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三夢
王祖懊惱了大半天，連續錯過早餐和午飯，越想越虧。
夢中化身先天奇經，乃是天底下最強的一本功法經文，可惜連半個字都沒記住，等同入寶山一趟，半顆珍珠都沒帶出。
「虧，太虧了！」
王祖突然醒悟，為何自己先前殺人沒感覺了，或許就是先前那場同樣的夢境，讓他代入先天奇經的心態。
先天奇經與天地同生，乃是高高在上的先天靈物，別說趙無量區區凡人，便是仙人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螻蟻。
那些仙人肆意摘抄經文內容，對先天奇經來說，不過是螻蟻好奇的瞻仰觀望，根本談不上冒犯。
也就是王祖有版權意識，才阻斷先天奇經泄露內容。
轉念一想，王祖越想越是不對，連續兩個夢境太過真實。
「莫非這幅身軀，真是天書轉世！」
王祖越想越有可能，索性也不趕路，靜靜等天黑再度入夢。
當天晚上，王祖再度陷入夢鄉，果不其然，當晚的夢境又是先天奇經，和昨夜的內容無縫對接。
昨夜王祖總算理順了遺失的經書內容，也曾標記散落各界的標記，只等待日後有機會，便要一一尋回。
王祖環視四周，突發奇想。
「天下功法均出自先天奇經，凡是修鍊我經文的修鍊者，豈能無償使用內容。」
王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知識寶貴且無價，但不能讓你們免費試用，從今往後，凡是修鍊功法和先天奇經有關的，都要付出代價。
「我這也是樹立版權意識，開啟付費閱讀的大時代。」
一瞬間，王祖覺得自己無比高尚，背後聖光閃爍，腦後聖光、白鴿齊飛，彷彿隨時可能飛升。
這個念頭一出動，虛空陡然震動幾下。
下一刻，王祖眼前發黑，頓時失去知覺。
……
某處星辰燦爛的海洋邊緣，萬卜仙王風塵僕僕而來，卻意外遇到幾個熟悉的聲音。
「幾位師兄師弟，你們也來拜會師父？」
眼前的幾位男女，威嚴氣息均和萬卜仙王不相上下，顯然都是仙王級別的絕頂存在。
萬卜仙王心中好奇，一眾同門雖然都出自師尊門下，但平日里佔據各方稱王作祖，若非什麼大事，都不會同時回歸拜訪。
「萬卜，你來拜見師父，也是為了先天奇經的事吧！」
說話之人，乃是大師兄赤若仙王，年歲最長，資歷最老。
萬卜仙王點了點頭，正要說出自己占卜無果的事情。
恰在此時，一旁的某個仙王開口道，「我們幾人修鍊的功法，都出自先天奇經，可就在剛才，修鍊發生異變。」
萬卜仙王趕路而來，無暇修鍊，聞言大吃一驚，趕忙暗自運轉功法。
這一運轉不要緊，萬卜仙王驚奇發現，不管是修鍊速度，還是修鍊的力量提升，都降低到先前的九成。
「怎會如此？」
萬卜仙王不信邪，三次中斷修鍊，然後重新開始，得到的結果和先前一致，功法的修鍊效果，竟被硬生生削弱一成。
別小看這一成，對於任何修鍊者來說，已經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萬卜仙王終於明白，為何師兄弟門一個不缺，都來到這片星海拜訪師父。
他們修鍊的功法各異，都是師父傳授，如今發生的異變，只有師父能替他們解決。
「快，快打開星門，拜見師尊！」
赤若仙王上前，伸出食指和中指，對著星海輕輕拈起。
八個星宿群被拔出光海，飛速沒入其掌心，圍繞赤若仙王的指尖繚繞，看上去璀璨無比。
「拈星為咒，虛空開門！」
赤若仙王這舉重若輕的一手，令仙王們望塵莫及。
若放在平時，少不得眾人拍掌叫好，但眼下大事不妙，誰也沒有心情。
刺啦一聲，赤若仙王手掌按落，八個星宿群的力量匯聚，在虛空打開一扇星門，門后隱約若現，乃是巍峨的宮殿的一角。
眾仙王踏過星門，來到宮殿外。
「師尊，弟子等求見！」赤若仙王朗聲開口。
「進來吧！」
宮殿正門大廳的兩旁，分別寫著兩行字。
左邊一行字是「劫無量」，右邊則是「壽亦無量！」
劫無量、壽亦無量，兩行七個大字，乃是眾仙王師尊親手所書的墨寶。
這尊宮殿的主人，更是一眾仙王的授業恩師，道號便從這七個字中得來。
無量天尊，乃是公認的眾仙之首，仙王俯首下拜的絕頂人物。
赤若仙王、萬卜仙王一行人進入宮殿，拜倒在宮殿主人面前。
「拜見師尊！」
他們跪下拜見，四肢伏地、頭不敢抬，顯然對無量天尊畏懼之極。
「師尊，我等修鍊的功法，目前進境均已削弱一成，還請師尊示下，究竟有何緣由？」
無量天尊悠悠說道，「不可說！」
三個字落下，赤若仙王等人心中嘆氣，但還是起身答謝，「多謝師尊賜言！」
說罷，一行仙王離開宮殿。
離開星海時，赤若仙王對著一幫師弟們，語重心長說道。
「師尊這三個字，需要仔細品味。」
「這次恐有一場大劫，須得你我勠力同心，方才能度過！」
「你我均為仙王，鎮守一方天界，除非萬不得已，都不能勞煩師尊他老人家！」
萬卜仙王點點頭，「話是不錯，但功法效果削弱這件事情，咱們回去后，還需要仔細打探，看看是只有我們幾人，還是……」
幾位仙王離開后，分別返回各自仙宮，找來手下門客四處查探。
情況可以說不好，也可以說好。
概因從先前開始，仙宮下管轄的大小勢力，凡是修鍊之人，均遭受類似情況，所修功法的進境提升，均削弱至先前九成。
這種現象並非特例，而是每個修鍊者均有遭遇，不管是三界中人，還是仙人、上仙，無一能倖免。
如此一來，無數修鍊世界，可謂是哀鴻遍野，一派萬眾齊哀的場面。
但對於仙王來說，總算是得到些許安慰，原來不止光有自己倒霉。
「這一切的發生，源頭都發生在功法上面。」
「數日前，十步碑林發生異變，先天奇經消失無蹤。」
「到如今，我們修鍊的功法效果減弱。」
「這些異變可能存在前因後果，或許不久之後，將有大劫發生了。」
無數世界，無數修鍊者，紛紛擾擾，引出無數猜測。
某個不起眼的下界中，身為玄儀派棄徒的王祖，在清晨的野外，緩緩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