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幾萬年前的真相
龍珠向來只有一顆，而且只有純血龍族的龍王才會擁有，龍王死後才會化成龍珠，等待吸收足夠的天地精華后再次復活。
當年純血龍族派來使者到東海龍宮，將這一顆龍珠放到龍宮供養。
而龍珠告訴海奕，自己想讓海曄帶著自己，於是海奕才想把龍珠放進來送給海曄。
鑰匙只有海曄有，海曄隕落在魔界，她臨死前最有可能把龍珠交給誰呢？樂賢大帝。
所以無論是被封印到錯失飛升時機的墨竹還是老龍王的夙願被封印，這事都與樂賢大帝脫不開干係！
容良婉知道，龍族就被封印在西南的一個礦坑裡，當年她有過不下一次要解開龍珠封印的想法，但都沒去實行。
如今一看，那或許就是老龍王的呼喚。
樂賢大帝，當真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賢德。
「阿曄……婉兒，你確定是把鑰匙交給樂賢了嗎？」海奕問道。
容良婉仔細回想了一下，但是海曄的記憶從南島建造完畢之後就沒有了，記憶丟失了最重要的那部分。
「我不記得了，但所有問題都與他有關，我要去找他。」
海奕苦笑：「現在找他，得去神界，他現在已經是僅次於天帝的二等神了，掌管天界位階的升降事務，要找到他可不容易。」
無論是神界還是仙界，都是分位階的，比如容良婉剛剛飛升沒多久，還只是最低等的九等仙，而海奕飛升了好幾萬年了，現在是五等神。
至於掌管天界事務，只有位階四等及以上的神才有這個資格。
要找到他們，得去找他們不斷變換位置的浮空島，談何容易？
「你去找過他嗎？」容良婉問。
「找過了，他不願見我，他只同意讓你去找他。」海奕說到這，語氣都冷了不少。
這換做是自己，容良婉也會感到憤怒。
你娶了我妹妹，答應過要讓她回來開禮物，結果日子還沒到，你就讓她獨自死在魔界，還把龍珠封印了，你還幾萬年都不敢見我，你娶我妹妹究竟安的什麼心？！
聽到這，容良婉更想去親眼見見這在人界人人敬仰的樂賢大帝了。
自從找到過樂賢大帝后，海奕一直留意著他的浮空島走向，如今要找到那座金碧輝煌的浮空島，只需要一點時間趕路罷了。
於是他們當即就出發去找樂賢大帝的。
樂賢大帝這次還算是說話算話，知道容良婉要來見她后，早早開放了自己的浮空島讓她進來。
當然，海奕被攔在了外面。
容良婉回頭看海奕，見他對自己擺擺手，就往面前的宮殿走去。
樂賢大帝正在主殿的書房裡整理各路神仙的資料，在容良婉走進來之前就用書蓋了起來，倒上兩杯茶等她的到來。
面前男人的臉與海曄記憶中的樂賢大帝，以及被獻祭的女孩眼裡的那個白衣男人的面孔重疊在一起，容良婉有關這個男人的記憶更加深刻了。
「坐，我先回答你的問題。」樂賢大帝看起來並沒有感到驚訝。
容良婉也不客氣，問：「為什麼封印墨竹？」
「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樂賢大帝淡淡回答。
容良婉沉住氣：「為什麼封印龍珠？」
「龍珠是墨竹封印的，鑰匙是我後來才拿到手的。」
容良婉感到有些混亂：「為什麼要一直獻祭我？」
「替你贖罪，讓你能夠擁有來世，」樂賢大帝把茶遞到她面前，「你應該問完了吧？」
容良婉點點頭。
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墨竹臨死前不願讓她進入南島，還說出「你會恨我的」這種話，原來鑰匙被他拿走了嗎？
海奕說裝著龍珠的盒子是在樂賢大帝從魔界出來之後不久就不見了的，從時間上也符合了墨竹的行動，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而且樂賢大帝提到了「贖罪」，她犯了什麼罪？
「墨竹喜歡海曄，想要佔有她，誰知道盒子里只是一顆龍珠，一氣之下把龍珠封印了，」樂賢大帝嘆了口氣，「一旦龍珠的封印鬆動，就會有一批人前去加固封印，那一批人也是助我封印了墨竹的那一族的後裔。至於你的罪……」
容良婉搖了搖頭：「但說無妨。」
「天帝與龍王交好，海曄沒有把鑰匙交給我，而是死後被墨竹找到，這才導致龍王一直無法復活。墨竹被我封印，天帝只好怪罪於你，我跟天帝談判的結果就是往後你的十世都要為對抗魔族而活，也就是獻祭或者戰死。我不願看你死在別人手下，」樂賢大帝悲傷地看著她，「所以每次都是我來終結你的生命，對不起。」
容良婉沉默。
已經過去幾萬年了，墨竹對不起的是海曄，樂賢大帝對不起的也是海曄，海曄對不起的是天帝。
可她並不是海曄，她不過是想把這一切都弄清楚的普通的修者罷了。
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朋友。
追溯這幾萬年前發生的事，也只是因為她要給自己前幾十世的記憶一個交代罷了。
既然真相已經明了，誰都犯過錯，那就把這些遺忘了吧。
天帝不是自然法則，龍珠自有他自己的命數，天帝的氣消了，她也能過上自己的生活了，就此別過，也不枉她費心費力了解這些真相。
「你不恨我嗎？」樂賢大帝驚訝。
「恨你是海曄的事，」容良婉起身，「我是青之。」
容良婉離開了浮空島。
良久，樂賢大帝才釋然大笑。
原來他積攢了這幾萬年的愧疚，終究抵不過她一句因果了結。
罷了罷了，海曄已經不在了，他也成神了，已經沒有什麼再屬於他了，做個快活的神倒也不錯。
……
海奕見容良婉出來得快，還以為樂賢大帝拒絕了她；但見她表情釋然，又似乎明白了什麼，笑著迎了上去。
「今後我們可就是鄰居了，我已經去過你的浮空島了，你什麼時候也來我的浮空島玩玩？」
「那得等我把寶塔里的書都整理完了才行。」
容良婉坐在遇風背上，海奕乘風跟在一旁，飛向遠方。
樂賢大帝合上書房的窗戶，悄悄將一枚手令和一副精緻的女子畫像收到了一個盒子里，封印在了一枚空間戒指里。
「曄啊，你終究是回不來了，但我也沒有白等，」樂賢大帝拂開珠簾，「至少我等到了咱們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