，你回去！」斯坦利上校轉身回答：「我同意了。」

「我想回去……呃！」長孫凌霜以為斯坦利上校拒絕了，還想爭取一下，卻聽到斯坦利上校回復說同意了，一下子到時懵了：「這麼簡單？我真的可以回去？」

「對，你今天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出發，我到時候會安排蘭達去接你的。」斯坦利上校做回辦公椅上看著長孫凌霜說到。

「謝謝！」長孫凌霜歡天喜地的笑了開來，那愉悅的笑聲感染了斯坦利上校，令他那原本倦容難掩的臉上也浮起了笑容。然後她敬了個變形的禮后便轉身告辭了。

目視長孫凌霜的離去，蘭達擔憂的問詢斯坦利上校：「真的，可以讓她離開我們的視線嗎？」

「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長孫凌霜離去后，疲倦不堪的斯坦利上校按著自己的眉頭道：「這也是不得已，那群無聊的政/治/家一天到晚除了吵架，就沒有別的能耐，天天吵，還吵的很兇。而且，這都一個月過去了，但對於派什麼人去，什麼時候去，還沒有確認下來，我怕他們到時候意見不合，然後把這丫頭拿出來當槍使用。畢竟之前因為我們的失誤，損失了兩個SS級的孩子，那些早就看我們不爽的人，怕是早就想把我們僅剩的這個孩子也送到險地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