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章一百五十八 一間當鋪

小芳看著天空之上突然出現的晚霞幽幽的說道，「王芸芸在外面。」

林無渝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這裡的外面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他的對手。」小芳繼續說道，「因為王芸芸和我都曾經對他出過手，不過都輸了。」

林無渝繼續點頭，他知道必然是這個結局，因為沒有人比林無渝更了解林無葉了，只是他仍舊在往前走。

「為什麼？」小芳開口問道，「你不是說這輩子都會守著這個村子也會守著我嗎？」

這一次林無渝轉過頭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我走出去嗎？為什麼現在？」他搖了搖頭，「看來他真的變得更強了。」

小芳不想林無渝死，

而小芳之所以說這麼多便是因為相比於其它，她更願意林無渝是一個沒有什麼出息的人，一個村子，一棵老樹，夕陽，煙，足夠了。

林無渝的手中依舊捏著一支煙，「我說過，你被林無葉騙了，他想殺死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死。」吧嗒一聲，濃郁的白煙在口腔里炸開，隨後飄向天空，「你們不了解他。」

林無渝笑了笑，「以前我覺得孩子什麼的就像是個累贅，我這幾十年自己都沒有活明白呢一想到要對一個小傢伙負責，其實多少有些害怕，我怕教不好他們，給不了他們真正想要的，又怕他們見過了你我見過了這世間之後覺得這裡也不過如此，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小芳，把孩子生下來吧，我們只要陪著他們就好了。」

小芳看到林無渝回過頭來，那張臉上滿是淚水，只不過依舊是咧著嘴說道，「小芳，我陪著你一起老。」

莫名的，小芳感受到了一種心安，她伸出手將蝶戀花遞了出去，

兩人之間，一隻淡藍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優雅而美麗，當它落到了林無渝手中的時候，小芳已經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肚子鼓起來，而她的臉也因為懷孕變得圓潤了許多，身上穿著的是一襲寬鬆的孕婦裝。

「你真的不怪我？」小芳有些不敢讓林無渝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捂住有些臃腫的臉可是那雙手卻依舊顯得慌亂，她想看看林無渝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時候的表情，還好，依舊是那副傻樣子。

林無渝笑了笑，「你總是不信。」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你在我這裡一直都是最美的。」

小芳也是笑了笑，她依舊覺得林無渝只是在勸慰她，不過，依舊是心安了許多。

她伸出手，林無渝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是很多年前的那個雨夜一樣，「林無渝，你會一直愛我嗎？」小芳問道。

林無渝看著小芳，認真的說道：「會，除非我死。」

小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問這麼無聊的問題，但是她盯著林無渝的眼睛同樣認真的說道：「我信你，所以你不許死。」

這段對話像極了中二青年們關於愛情的宣言，此時兩個人用這麼一種近乎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卻又多了幾分別樣的儀式感。

有人說，人每隔七年身體里的所有細胞都會更新一遍，所以才會有七年之癢，因為當細胞全部更換一遍之後你面前的那個人與七年前的那個已經沒有一點相同的了，可是小芳沒有這種感覺，她覺得愛情就應該是如同靜水流深一般，表面上風平浪靜，可是那些平靜下是洶湧的愛意。

她愛林無渝嗎？

有時候她自己也想不通，當年她想殺死林無渝或許並沒有真的想要殺死他吧，畢竟她清楚的知道林無渝的實力。

林無渝沒有怪過小芳，因為她知道小芳還保留著血脈里的暴虐，那是一種類似於黑寡婦在懷孕之後會殺死公蜘蛛來補充營養的行為，而且那場林家村大火里真正對自己出手的也不是小芳。

林無渝感受著左手當中那蝶戀花的氣息，小芳已經將這把能夠製造幻境的刀給了自己，那麼原本構造出來的幻境應該消失了才對，只不過讓林無渝感到奇怪的是，四周的環境依舊沒有變，風城裡那幾處與自己記憶里有些許差別的建築物也沒有改變。

「好像有些不對。」林無渝皺著眉頭說道：「你實話跟我說，那天晚上醫院外殺死另外一個余錢的人是不是你？」

小芳搖了搖頭：「不是我，那張卡片也是真的。」

林無渝有些凝重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稱之為幽靈的槍手我只認識兩個，而他們是雙胞胎。」

林無渝所說的自然是唐無詩宋無詞兩個人，「看來他們一早就是林無葉的人啊。」

「那麼，那個跟余錢長得很像的人，又是什麼來歷？」林無渝問道。

「他想讓你心神亂掉。」小芳說道，「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假如他真的想讓你心神大亂的話，那麼直接殺死他們就好了，為什麼要製造一個長相相同的人死在你面前我也是想不通。」

林無渝沉吟片刻卻是一言不發，此時他們出現在花間醫院的一間病房前，

推門而入，余錢，張角，于晴等人皆是在這裡，只不過此時的他們依舊是痴傻模樣，這讓林無渝有些詫異的看向小芳，「他們的記憶被林無葉放在了一間當鋪里。」

一間當鋪是一個名字，當鋪的名字叫一間。

據說那裡有很多無人來贖的死當，而當鋪里收集了各種各樣的奇異東西，那是奇門的一個分支，裡面的主事人是一個看不清年歲的人，之所以說看不清是因為高高的當鋪上只有一個窗口，窗口極小，因為他們只收小件，也正是因為這樣沒有人能夠看得清那個人的長相，除了聲音之外沒有別的信息可以獲取。

「奇門也攙和進來了？」按照道理來說奇門的人往往更像個好人，他們喜歡站在正義的一方，自詡為名門正派，可是，林無渝笑了笑，「難道我們才是邪惡的一方？不過，好像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