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門牙
早晨醒來，何仲月看到利歐路背靠牆壁，頭低垂著。
它的鼻子埋在體內，手腳藏於腹部，整個身體蜷縮成球狀，不斷發出呼嚕聲。
利歐路這個姿勢，與人類的胎兒式差不多，是比較防備的睡姿，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利歐路脆弱的腹部，在它睡覺時不被別人攻擊。
沒打擾利歐路，何仲月去洗手間，簡單洗漱完，便下樓做飯。
現在距離昨晚摘下樹果種子，已經過了六個小時，何仲月估摸著，按照柿仔果的成長速度，種子應該已經發芽了。
想到這，何仲月抽空看了眼院子東南角的花盆。
四個花盆從左到右，只有最右側的那個花盆與眾不同。
這個花盆是唯一多加了雞蛋清的。
此刻，最右側的花盆裡，三枚尖端呈淺白色的種子不負眾望，凸出泥土層，種子里冒出嫩芽，居然隱約有種小樹林的氣場。
「即使加了雞蛋清，也只有四分之三的發芽率嗎？」，何仲月眯著眼，在另外兩個花盆裡搜尋了下，一無所獲，沒發現嫩芽，不由感到有些失望。
最左側的第一個花盆，沒放黑色淤泥，也沒撒過種子，何仲月自然不用考慮。
其餘三個花盆裡，倒是每個都安置了四枚種子。
結果卻只有加了雞蛋清的最右側花盆，部分種子成功發芽了。
「翁嗡嗡！」
就在這時，何仲月感覺到口袋裡的紫金板磚隱隱振動，不由把它取了出來。
當何仲月目光落到紫金板磚屏幕上，不斷向屏幕中央位置靠攏的密密麻麻小紅點，瞬間頭皮發麻。
通過最近兩次與精靈對戰的經歷，何仲月注意到，紫金板磚能夠顯示的紅點，代表的應該是野生精靈。
不然昨晚白衣女子出現時，紫金板磚沒有出現任何提示與反應，就解釋不通了。
「精靈的數量這麼多？」，何仲月嚇了一跳，如果每顆紅點都代表著一隻精靈的話，那麼四分之一的屏幕幾乎都被染成紅色，這是什麼概念？
就算是利歐路，一旦被如此多數量的精靈給包圍，也是必死無疑的。
地面都在顫抖，暴雨般密集的跑動聲，在地面發出悶雷般的巨響。
「有至少百隻精靈在周圍賓士，種類一樣，都是紫色的耗子。」，利歐路面色從容地走到何仲月背後，臉上看不出來絲毫緊張，「像它們這樣的，吾一拳可以打十個。」
剛睡醒的利歐路察覺到外面動靜，於是利用波導，探測到外面的情形，及時向何仲月彙報。
「紫色耗子？」，何仲月見利歐路完全沒把外面奔跑的精靈放在心上，雙目一眯，臉上露出瞭然之色，「難道是精靈小拉達？」
何仲月身形一動，攀上圍牆，昨晚院子的鐵門已經被修好，即使精靈想現在衝進來，想必也能抵擋一陣子。
只見遠處的公路上，全是黑壓壓的一片怪獸。
怪獸高約三十厘米，外形是老鼠，依靠四足行走。
它們的身體主要為淡紫色，時而奔跑，時而跳躍，速度極為驚人。
不出何仲月所料，怪獸果然是名為小拉達的精靈。
小拉達屬於普通系精靈，也可以叫一般系，正好被格鬥屬性絕招克制。
怪不得格鬥屬性的利歐路對於它們，持不屑一顧的態度。
小拉達的臉頰、下頷直至腹部以及四隻腳掌，均為奶油色。
其最大的特徵就是兩顆大門牙。
身為十八種屬性中的普通系精靈，小拉達長有一對大耳朵，其三角形的眼睛中有紅色的眼珠。
就是這些臉頰長著一根奶油色長鬍須的小拉達，組成潮水般的洪流，遍布整條公路，綿延數百米，看起來彷彿無邊無際。
晴空碧藍如洗，何仲月伸長脖子，沒發現詭異氣場的行蹤，不由雙眉緊鎖。
小拉達群，看來是在其它地區完成實體化，然後才路過這裡的。
何仲月有些疑惑，這種事怎麼都沒人提前告知，好讓附近的居民緊急疏散。
突然，左側傳來尖銳的警笛聲，聲音越來越大，看來是有人報警了，於是警車出動，打算探個究竟。
警車離何仲月院子最近時，音量達到最大，隨即逐漸遠去，迎面沖向小拉達群。
「不愧是人民的衛士，真勇敢啊！」，何仲月眯著眼讚歎一句，隨後聽到猛然剎車的聲音，接著那輛車迅速掉頭，警笛聲再次高昂起來。
公路上，那輛車驚慌失措地飛奔著，而車身後，便是不斷迫近的小拉達群。
「小拉達的數量，起碼有上千隻吧，咦？遭了，利歐路！用波導彈支援！」，何仲月一眼便看到，小拉達群與警車的距離從五十多米，迅速縮短到十米左右。
如此多的小拉達出現，或許源自於小拉達這個物種本身驚人的繁殖能力。
它們對於環境的要求很低，繁殖也很快。
面對成群的小拉達，車輛駕駛員掉頭就逃的判斷力，是正確的。
與以夢為食的催眠貘不同，小拉達會吃一切食物，其鋒利的獠牙讓它們幾乎可以咬碎任何東西。
為了控制牙的長度，小拉達還必須特意啃食硬東西。
所以有的時候小拉達到處啃咬物體，或者僅僅是為了磨牙。
小拉達群終於追上了警車，頓時傳來幾聲尖叫與巨響。
何仲月目睹車窗玻璃，被幾隻紫色的小拉達撞得粉碎，扭曲而怪異的「嘭」聲從車底傳來，連車胎也被小拉達的門牙扎爆，車身頓時矮了下來。
警笛聲戛然而止，換做幾道冒著白煙的槍聲。
小拉達群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何仲月分明看到警車的車框已經扭曲變形，好幾處車身部位也早就碎裂。
「滾開！」，車內傳來幾道持久的尖叫聲，聲音歇斯底里，讓人驚訝於他們的肺活量。
小拉達最引以為豪的攻擊武器是那雙門牙，它會用牙齒攻擊其他生物。
人類的肉體，對於那雙鋒利的門牙來說，宛如白嫩的豆腐。
何仲月沒打算讓小拉達的門牙，評鑒人類的肉質，隨著他一聲令下，利歐路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