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愛的取捨
居然換了雲舒給他買的新西裝，一臉的幸福甜蜜。他拿起手機，在車裡拍了一張帥氣的照片，發給雲舒說：「愛你，老婆！」然後他對司機說：「走吧！去公司。」
酒店裡，居了了依偎在慕司宸的懷裡，她又累又困的說：「我下午有工作，就不陪你了。我睡一會兒，11點叫我起床。」
慕司宸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放心睡吧！到時間我叫你。」慕司宸說著摟緊她。
「嗯！」居了了應道，放鬆的在他懷裡入睡。
慕司宸看著居了了，他心裡清楚，居了了的心裡絕非他現在看上去的這麼平靜。他還是很好奇，他昨天醉酒都說了什麼。於是，他等居了了睡著了，他悄悄拿了居了了的手機，用藍牙耳機聽了錄音。
他的一舉一動，居了了都感受得到，她只是不說而已。
兩個人玩著心理戰，當慕司宸聽到錄音里，自己近乎崩潰的喊著慕一柔的名字。他的心猶如刀扎一般又痛了一次。慕一柔對他的影響不是一般的深刻。慕司宸聽著聽著就哽咽了，他聽不下去了。放下手機他愧疚的看著居了了，自言自語道：「傻丫頭，你聽到這些怎麼這麼平靜呢！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還是讓你跟我一起承受這無盡的折磨了。」
居了了沒有睡著，她拚命克制著自己，讓自己心裡的波動不在表情中表現出來。
慕司宸知道，居了了在剋制，他也在剋制。兩個人還是同步了。
慕司宸後悔的看著居了了小聲說：「我寧願一個人承受，就算你不理我，繼續對我冷漠。我都能接受。就是不想讓你變的跟我一樣，讓夜變的難熬。」他此刻心中萬般悔恨。
居了了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的確一閉眼睛就是那種危險又壓抑的畫面。關於慕司宸的事，她沒有辦法置之度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第二天，居了了陪著慕司宸去了葉陶那裡。
這一次慕司宸徹底放鬆了，心裡不用再擔心怕居了了知道了。葉陶對他的治療也進行的很順利。慕司宸漸漸打開了心扉，對那件事不再有戒備心了。
結束后，葉陶對居了了說：「這次還挺順利的，他沒有排斥的心理了。你們聊過了？」
居了了點頭。
葉陶看著她說：「不會我治好他，下一個就是你了吧？」葉陶的話讓居了了有些措手不及。
她微微一笑，自己心裡也沒底。這根本逃不過葉陶的眼睛。
「你是他的葯，是葯三分毒。但是，你不能被他影響太深，這樣對你們倆都不好。很有可能適得其反，陷入無限循環的狀態。」葉陶提醒她道。
居了了想了想，點頭說：「我知道了。」
「你最近的睡眠是不是也不太好？」葉陶問到。
「還可以。」居了了回答道。
「能睡幾個小時？」葉陶繼續問道。
「大概六七個小時吧！」居了了回答道。不知不覺就變成了病人。
葉陶點頭問：「睡眠質量呢？」
居了了愣住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能很快入睡，還是要拖延很久才行？」葉陶給她選項。
「後者。」居了了坦白道。
「我知道了，這個你先填一下、我去看看你老公醒了沒。」葉陶說道。
居然一看單子，是心理測試。她立刻就明白了葉陶剛才問她那些問題的原因。
居了了心裡很清楚，這些天她的心裡的確出現了變化。對待慕司宸的變化，對待工作的變化等等。於是她選擇了相信葉陶，填了測試表。
回去的路上，小四開車，慕司宸和居了了坐在後面。居了了看著窗外心不在焉的樣子，慕司宸抱著電腦處理工作問題。
居了了看著窗外的風景，腦子裡全都是葉陶對她的囑咐。說她輕度抑鬱，讓她放鬆心情，盡量不要去想慕司宸所經歷的事情。
她怎麼可能不被影響呢！經歷那些黑暗的人是她最愛的人。她怎麼可能置之度外呢！正因為深愛，所以才能感同身受！
「小四，送我回律所吧！」居了了突然說道。
慕司宸看向她問：「不是說好了下午一起去吃飯嗎？」
「晚上吧！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得馬上回去找資料。」居了了找借口道。
慕司宸明知道他在找借口，還是點頭說：「那好吧！那晚上我親自下廚，我們在家吃。」慕司宸微笑著說道。
「好。」居了了笑著應到。
到了律所，慕司宸沒有下車。看著居了了走進去，慕司宸只是淡淡的對小四說：「我們去醫院。」
「那這邊。。。。。。」小四欲言又止。他擔心居了了的安全。
「該還她自由了。過度保護未必是好事。」慕司宸感嘆道。
「我明白了。」小四開車離開。
居了了看到慕司宸的車走了，她彷彿變的輕鬆了很多。
蘇蘇跟她打招呼，她都心不在焉的回應。回到辦公室，她坐在椅子上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坐在椅子上發獃。
直到小萱萱推門進來，她才回過神來。
「了了媽媽。」小萱萱開心的叫到。
居了了看到小萱萱一臉驚訝的問：「你怎麼會在這兒？」說著她起身去抱小萱萱。
「爸爸帶我來的，小代阿姨說你今天請假了。我還特別失望，不過現在我見到了了媽媽特別開心。」
「見到我這麼開心啊！我都不知道你來了，什麼禮物都沒給你準備。」居了了說道。這時小代慌張的推門進來找萱萱。看到居了了她驚訝的說：「居老師，你回來了。」
「嗯！事情辦完了我就回來了。你在帶萱萱啊？」居了了問到。
「嗯！陸律師在權總辦公室開會呢！就把小萱萱交給我了。」小代解釋道。
「我知道了。」居了了說著抱小萱萱出去。對代汝說：「跟陸律師說，我帶萱萱去吃好吃的了。」
「好。」小代微笑著應到。
「我們去哪啊？」小萱萱開心的問到。
「我們去吃蛋糕好不好？」居了了問到。
「好。」小萱萱特別開心。在她心裡居了了是她信任的人，無論居了了帶她去哪她都很開心。
就在居了了抱著小萱萱路過權勝利辦公室的時候，鍾政看到了她們。
「權總，了了回來了。」鍾政說道。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去把她叫回來。」權勝利說道。
陸晉起身開門出去叫居了了。
「了了。」
居了了站住了，回頭看他。
「我帶你的寶貝女兒下去吃蛋糕，你沒意見吧？」居了了問到。
「你回來了怎麼也不來開會。權總叫你進來。萱萱，你先去找小代阿姨。了了媽媽還有工作要做，不能陪你玩。」陸晉嚴肅的說道。
居了了看到小萱萱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她是個懂事的小孩，很乖的說：「了了媽媽，你去忙工作吧！等你忙完了，我們在一起去吃蛋糕。」
「好，萱萱乖！先去找小代阿姨玩。」居了了放下小萱萱。
「嗯！」跑去找小代。
陸晉看著居了了擔心的說：「你的腰還沒好呢！讓她自己走就行了。」
「沒事，她不沉。」
說著兩個人進了權勝利的辦公室。
權勝利看著居了了一臉嚴肅的說：「回來了也不銷假，悄無聲息的就要走。你什麼情況？」
居了了抱歉的說：「我沒打算銷假，就回來看看。」
權勝利嘆氣說：「你先坐下開會。完事我們單聊。」
居了了點頭坐下。
開會的時候她也心不在焉的，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鍾政和陸晉分別用腳輕輕踢她，提醒她。
權勝利對她狀態很不滿意，全程看著她黑臉。
會議結束后，權勝利把居了了留在了辦公室，跟她單獨聊。
「你怎麼回事？你這兩天怎麼不在狀態？是身體出什麼毛病了？還是因為感情問題？」權勝利不開心的問到。
居了了看著他淡定的回答說：「剛剛我確實是溜號了，對不起師父！」
「你呀！還有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聊聊。」
「什麼事？您說。」居了了淡定的說道。
權勝利看著她嘆氣說：「你把鍾老給你介紹的案子分給了陸晉。我一直都想問你，你真的願意跟他共享資源？還是你心裡有什麼別的打算？」
「沒有打算，就是不想耽誤案子。而且，他也很需要這個案子的報酬來支付丈母娘的醫藥費，還各種貸款。」居了了淡定的解釋道。
「你真當你是慈善家了你。」權勝利生氣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案子對你來說有多重要？這將直接關係到你能不能當上合伙人。你倒好，說分享就分享了。」
「這件事情我決定了以後，您不是也同意了嗎？現在怎麼突然。。。。。。」居了了一臉懵的欲言又止。
「原本我是沒意見的，畢竟當時情況特殊。你躺在病床上，案子的進度不能耽誤。可現在呢！你已經回來了，這個案子我也沒見你多上心啊！都是陸晉在跑。我知道你不是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這個案子就這麼讓陸晉搶了風頭了，你怎麼跟鍾老交代？我看你是不想當合伙人了。」權勝利替她著急的說道。
居了了沉默了一會兒說：「師父，我可能真的累了。」
居了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權勝利驚訝極了。
「你說什麼？」權勝利驚詫的問到。
居了了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我，我決定退出合伙人的競爭了。陸晉他比我更合適。」
權勝利聽了她的話都氣炸了。
「居了了，你再給我說一遍。你要幹什麼？」權勝利火冒三丈的沖吼道。他怎麼也想不到，居了了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選擇退出。
居了了不說話選擇默認。
權勝利被她氣的原地打轉，搓著下巴，然後氣沖沖的看著居了了，指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到底在想什麼？臨門一腳了你告訴我你想要放棄了。你還是我認識的居了了嗎？」
權勝利都被她氣糊塗了說：「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出個讓我接受的理由來你也休想退出競爭。我權勝利跟你丟不起這人。」
「師父，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當合伙人也是我一直的目標。可是，以我現在的狀態，就算我當上了合伙人，也不能勝任。所以，我想緩一緩，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居了了淡定的說道。
權勝利看的出來她有心事，於是心平氣和坐下問她：「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然你不會這麼武斷的做決定。你今天的狀態和對工作的態度說前所未有的糟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
權勝利有些著急了，畢竟他一直都把居了了當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這種反常的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他可能不會覺得稀奇。可發生在居了了身上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覺得面前這個居了了是個幻覺，以為自己在做夢。
「我只能說，是我自己的問題。對不起師父，讓您失望了。」居了了只是一味的道歉，並不想說原因。
這讓權勝利有些抓狂了，他憤怒的問：「你決定好了？」
居了了斬釘截鐵的點頭說：「決定好了。」
「好，就你現在這個狀態也不適合接案子。倒不如趁這個時間回家生孩子。你可以休假了，什麼時候狀態回來了，再來上班。把工作交接一下，明天你就可以休假了。」
居了了知道，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權勝利正在氣頭上。於是她點頭答應了。這讓權勝利更惱火。
「你出去吧！」權勝利氣憤的說道。
這是他第一次對居了了發這麼大貨，也是第一次將居了了趕出辦公室。更是第一次對居了了失望至極。
居了了點頭離開后，權勝利氣的摔杯子。
這一舉動嚇壞了辦公區的所有人。大家都驚訝的看著居了了。居了了回到辦公室后叫小代去了辦公室。
小代心裡很不安，她有預感，事情不對。於是她提心弔膽的進了居了了的辦公室。
「居老師。」小代悻悻的叫到。
「從明天開始，你還跟著陸老師學習。不出意外的話，你剩下的實習期都要跟著陸老師。」居了了微笑著說道。
「居老師，發生什麼事了？您這是。。。。。。」小代著急的欲言又止。
居了了微笑著說道：「我就是想休息一段時間了。挺對不起你的，本來你跟著我實習，我應該對你負責的。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是我的失職沒帶好你。我鄭重的向你道歉。」居了了說著很認真的向代汝微鞠躬道歉。
這一舉動讓代汝徹底蒙掉了。
「居老師，您這是幹嘛？您別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把資料都移交給陸律師吧！一會兒我們開個會，碰一下。你先去準備吧！」居了了直接談工作，對原因避而不談。
代汝紅了眼眶哽咽著點頭，她清楚居了了不想說她是問不出來的。於是她轉身出去了。
居了了哽咽著，做這個決定她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權衡取捨后，她還是選擇了將慕司宸放在第一位。決定全身心的陪他度過最艱難的時刻。
陸晉知道了居了了放棄了競爭合伙人的機會的時候，驚呆了。他立刻起身去了居了了辦公室。居了了也正拿著文件袋出門。
「哎！我正要找你呢！」居了了微笑著說道。
陸晉黑著臉，拉她進辦公室說：「你到底在想什麼？」
「什麼？」居了了一臉懵的問到。
「為什麼突然退出？」陸晉問到。
「你已經知道了。」居了了淡定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時候放棄了，你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而且，我希望我們是公平競爭，所以。。。。。。」
「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是因為我的個人原因，才選擇退出的。」居了了沒等陸晉說完就解釋道。
陸晉一臉費解的表情看著她問：「什麼原因會讓你突然就做出這麼不理智的決定。居了了了你會後悔的。」陸晉著急的勸她道。
「原因我不方便說，但是決定不是頭腦一熱就定了的。我很理智也很清醒。都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後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所以，你也不用有壓力。不是我讓給你的。是我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那個位置。」居了了淡定的說道。
陸晉無奈的嘆氣問：「你真的不後悔？」
「不後悔。」居了了很認真的回答道。
陸晉點頭，他知道再勸也沒有用了。
隨後，鍾政也敲門進來。
「你也是來勸她的吧？」陸晉問到。
鍾政看著兩個人，關上門走過去說：「你真的不用再好好考慮考慮了嗎？」他也不甘心的問居了了。大家都覺得她做這個決定是錯誤的。
「我已經決定了，不用再考慮了。」居了了再次斬釘截鐵的說道。
鍾政和陸晉相視一眼嘆氣道：「你是輕鬆了，接下來整個律所都進入了居了了模式。權總剛才下命令說，要大家把所有的案件都重新整理一遍。什麼時候整理完，什麼時候停止加班。」
居了了愣住了說：「怎麼會這樣，我去跟師父說說。他怎麼能因為我，把氣撒在大家身上呢？」
鍾政攔住他說：「你別去了，他正在氣頭上。你現在去了，沒準他罰的更狠。你是他心尖尖上的寶貝。你是不知道他對你寄予了多少厚望。可你就這麼草率的就輕易放棄了為之努力了這麼久的晉陞機會。他能不生氣嗎？過幾天，等他氣消了就好了。」鍾政說完長嘆了一口氣。
居了了知道自己的決定給大家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她心裡很過意不去。
離開律所后，她去了樓下的咖啡廳。她對經理說，律所從今天開始，所有人的咖啡和晚餐都免費。也算是對大家的一種補償了。而且她還在咖啡杯上寫下了歉語。每一杯都有。權勝利的那一杯更為特別，上面寫著：「對不起，師父！讓您傷心了。只要您能消氣，一年的咖啡我都包了。」
權勝利看到紙杯上的字生氣的說：「別說一年，就是十年的咖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他被居了了氣的快失去理智了。
而外面的同事拿到咖啡和晚餐，心裡都暖暖的。都沒有要怪居了了的意思。他們都紛紛說，居律師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權總就是對她要求太高了；等權總過兩天消氣了就好了；等等的話。
陸晉和鍾政兩個人坐在居了了的辦公室里，拿著咖啡嘆氣。
鍾政看著後面架子上的各種獎狀，獎盃，證書和錦旗。他不禁感嘆道：「至從結了婚以後，我這師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從來都沒見過打退堂鼓的居了了。」
「臨陣脫逃，根本就不是她居了了的風格。不過這幾天她確實不在狀態。好像有心事，又不肯說。我也沒辦法問她。我猜，肯定跟她老公有關。」陸晉說道。
鍾政嘆氣看向權勝利辦公室的方向說：「我們還是想想辦法解救我們的同事們吧！好久都沒見權老師發這麼大火了。而且，據我所知這是他對了了最失望的一次。他心裡肯定特別難受。畢竟了了是他最心愛的徒弟。」
陸晉也看過去嘆氣說：「跟了權老師這麼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見今天這種場面。了了這次是真的傷了他的心了。我真的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決定呢？」
鍾政推了推眼鏡看著他問：「你不會又想計劃著幫她打離婚官司吧！」鍾政顯然是在開玩笑。
陸晉冷笑道：「剛開始我確實有這種想法，我對她的老公印象確實不太好。但是，前段時間相處下來發現，了了喜歡他也不無道理。他的人跟他的外表完全相反。人還不錯，值得了了去愛。但是，現在我又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會給了了幸福了。」
鍾政嘆氣道：「但願我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吧！」
陸晉的點頭道：「走吧！去權老師辦公室看看。」
鍾政點頭起身。兩個人一起去了權勝利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