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密探
「這裡是仙隱峰東麓。」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來,聲音顯得極為堅毅,卻隱約透著一種特殊的柔和。
瑤池和許揚急忙轉身,就見一名肌膚欺霜賽雪,瞳孔如晶瑩紫寶石般的女子從一塊山石後面現身。
瑤池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紫瞳女子微微一笑,揚起手中木傘,道:「我是來送你們……」
她突然望向兩人身後,又四下看去,驚詫道:「風濤將軍怎麼沒來?」
「風濤將軍?」許揚一愣,思忖道,「你是說那個臉上又疤痕的前輩?」
「對,就是他!」
許揚摸出老者給他的那枚靈符,道:「風濤前輩將此物給我,便去攔阻雷陽了,難道他沒有脫身?」
紫瞳女子臉色微變,心中暗道不妙,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是要利用他們在仙隱峰暗中布下的遁術靈陣將眼前的女子帶到荒僻處,而後與風濤將軍一起動手搶下她的煉天爐殘片。
然而,風濤不知為何,竟將自己用來融入遁術靈陣,也就是脫身之物交給了這個年輕男子……
她雖有玄域境初期的實力,還持有王兄的「玄天盾」,但她更深知面前這個目光清冷的女子能催動煉天爐,若真動起手來,自己恐怕很難討到便宜。
此外,那個年輕男子也令她隱約有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她想到這裡,下意識地瞥向許揚,目光從後者臉上掃過的瞬間,卻是不由地一怔——那張臉簡直太完美了!自己走遍兩界,見識無數俊男美女,卻沒有一個能令她有哪怕瞬間的流連。而這個男人,以他絕世的容顏,以及那種別有韻味的氣質,卻讓她一陣失神。
好在她自幼便接受嚴格的訓練,在仙隱峰潛伏十多年,也從未漏出過破綻,因此立刻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原本要說的那句「來送你們上路」轉瞬就變成了,「我是來送你們離開仙隱峰的。」
瑤池謹慎問道:「你與先前助我們脫困的老前輩是一起的?」
紫瞳女子點頭,「哦,你們叫我皓夕便是。我是風濤將軍的手下,先前在此操控這遁術靈陣,也就是你們先前所進入的那方靈陣,並等著接應你們。」
許揚仍是緊扣著天宵針,但語氣客氣了很多,「不是我不相信皓夕姑娘,只是這仙隱峰上儘是守衛在追殺我們,故而……」
皓夕當即抬手示意,地面上立刻隱隱顯出一方靈陣,與之前送許揚和瑤池離開險境的一模一樣。
她又從身上摸出一枚靈符,微笑道:「這遁術靈陣能引動空間之力,是以使用一次之後至少要重新準備月余,才能再次催發。不過這枚『融陣符』你們先前見過。」
許揚看向瑤池,點了點頭,皓夕所持的靈符與風濤之前給他的也是一般無二。
他這才放下戒備,向皓夕拱手,「多謝皓夕姑娘出手相救,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
「哦,在下姓許名揚。這位是瑤池公主殿下。」
瑤池也在一旁盈盈一揖,「本宮也多謝皓夕姑娘,日後必有相報。」
皓夕忙擺手道:「二位無需客氣。哦,在下不知您貴為公主,先前實在是禮數不周。」
「姑娘無需客氣。」
皓夕又換了副緊張的表情,看向四周道:「這裡隨時會有仙隱峰的守衛前來,我們還是儘快找一隱秘之處藏身為宜。」
許揚問道:「皓夕姑娘知道哪兒能藏匿?」
皓夕點頭,「我奉師門之命,在仙隱峰潛伏許久,對這裡還算熟悉。有些地方山中守衛並不常去。」
她說著率先向東南方向走去,心中迅速計較,眼下這兩人應該不會懷疑自己,那便先將他們穩住,沿途留下印記,等待風濤將軍前來匯合,再一舉奪下煉天爐殘片。
只是,現下仙隱峰下有大批人族強者正在攻山,若是他們執意要去與之匯合,卻要如何阻攔才好?
她正思索著,就聽許揚問道:「對了,還未請教皓夕姑娘是何門何派?」
皓夕是身份是早已編排好的,故而張嘴就來,「在下乃是源荒洲『旋樓門』弟子,因門中有前輩為仙隱峰所害,故而潛藏於此,準備伺機報仇!」
許揚點頭,又道:「那位風濤將軍看著不像是宗門中人?」
「啊,他乃是值國大將,也是準備刺殺仙隱峰的上位者。前些年他救過我,我們目標一致,於是此後便開始聯手了。」
許揚似隨口道:「皓夕姑娘方才說,是用遁術靈陣幫我們脫險的。在下聽說這種靈陣布置極為困難,你們能在仙隱峰的敵人眼皮子地下暗設此靈陣,著實手段不凡!」
皓夕心中暗道:這個許揚竟如此謹慎。若按照我方才所說,旋樓門這種小門派是根本沒有構建遁術靈陣的實力的。
她幾乎未做思考,便脫口而出道:「哦,那靈陣並非我們所設,而是百餘年前太清門潛入此地的高人留下的。只是她十多年前失手被殺,我等機緣巧合之下,便將這靈陣接過來加以利用了。」
她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就算許揚與太清門有淵源,按他的年紀,也絕不可能熟悉百餘年前的事兒,而且那「太清門高手」還是秘密潛入的,縱然太清門長老不清楚此事,那也是很正常的。
許揚琢磨片刻,沒發現這個皓夕有任何漏洞,這才基本放下了心中戒備。
皓夕帶二人走了一程,正準備借口說今日山中發生激戰,守衛必定嚴加盤查,故而不宜輕易下山,卻忽聞南面的山腳方向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隨即又有隱約的喊殺傳來。
許揚皺眉道:「山腳那邊似乎正有實力極強的高手激戰?」
皓夕心念閃動,立刻點頭道:「對,我聽說三聖五宗的強者率軍攻山,與仙隱峰的人馬發生了極為猛烈的廝殺。此時下山的方向已極為危險,根本無法通行。」
瑤池聽到「三聖五宗」幾個字,當即眉頭微蹙,道:「那我們便盡量遠離戰場為宜,待激戰結束,再設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