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

第2章 難

「小姐,奴婢覺得,您應該稍稍節食了。」喜鵲覺得,既然做了惡人,那就惡人做到底好了。她雖然沒有見過太子殿下,卻也是聽聞太子殿下就是個紙片人,風一吹都能跑的那種。

而自家小姐這體型,京都裡面只怕沒有任何小姐能與之匹敵。

宴之嫿苦惱得五官都要皺到一起了,她知道喜鵲為什麼這樣說。她站起來,擱鏡子前頭看了看自己肉乎乎的臉,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兒,又舉起一雙尚有肉窩窩的手,突然也覺得應該減肥了。

「喜鵲,你說,我這麼胖,睡覺又不老實,如果夜裡翻身,一膀子甩太子殿下身上,會不會把人砸暈了過去?」

喜鵲一頭黑線,很想提醒自家小姐,難道不是應該但心太子殿下現在的身子情況,不應該關心還能活幾年的問題嗎?

再者,太子殿下不是尋常人家,即便是跟您成親了,也不會如同老爺夫人那般天天歇在一起的啊,小姐您應該是想多了。

但還是耐著性子恭恭敬敬的回答:「所以在小姐成親之前,奴婢每天夜裡都會守著小姐,如果小姐睡覺不老實,奴婢準備了繩子。」

綁住了,就不能動了。

小姐的這個習慣,她綁也要給她綁好的。

宴之嫿:「……」

大力泫然欲泣的看著喜鵲,雖然畏懼她,卻也鼓足了勇氣道:「喜鵲姐姐,你怎麼能虐待小姐,我要去告訴夫人。」

喜鵲冷著一張臉睇著她道:「你只管去告訴夫人,然後小姐改不過來,進了宮頭一夜就一胳膊肘砸死了太子殿下,然後小姐就得去給太子殿下陪葬。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大丫鬟,你只管去吧!」

哼,這個蠢貨,自己蠢也就罷了,還想用自己的愚蠢去害小姐。

平常頂著這個粗壯的身子在小姐跟前裝白蓮花噁心她就算了,小姐用得著她,她也懶得跟小姐計較,但這種時候還跟她較勁兒,就不要怪她不給她不客氣了。

而宴之嫿嘴角抽了抽,她有那麼胖么,能一胳膊把太子殿下給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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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聖旨,宴三夫人就應付各種妯娌去了,等應付完了那些人,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這才用帕子敷了眼睛,整理好了情緒來歡喜院看宴之嫿。

在歡喜院的門口,遇到了自家老爺,宴三老爺。宴三夫人在看到宴三老爺的時候,眼眶不自覺的就又濕潤了。

宴三老爺看了看四周無人,將人攬進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

宴家三房是庶出,宴三老爺的生母賈姨娘是丞相夫人云氏的陪嫁丫鬟,在雲氏懷了長子的時候,由雲氏做主給宴丞相開了臉。

雲夫人是個厲害的,賈姨娘在她身邊當丫鬟的時候就不敢有半分差池,當了姨娘之後也不敢逾越,對待雲夫人依舊跟從前當丫鬟的時候一般無二。

因為賈姨娘的不爭,或者是不敢爭、不能爭,宴三老爺在丞相府平平安安的長大。沒有受到任何優待,也沒有受到虐待。

現如今的丞相府,一共有九房人,宴大老爺、二老爺、五老爺都是雲夫人親生嫡出,三人現在都在朝中為官,宴大老爺如今官階最高,居三品戶部尚書。其餘幾房都是庶出,只不過庶出的裡頭四老爺已經沒了,七老爺被逐出了宴家,也被從族譜上根除。七老爺一母同胞的九老爺,在七老爺被逐出宴家之後就離家出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所以現在住在丞相府的,實際上只有七房人。七房人又各自有自己的兒女,所以丞相府在京都算是人丁興旺的。

尤其是經歷過新舊兩朝交替,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宴家,人丁就顯得尤為旺盛了。新舊兩朝交替的時候,有許多的家族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有些家族甚至永永遠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唯有宴家在舊朝好好的,到了新朝依舊好好的。

宴丞相在舊朝的時候就是丞相,新朝成立整整二十年了,宴丞相依然穩居丞相之位。宴家雖然權勢極盛,卻不是那種因為有權有勢就得意忘形的人家。相反宴丞相十分約束家中子孫,極重規矩。

如今除了嫡出的三位老爺,庶出的幾位老爺都沒有在朝中任職,都是管著家中的部分庶務。

宴三老爺也一樣,他從前是想讀書的,但幼時稍微表現出一點在讀書上面的天賦,就總會出事情,宴三老爺素來聰明,就知道有人不想他讀書了。

可他知道了能怎麼辦呢,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隱藏光芒,做一個別人眼中希望的庶子。

後面娶了宴三夫人,二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可以說是嫡母所結的人情婚約。但幸而二人脾性相近,倒也琴瑟和鳴,宴三老爺是宴家所有的人裡頭,唯一一個沒有納妾的。

宴三夫人是地方上一個九品芝麻官的女兒,當年新舊兩朝更替的時候,雲夫人率著一家婦孺、小孩躲到了宴三夫人父親為官的地方,宴三夫人的父親對一行人十分關照,雲夫人便許了一門親事出去,後面在幾個庶子中挑了宴三老爺。

宴三老爺在娶宴三夫人之前有過的一個嫡母賜的教導人事的通房丫鬟,因為是嫡母賜的緣故,不得不做戲,但在娶了宴三夫人次年,他就讓那通房丫鬟「病」了。

他本來想著,他這麼些年的恭順,能夠讓父母親不把他的兒子女兒當做工具,結果他還是太天真了,他們眼裡哪裡看得到親情、人性,看到的只有利益。

可憐了他的嫿兒。

若是父親母親給嫿兒定的是旁人,他還能在中間動些手腳,讓對方退婚,可這是皇上的賜婚、對象還是太子,他如何動得了。

宴三老爺安撫了一番宴三夫人,待她情緒恢復了,夫妻二人這才一併進了歡喜院。

他們對兒女的期望從來都很簡單的,只希望他們能夠平安喜樂一生就好了,也不要什麼大富大貴,可是都這麼難。

夫妻二人讓稟告的丫鬟禁了聲,進屋就看到在發獃的宴之嫿,這個時候的宴之嫿這在愁著晚上她該怎麼過,難不成真的要讓喜鵲那繩子把她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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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太子的如嫿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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