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愛的倔強

當陸晉他們離開后，就剩下慕司宸和小四帶著小萱萱照顧居了了了。

慕司宸陪著居了了下地行走，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居了了摔倒。為了給慕司宸和居了了創造二人世界，小四帶著小萱萱去逛商場，吃喝玩樂。

萱萱特別開心，小四還給她拍了好多照片。看著照片里的小萱萱，他不禁感嘆道：「以後他們的孩子肯定也像萱萱這麼好看。」

小四也是個寵娃的主，帶著萱萱買公主裙，和芭比娃娃。萱萱特別聽話的說：「叔叔，我不想要衣服和玩具。」

「那你想要什麼？」小四問道。

「我想要故事書。昨天小代阿姨已經給我講完了爸爸帶來的所有故事書。」萱萱說到。

「好，那我們先買玩具和衣服，然後我們再去挑故事書。」小四寵娃的說到。

「好。」萱萱開心的說道。

醫院裡，居了了在對著電腦工作。慕司宸坐在一邊削水果。

「吃點蘋果。」慕司宸遞上去。

居了了搖頭說：「你吃吧！我不吃。」居了了專註工作。

「醫生說了你得多休息。你已經坐兩個小時了。對腰不好。」慕司宸勸道。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居了了說著拿起手機給陸晉打電話說：「師兄，數據我已經整理好了，有漏洞的地方我已經標出來了。你讓小代做下比較，就清晰了。」

「好，我知道了。我已經聯繫上方先生了，他願意出庭作證。不過他怕對方對他妻兒下手，所以，希望我們能保證他妻兒的安全。」陸晉說道。

「你怎麼打算？」居了了問道。

「我想親自去一趟，跟他聊聊。沒準會有新的突破。」陸晉說道。

「行，我同意。」居了了說道。

「萱萱怎麼樣？沒給你們添麻煩吧？」陸晉問道。

「沒有，萱萱很聽話。小四今天帶她出去玩了，一會該回來了。」居了了說道。

「你們別太慣著她了。」陸晉說道。

「這個你就別管了，在你身邊是寶貝，在我們身邊一樣也是寶貝。爸媽不是白叫的，乾爸乾媽也不是白當的。」居了了說道。

「好吧！反正我也說不過你。總之謝謝你們幫我帶女兒。」

「好了，我們倆就別客氣來客氣去的了。我這邊來郵件了，先忙了。」

「好。」掛了電話，居了了又要投入到工作中去。

慕司宸看不下去說：「休息一下吧！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可以定居醫院了。」

居了了滿不在乎的說：「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看完這個郵件我就休息。你不用工作嗎？今天怎麼一個電話都沒有？」

「有老葉在，公司的事情不用我操心。」慕司宸說著，用牙籤扎蘋果塊給居了了吃。

居了了沒辦法只能張嘴接受。眼睛卻一刻也離不開電腦。

看到了問題她立刻打電話給陸晉。

慕司宸看著眼前這個視工作如生命的女人，他都有點想不起，剛見面時那個上課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女孩了。

「我多想回到十年前剛見你的時光。」慕司宸想著想著，眼前就出現了那個下課就摟著邢筱希去衛生間。或者拿著可樂晃一晃再去找居然。然後讓他幫忙拉拉環。居然每次都先聽一聽，要麼就放地上拉拉環。

想起居然被捉弄的樣子，慕司宸不自覺的笑了。而居了了過於專註，並沒有注意到慕司宸看著她出神。

那時候，居了了經常趴在桌上睡覺，做做卷子就睡著了，睡著睡著她的胳膊就越界了。一開始他會提醒她，居了了都會白他一眼說他小氣，慢慢的居了了越占越大。時間久了，他都會拿著書坐的筆直的靠著椅背看書。還會不自覺的幫居了了擋光，天氣冷了，還會給她披衣服。到後來，椅子上都會掛一個裝外套的袋子。居了了一睡覺，就會自己把衣服披上。

想著想著慕司宸就陷入了回憶里。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居了了結束了工作。無意間看向他，發現他在看著自己獃獃的笑著。

「你怎麼了？」居了了問道。

慕司宸這才回過神來。

「哦！沒事。」

「沒事發什麼呆？還一臉笑容。」居了了疑惑的問道。

「我就是看你現在的樣子想起了以前上學的時候。」慕司宸坦白道。

居了了頓了一下說：「想起什麼了？」

「想起你做卷子會睡著，背課文會睡著，做數學題也會睡著的日子。」慕司宸一臉笑容的說道。

居了了淡淡的笑了說：「那時候你還總用筆捅我，到後來，還特意給我準備了外套。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外套上的味道。後來上了大學，每次想睡午覺的時候總會想起那個味道。沒有那個味道趴在桌上還睡不著了呢！我後來還特意去找了那個味道的洗衣液和肥皂，可怎麼都找不到一樣的。」居了了回憶道。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洗衣皂是潘姨和奶奶一起做的。聽說製作的材料只有潘姨的家鄉才有。」慕司宸說道。

「每次去奶奶家我都記得，可是一到那我就光顧著吃了。其他的事情就忘了。」居了了回憶道。

「吃貨。」慕司宸說著給她遞水果。居了了很自然的就接了。然後兩個人就陷入了尷尬。回憶起往事，兩個人就忘了吵架的事情了。

居了了又不說話了，慕司宸看著她說：「如果能回到那個時候就好了。」

「回不去的都是遺憾的，又何必抓住不放呢！」居了了理智的說道。只是她自己也還是忘不掉，放不下。

「幸運的是，我在青春里遇見了你。不幸的是，我的遺憾也都是關於你的。」慕司宸的話讓居了了濕了眼眶。瞬間陷入了感情漩渦。

「怎麼突然提起這些了？」居了了說著想躺下了。

慕司宸幫她收拾了電腦和小桌。把床給她降了下去，幫她揉腿。

「我一直在想，我們倆到底是誰先動的心。」慕司宸邊給居了了按摩邊說道。

居了了不說話，因為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表白的人是你，先動心的肯定是你。」居了了先發制人。

慕司宸想了想說：「你真的是從我表白以後才喜歡上我的？」

這個問題讓居了了愣住了，她的眼神開始迴避，緊接著就閉上眼睛說：「我困了，睡一會兒。」

慕司宸停止給居了了按摩，走過去握著她的手說：「我們出去走走吧！晒晒太陽，聊聊天。」

「我想睡覺。」居了了拒絕道，並把手抽了回來。

慕司宸直接上去親吻她。

居了了瞪大了眼睛。想要推開他，腰又用不上力。她情急之下咬了慕司宸的嘴唇。慕司宸才放開她。

「你瘋了！」居了了生氣的喊道、

「我們和好吧！我不想跟你冷戰了。」慕司宸看著居了了認真的說道。

居了了看著慕司宸的臉離自己這麼近，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血絲和滿眼的期待。居了了有些心軟，險些答應了。可骨子裡的倔強讓她堅持推開慕司宸。

「你要是再這樣，我現在就出院。」居了了生氣的瞪著慕司宸說道。

慕司宸看著她一臉無奈的說：「我們聊一聊吧！」「你想聊什麼？聊過去的話就免了。」居了了冷冷的說道。

「聊未來。」慕司宸肯定的說道。

居了了沒說話，閉上了眼睛冷冷的說：「你說吧！我聽著。」

「我知道，那件事情我一天不說，你就一天不會原諒我。」慕司宸說道。

「就算是這樣，你不還是沒有說嗎！」居了了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真的沒有想好該怎麼開口對你講。」慕司宸為難的說道。

「既然不想說，就沒有必要聊了。」居了了冷漠的說道閉上眼睛睡覺。不想理他。

「了了，如果我說這件事情我永遠都不想告訴你，你會怎麼辦？」慕司宸坦白的說道。

居了了睜開眼睛，儘力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說：「除非我不是你老婆了，不然我必須要知道真相。」

「這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慕司宸哽咽問道。

「當然，因為這些都關於你。我總得知道躺在身邊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而且經常會被噩夢驚醒。好幾次夜裡，你都等我睡著了悄悄下床一個人去沙發上睡。早上在偷偷回來抱著我。慕司宸，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你老婆，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你那麼痛苦，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幫你分擔呢？」居了了忍不住說了實話。

慕司宸呆住了，看著她驚訝的問：「你怎麼會知道？」居了了嘆氣解釋道：「就在我咖啡喝多的那天。我說我很困，但是閉上眼睛我根本就睡不著。但我實在是太疲憊了，又不想跟你...」居了了欲言又止。「所以我只能裝睡。那天你睡著之後，我本來想下床喝水的，我剛動了一下，你就驚醒了。然後你頭上的汗就滴到了我的臉上。後來你就去沙發上睡了。那一夜我沒有睡。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覺得你不對勁了。還有你身上的傷，第一次我就發現了，你拉住了我的手，顯然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問，你也重來都不解釋。」居了了如實說道。

慕司宸哽咽著問道：「為什麼那個時候不問我？」

「因為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不然也不會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居了了解釋道。

「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想說，為什麼現在還要追問呢？」慕司宸想勸她別再追問下去了。

居了了淡定的說道：「我問過醫生了，她說你一定是受過什麼精神上的傷害，所以才會這樣的。而且，這很有可能對以後的生活造成影響。尤其是我們有了孩子的話。」居了了越說越小心。

「你不想要孩子，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係？」慕司宸哽咽的問道。

居了了也哽咽了，她很誠實的說：「有一點。」

「你擔心我的病會遺傳？」慕司宸問道。

「不是，我是擔心有了孩子之後你的病情會更加嚴重。而且，這件事如果不解決，我的情緒也會有波動。我們兩可能會像現在一樣，吵架，冷戰。這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孩子都是一種傷害。」居了了說出了心裡話。

慕司宸看著居了了滿眼愧疚，他哽咽著說：「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配合醫生治好失眠的。」

「可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們倆之間還是過不去這個結。慕司宸，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搞定的。我們是夫妻，是相互依存的。你說過我是你的葯，可你連病因都不告訴我，我怎麼醫治你。」居了了趁著這個特機會把心裡想說的話都心平氣和的說出來了。

慕司宸看著居了了愧疚的說：「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會讓你這麼在意。」說著他走過去握住居了了的手。

居了了看著他紅了眼眶說：「不在意，在你心裡是不是只有你很在意我？」居了了有一次甩開了他的手說：「這件事情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再問。但在你告訴我真相之前，我是不會允許你碰我的。我等了兩年了，不會介意在等你多少年。如果你覺得沒必要的話...我同意離婚。」

居了了說離婚的時候也遲疑了，她只是想用離婚來逼慕司宸一把。

慕司宸聽到離婚兩個字眼淚都掉下來了。紅紅的眼睛，哽咽著說：「離婚？這件事對你來說比我們的感情還重要？」

「以後一定會有影響的。」居了了斬釘截鐵的說道。慕司宸知道居了了的顧慮是正確的，但在他心裡並沒有達到需要離婚的地步。

「如果兩個我都不選呢？」慕司宸鼓起勇氣對居了了說道。

居了了看著他，並沒有想到他還是這麼剛。

「我會以感情不和的理由起訴離婚的。」居了了也跟他擰著來說道。

慕司宸鼻酸，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說道：「等你好了我們再說這件事吧！」慕司宸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他站在醫院的走廊里擦著眼淚。而居了了看著他離開后，轉頭就哭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懼怕？」居了了怎麼也想不明白。

慕司宸的腦子裡像電影一樣閃過那段黑暗的生活片段。他沒辦法讓居了了知道那時候的慕一柔猶如惡魔一般。沒辦法讓居了了知道水果刀扎進身體，還要用儘力氣去隱忍的日子。他真的沒辦法開口說出那段歷史。儘管每天都會在腦海里閃現，每天都會被噩夢驚醒。他都不願意說出來。

慕司宸明白，居了了的存在並不能讓他像從前一樣睡得安穩。但有她在身邊，他會很克制，會逼著自己入睡。看到她就不會輕易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可沒有她，他的世界就會變回黑暗。居了了是他的光，就算她用離婚要挾，他也不會選擇他妥協。他不能讓自己光被遮擋，也不允許這束光消失。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居了了了，於是坐在醫院的走廊里。在外面守著居了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聲慕爸爸叫醒了他。

「宸哥，你怎麼坐在外面？」小四抱著小萱萱問道。

「你們回來了，我剛接了個電話，怕打擾到她。」慕司宸說謊到。

「了了姐睡著了？」小四問道。

「嗯！」慕司宸點頭道。站起來接過萱萱問：「小四叔叔今天都帶你去哪玩了？」「叔叔帶我去商場了，玩了好多東西。」萱萱回答道。

「我們還抓了好多娃娃，東西太多就送回酒店了。帶了幾本故事書過來。還有萱萱給了了姐買的小蛋糕。」小四說道。

「那，沒有給慕爸爸帶禮物嗎？」慕司宸吃醋的問小萱萱道。

「有。」小萱萱說著看向小四。

小四從袋子里拿出了一本笑話大全說道：「萱萱說你不喜歡笑，所以挑了本笑話大全給你。還有手偶，長頸鹿的。」

「手偶？幹什麼用的？」慕司宸問小萱萱道。

「講笑話用的。」小萱萱說道。

「萱萱說，你跟了了長的都很高，所以給你們挑了長頸鹿的。還有個小的，是送給未來小弟弟的。」小四微笑著解釋道。

這讓慕司宸愣住了，看著這個長的像居了了的小孩，他多希望這是他們的女兒。

「為什麼是小弟弟，不是小妹妹呢？」慕司宸問道。

「我隨口說的。小妹妹也可以，以後我可以帶著她玩芭比娃娃。」小萱萱乖巧的說道。

「真乖，我們進去吧！慕爸爸給你讀故事書。」慕司宸開心的說道。

小四也是第一次見到父愛爆棚的慕司宸。

進了病房，居了了聽到聲音趕緊擦了擦眼淚裝睡。

慕司宸看了她一眼對小萱萱說：「噓！我們小點聲。」

萱萱也看向居了了，聽話的點頭，比了個噓的手勢。小四也輕手輕腳的進去。當他把小蛋糕放到桌子上時，無意間看見了居了了沒擦乾的眼淚。他瞬間明白了，慕司宸坐在走廊的原因。

為了不讓居了了尷尬，他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絕口不提。

慕司宸看著小萱萱已經累到打哈欠了。於是拿出故事書說：「你躺在一沙發上，閉上眼睛聽慕爸爸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小萱萱乖乖答應了，閉上眼睛聽慕司宸講故事。對於他來說，講故事這事一點都不難，有了安安的鋪墊，他不看書，都能講出好多童話故事來。於是他講著講著，小萱萱就睡著了。

居了了聽著他講故事，會情不自禁的睜開眼睛看他。心裡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