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討論與開會

戴著眼鏡的班主任看了何仲月一眼，明明遇到如此恐怖的事情，這名學生臉上卻一點害怕也沒有，心理素質相當了不得。

為了安全起見，班主任叫了輛滴滴，打算把何仲月三名學生親自送到家裡才安心。

「仲月，你說化學老師他們能醒過來嗎？」，班主任坐在副駕駛上，何仲月三人則在後排，英語課代表身體前傾，目光繞過夾在中間的劉胡尼，語氣有點高興。

化學老師就是那批還沒到食堂，在路上就突然倒下的老師之一，他運氣不錯，被學生們送到醫務室，撿回一條命。

何仲月歪著頭，目光透過車窗玻璃反射的光，注意到英語課代表正盯著自己。

英語課代表的目光裡帶著一分不安，五分溫柔，四分驚喜。

今天中午的氣溫並不高，空氣中還透著一股清爽的涼意，但是陽光相當燦爛，空氣中瀰漫著秋天的蕭瑟。

「放心吧，這種氣場只有致昏效果，化學老師要不了幾天就會醒的。」，何仲月眼眸低垂，笑了笑，瞄了眼副駕駛上的班主任，伸手放在劉胡尼的後背上。

「胡尼，晚上別出去，這兩天出了這麼多事，說明不少精靈已經開始實體化。最近一段時間裡，各種屬性精靈出現的概率都很大，好在不少對人類威脅性很大的精靈一般只在晚上活動。」，何仲月壓低聲音，提醒發小劉胡尼。

目睹食堂二層慘案的劉胡尼精神仍然不太好，何仲月的話語把劉胡尼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劉胡尼看得出來，何仲月說這些話時神色很認真，提醒完全是出於好意。

「嗯……」，劉胡尼喉結滾動，澀聲應道。

一旁的英語課代表看到劉胡尼和何仲月說著悄悄話，心裡著實羨慕。

劉胡尼似乎被嚇得不輕，何仲月小聲寬慰，如果何仲月也能像安慰劉胡尼一樣對她說話，那該有多好。

「這就是男生的友情啊，真讓人羨慕。」，英語課代表凝視著何仲月的側臉，心裡甜絲絲的。

班主任把何仲月三人分別送到家，英語課代表戀戀不捨地揮手告別。

……

警局重案中隊的會議室內。

組長鄭泉源坐在上方，投影儀把牆上的幕布照得五顏六色。

「事情的經過，大家已經大致了解，不過我還是要再次梳理一下。」，組長鄭泉源手裡捏著激光筆，對著投影出來的幻燈片繪聲繪色地描述。

幻燈片里，陸續跳轉出幾個畫面，全是何仲月所在一中食堂二層里血腥的場景。

許多師生在詭異力量的作用下，身體血肉如同麻花般，自上而下地擰成了一團。

底下的警員早就看過了，所以沒有露出驚嘆的表情，不過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太殘忍了。」

「這不是人類能做到的吧？」

「怎麼都成螺旋狀？行為藝術？」

「就在今天上午，芙晴一中發生了駭然聽聞的慘案，未知生物製造出迷霧，用超能力虐殺了大批師生。」，組長鄭泉源手中激光筆按了一下，幻燈片的圖片變化起來，食堂一層與二層的環境對比，清晰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次的事件相當棘手，根據情報，成年人一旦被未知生物釋放的迷霧籠罩，將毫無抵抗能力地陷入昏迷。」

「目前，我們對於這團迷霧知之甚少，僅有三條具有很高價值的信息。第一，詭異迷霧對未成年人沒有致昏的效果。第二，電子產品，除了通訊設備外，大部分仍能在迷霧中照常運轉。第三，詭異迷霧在未知生物被幹掉後會自動消失。」

組長鄭泉源還在介紹案件的細節，這時一道極不協調的質疑聲打斷了他的演講。

「這不是超自然現象嗎？又不歸我們管！」，一個光頭的年輕男子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聳拉著眼皮，漫不經心道。

「鑫傑，你給我起來！」，組長鄭泉源看清男子模樣，頓時眉頭一皺，怒喝一聲。

這麼多人在開會，年輕男人居然當面睡覺。

要不是年輕男人後台很硬，組長鄭泉源壓根不想帶他。

不過聽到鑫傑的話，在場的警員也是交頭接耳，露出了贊同神色。

年輕警官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臉上仍是弔兒郎當的神色。

「這是上級的命令。」，組長鄭泉源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重案中隊的業務範圍，自然包括上級指定辦理的案件。

有時候信訪案件，也會落到他們頭上，因此在場警員早就見怪不怪了。

「組長，我們封鎖現場時，可沒見到詭異迷霧，照你第三點描述，詭異迷霧只有在未知生物被幹掉時才會消失，難道未知生物被幹掉了？」，光頭年輕男人鑫傑眉頭一挑，再次發言。

組長鄭泉源臉色不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嘶！」，在場警官們意識到這一點，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片嘩然。

「我去？怎麼回事？真兇已經死了？」

「一中不是學霸雲集嗎？居然還有體育猛人？」

「哼，體育猛人？能對抗可怕未知生物的，本身應該也是個怪物吧。」

警官他們之前沒關注到這裡，主要是下意識地以為詭異迷霧既然能夠迷昏成年人，那麼留在學校的學生，又怎麼可能對抗得了屠戮整座食堂二層的強大未知生物。

「怪物，也許是吧。」，組長鄭泉源想起前來錄筆錄的何仲月才十四歲的年齡，就能兩次從詭異氣場中全身而退，不由暗暗乍舌。

他停頓了數秒，看著在場警員都是一臉震驚的模樣，這才繼續開口。

「你們不用猜了，就是今天來錄筆錄的那個黃頭髮男孩幹掉了未知生物。」，組長鄭泉源擺擺手，「他叫何仲月，在兩年前的詭異氣場事件中，也漂亮地幹掉了不少兇狠的未知生物，拯救了數名同學的生命。」

聽到組長的講述，在場警員一個個啞口無言，目瞪口呆起來。

實際上，有關兩年前的詭異氣場事件，由於就發生在隔壁城市，在場的警官們大多也有所耳聞。

對於兩年前詭異氣場事件的中心人物何仲月，有關他的傳聞實在太多了，而在周圍警官的眼裡，何仲月完全是個超越天才的妖孽。

沒想到這次的超自然現象，何仲月再次一鳴驚人，以一己之力將真兇消滅。

雖然警官們沒起到什麼作用，讓負責任的他們感到有些丟臉，但是真兇伏法，慘案結束，這種的結果警官們也能接受。

想清楚這一點，在場的警官們大多也就釋懷了。

「不對啊！既然未知生物被幹掉，那屍體呢？我怎麼沒見到未知生物的屍體？」，之前掃了組長面子的光頭年輕男人鑫傑沉默片刻，使勁搖了搖頭，有些懷疑道，「殺死未知生物，就他？小孩子的話，可信度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