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湯去

我終於還是生好了火，婆婆也熬好了湯。

我看著那一鍋甚是喜人，冒著騰騰熱氣的湯水，口中不禁流下來些口水，我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的望著婆婆。

「婆婆，我……」

「想也別想。」孟婆敲了敲我腦袋，有幾分無奈的扔給了我一塊糕點，小聲嘟囔道：「怎麼也是這麼貪吃呢？」

我吃的正歡，根本沒聽清婆婆在說什麼，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什麼？」

「我說，你以後可要少吃點，我這孟婆殿別在被你吃窮了。」婆婆一臉嫌棄的看著我，我被看的有幾分不好意思，憨憨的笑了笑，也是嘟囔：「曉得了。」臉上還滿是不在意，眼神里明晃晃的寫了「你怎麼這麼小氣」幾個大字。

婆婆笑了笑，這才正經起來：「這孟婆湯並不是普通的湯羹，只有那些去往往生輪迴的人才能喝，喝完了，散了今世記憶，忘了前塵舊夢，安心輪迴。這一碗湯，就是那輪迴往生路上的通行證。」

聽了婆婆解釋，我才不情不願的把眼神從那碗湯上移開，可惜了，不能嘗嘗味道了。

上一秒，婆婆還是一臉正經，臉上還帶著些許悲憫，下一秒，卻立馬不正經起來打量著我，橫眉豎目，作勢要打：「我看你情況倒和喝了湯的人一樣，說，是不是偷喝了我的孟婆湯！」

我連忙護住自己討饒：「婆婆明鑒啊，我可真沒喝你的湯。」內心裡卻是腹議：這神仙的臉變得怎麼比翻書還快？

等了半晌，也不見婆婆有什麼動作，我睜開眼睛，就看見婆婆早已收拾起了灶台，好啊，原來又是在戲弄我。我撇了撇嘴，還是擼起袖子上前去幫忙。

經過這一番打鬧，我這才跟著婆婆帶了湯前往奈何橋邊。

剛到橋邊，就見橋邊已經站了一個身著暗青色衣袍做皂吏打扮的人已經等候在了橋邊，我促狹的沖婆婆眨了眨眼睛，幸災樂禍道：「完了婆婆，今日開張晚了呀。」

婆婆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也是奇怪，不知何時，我竟能放下對面前孟婆的戒備，可以自如的於她開玩笑，熟悉彷彿已經認識許久一般，可我與她，不過昨日才見。

婆婆直接忽視了橋頭等候的人，自顧自的收拾起東西準備開張。那暗青色衣服的皂吏見孟婆過來，極為熟悉的上前：「呦，今日小孟孟開張怎麼晚了這麼許多？」

婆婆冷著臉：「不用你管。」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原來他們兩個認識啊，聽這語氣這麼熟稔，難不成，是婆婆的老情人？

婆婆不用看我就知道我腦子裡想些什麼，敲了敲我腦袋。

這男子這才注意到我，一臉意外：「這是誰？我這是多年不曾見小孟孟你身邊有人了，收了個徒弟？可以啊，終於有人來繼承你的「衣缽」了。」

婆婆冷著臉，轉頭對那人道：「趙老頭，你話太多了，趕快去讓小黑小白把那些魂都帶過來吧。別耽誤老娘做生意。」

我看著這一來一回，看的更是莫名其妙，婆婆想來也是看出來了我的疑問，等那人走了之後，轉頭對我解釋道：「方才那人，是鬼差趙吏，別看他顯得年輕，可硬生生比我老了千百歲呢。」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小黑小白又是誰啊？」

「勾魂使者黑白無常。」婆婆淡淡的解釋道：「他們，額，也算是婆婆我的朋友吧。」

我點了點頭，又聽著婆婆接著道：「小黑小白心思單純，你日後無聊的時候可以和他們玩，趙吏雖然看著不正經，平日里寬和近人，但內里卻是最為嚴苛，冷麵無情，你只要不觸犯天條鬼律，他便不會為難你。日後你在我著孟婆殿中生活，這黃泉里的人，你還是認認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