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肖七唯一的污點

榮王爺和黃春花相處得還算愉快，但也正是黃春花那塊榆木疙瘩完全沒有「褻瀆」榮王爺的想法，而榮王爺也在多次的碰壁吐血中漸漸淡定了，改為徐徐圖之。

而董綿因為她哥董緣到了十萬大山學院當管事，文房四寶學院里便設有總務處供應這些物資給有需求的學子們，她除了幫柳煦這邊記賬和發菌包，便是幫著王月香帶帶孩子。

狗蛋兒這她帶不了，一天天的跟泥里滾似的，一會兒看不到就一身臟污，但豬妞她很喜歡。

因為豬妞大多數時間都閉著眼睡覺，偶爾睡醒了，只要不是餓了尿了拉了，一般也會不哭不鬧，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地四處看。

看到人了便不哭，沒見人便會開始哼哼唧唧，那聲音也不像狗蛋兒，平時說話都跟嚎似的，豬妞的聲音很秀氣，會發出的聲音音節也有限，讓董綿的心都柔軟得不要不要的。

柳金鳳帶著三個女兒回了石子村，蘇曉剛沒住進來之前，王月香差不多會天天帶著狗蛋兒和豬妞到隔壁去坐一會兒。

而董綿也就跟著她一起去坐會兒。

說是坐一會兒，其實柳煦有交待讓柳金鳳好好休息，王月香又不是個沒眼力勁兒的，自然不會和柳煦對著干。

所以她和董綿去的時候，其實便只是給柳金鳳問個好，然後便和黃春花三人坐堂屋裡做針線活兒，並把那小奶娃小八和她女兒豬妞放一起。

狗蛋兒和眉兒玩不到一塊兒去，但他最愛到柳煦家院子菜地里去捉蟲子，或者拔些草來餵羊喂兔子吃。

反正柳煦家孩子多，院子里那口井平時是用木頭蓋子蓋起來的，上面還壓了一塊大石頭，院門一關，地方夠寬敞，狗蛋兒也不會無聊還安全，除了衣服總是髒兮兮的以外，沒什麼不好的。

但這村子里的男孩子，基本都差不多，玩不了多久，身上就髒兮兮的，就連小石榴和小苗也經常趴地上玩兒，只是大人得辛苦一些，給他們洗澡換衣勤快一些。

王月香和帶著針線到黃春花家，董綿頭一兩次還不好意思讓自己的綉技見人，後來見黃春花繡得著實讓人喜歡，而王月香也會向黃春花請教一些綉法，她便也自己拿了針線、手絹和綉圈，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著黃春花學綉東西。

她一開始繡得歪歪扭扭的東西漸漸也繡得好看了些，到了後來柳金鳳也加入了他們繡花的陣營，得知黃春花日後會到綉坊里教女學生們繡花，女生學們可以通過綉技養活自己，董綿對綉坊便越發期待起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學院學子放假的時間。

在這之前，眉兒應約去了學院參加考核，小身板坐得挺直，坐到啟蒙男弟子中間，前邊是小石榴，右邊是小苗為她護法。

榮王爺一看，這不行，這樣就算眉兒考卷寫得好，也難免有人覺得這是小苗和小石榴在幫她作弊。

不管眉兒發揮得如何，他不能讓她被這樣的懷疑。

於是，眉兒的小桌几搬到了啟蒙班所有學子的前面，放在第一排之前，就在夫子的小桌几旁邊。

而送眉兒來的柳煦，也被陳院長邀請去先生們平日議事之處稍坐，等眉兒考完再接走。

作為客卿先生的肖七今日亦去監考去了，先生們平日議事之處也是董緣平素記賬算賬之處，董緣也在。

陳院長本來只是客套地讓柳煦坐下，隨意寒喧了幾句后，想起柳煦之前畫的畫，還有榮王爺對她的高度推崇，便拿起前些天他一個得意學生寫的文章見解，和柳煦聊起來。

柳煦雖然有些驚詫這位有些死板的院長會主動和她聊這些「女子該遠離」的事，卻也較為平靜地和陳院長聊，畢竟這時的見解，太受歷史局限。

而她即使是理科出身的，對於歷史人文以及各種社會制度也是學了不少並知各種觀念的優缺點，和陳院長聊起來那一條一條的論點便猶如信手拈來一般，陳院長終是眼睛越來越亮，神情越來越激動。

「柳姑娘，不知可否邀請您給我們青年班講講課？」因為班別有限，也因為總的說來年齡段比較一致，所以學院里自己便習慣從小到大稱為兒童班，少年班和青年班。

柳煦抿了抿唇沒有立即回答，陳院長想起榮王爺在肖七面前說柳煦是個小財迷，便補充了一句：「酬勞好說。」

「陳院長，不是酬勞的問題。」柳煦失笑，「兒童班有幾個我們村子里的孩子，我相公也是這學院的客卿先生，我柳煦在這學院內的惡名，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上次被榮王爺利用，激起你們少年班和青年班的鬥志，已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有得選，柳煦自然不願與眾學子為敵。」

陳院長摸了摸鬍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得不接受。

柳煦這話倒是說得不假，她雖在石子村深受鄉鄰們歡迎，但在這石子村土地上的學院內，一牆之隔便是天壤之別。

這學院里，先是因為榮王爺的鯰魚效應，她便自然成了那兇猛的鯰魚，和那群沙丁魚天生敵對狀態——雖然她並沒有捕食任何一隻。

然後她也被視為學院里學子們都欽佩膜拜的客卿肖七先生唯一的污點——肖七為了她竟然寧願當上門女婿，還甘之如飴，唉！

當然，也因為肖七有這唯一且不能輕易洗去的污點，這本該被他們當神來膜拜的男人也接地氣了不少，肖七一去學院里，學院里的學生都樂意和他多接觸，彷彿離他近一點，也能沾點他身邊的仙氣、智慧等等。

當然一開始打定主意要勸肖七和柳煦撇清關係的人不少，但在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不好的示範效果后，沒人敢在肖七面前提這事。

陳院長和柳煦聊得挺多，董緣在一旁認真聽著，又一次肯定了董大佑和妹妹董綿的眼光，對於學院里的事，柳煦說得還較為輕描淡寫的，說明她並不是很在意這些。

事實上，何止不友好？學院里有些學生私底下已經把柳煦妖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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