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這一切都是塗山乾的，和我們沒關係

御劍而來的身影逐漸浮現在天空之上。

相比起之前的只有兩人，這一次單單是看上去，便有著數十人存在。

這些人的裝扮大多都是具有一個統一的服飾，可以看做是他們出生於同一個組織，也就是一氣道盟。

另外，也並非是所有的人都在御劍，也有一些傢伙是出現在地面上的。

只不過他們多是用遁術，突然現身。

展現出了屬於修鍊者不凡的那一面。

他們的到來，惹動整片森林的氣機都開始有些變化。

本身緩緩瀰漫，朝著天空擴散的黑氣，似乎有意無意的避開了他們，選擇從他們的身邊徐徐漂浮而升。

而這些類似怨念一樣的氣體，也全都被這些一氣道盟的人看在眼中。

「這就是李樂你口中說的，那片詭異的森林嗎？」

這一個出聲的，不是小年輕，而是一個上了年紀，下巴蓄著鬍鬚的中年男子。

看得出來這些一氣道盟里的人，並非全都是年輕的道門弟子，多數還是這些中流砥柱。

不過也對，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這一次是去攻打塗山，而不是去遊山玩水。

在一氣道盟之中實力不過關的，自然沒有資格來這一趟。

劍指並起，從眼前劃過，金黃色的靈氣從眼前閃滅。

眼眸蘊靈之際，也看到了來自尋常時候看不到的風景。

中年男子朝著下方的森林望去，這一眼，便是將整個森林的脈絡還有靈氣的流動，全都映入眼中。

在他看來，雖有詭異之處，卻無損傷之害。

換而言之就是，他並沒有看出來什麼。

「叔父，雖然看似平靜，但能夠積蓄如此之多的怨氣升天，直衝天空，想來也不會是簡簡單單的。」

「只是死傷了數十人那麼簡單。積蓄如此多的怨氣，只怕...」

李樂自然不會反駁自己叔父說的話，但他還是御劍從隊伍裡面出列，橫身站在了他的叔父面前。

「死傷的人數不會少，我們一氣道盟，有權利調查清楚這件事。」

「倘若這片密林中，真的傷亡了那麼多的人的話，那麼這裡就有妖魔，我們就要斬妖除魔。」

「斬妖除魔？我們今次的任務，是去攻打塗山，而不是在路上，在一個毫無相關的地方白白的浪費實力！」

雖然李樂說的句句在理，並且心中想著的也是人類這個整體，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和他想的是一樣。

起碼他的叔父從一開始，他的眼中就只有塗山。

就只有那遠在天邊的罪孽。

而不是眼前這疑似的罪孽。

「但，倘若李兄說的是真的，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

隊伍中，也不乏有著同意李樂說法的人，不過多是一些年輕人居多。

畢竟還年輕，朝氣蓬勃，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

這幾乎是明晃晃擺放在眼前的殺人之地，他們是不想錯過的。

「哼，你們還年輕，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恐怖，像這樣的地方，在這片土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

「一氣道盟難道要一個個的清繳過去嗎？」

「這些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只要將產生這一切的源頭，塗山給覆滅了，這些破地方，自然不會存在下去。」

冷哼一聲，怒氣伴隨著靈力的爆發，讓這中年人腳下的飛劍也沉下數分。

「一切以大局為重，先剿滅塗山，再說其他。」

「這...」藍衣少年有些遲疑，但他還是將目光投注到了李樂的身上。

面對這位李家的族老，也只有李樂這位李家的大少爺，才有資格說些什麼。

「族老，當真是這樣想的嗎？誅滅塗山，就等於天下靖平？」

李樂皺著眉頭，眉宇之中帶著一絲綢繆，一絲不解。

「這天下群妖，莫非，全都來自塗山？」

「那些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妖怪，難道都是來自塗山？！」

「雖非出自一源，但塗山也是源頭之一。」

「而且這個地方就出現在前往塗山的路上，難道你還分不清楚，這片森林裡無論死的多少人，難道當真和塗山沒有一點關係？」

這已經不是說服了，而是警告。

族老眉宇里的憤怒神色很是顯眼：「小不忍則亂大謀，區區一地，比之整個一氣道盟的目標，不過爾爾。」

就在這位族老的話語剛剛說完之後，下一秒，維持著自身存在的黑色怨氣猛然集中。

那些盤旋在天空上，將陽光的溫度都給攝取走的烏雲赫然壓下。

維持著御劍飛行姿勢的一氣道盟中人猝不及防，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御劍的法術失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從天空上墜落了下來。

在零落的飛劍插在地面上，同時伴隨著一聲聲慘叫聲。

這些還不可一世，甚至居高臨下的道盟弟子，卻全都撲在地面上。

成為了...不能飛行的「普通人」。

「怨氣爆發，封印法陣？」

中年男人，也就是李家的族老卻沒有狼狽的撲倒，而是倒翻身軀穩穩噹噹的落在地上。

半邊身軀隱藏在黑暗中，手指上捏動著三張符咒，已然是做好的戰鬥的準備。

「能夠操縱怨氣的，是魔修，還是...妖族？」

「怎麼，在上面說的好像很看不起我們一樣，現在落在地面上了，怎麼反倒是露出這種凝重的表情了？」

從黑暗中緩緩的走出來，火紅色的狐狸搖動著尾巴，優雅，但卻給人一種難言的壓抑。

「這和你們一氣道盟，可是很不符合的。」

「狐狸！」神色一凝，看著這隻走出來的火紅色狐狸，族老低聲說了一句。

也是在說給其餘的人聽，讓他們提防起來。

「果然是塗山在這裡搞的鬼嗎？那這些怨氣，這片森林，你們想要在這裡阻擊我們。」

「話可不能這麼說，別看到一隻狐狸就以為是塗山的，你這樣說起來，反倒是顯得塗山上下，全都是狐狸一樣。」

一隻狐狸的臉上露出嗤笑的表情，看起來確實很詭異。

但聯想到它乃是修鍊有成的妖怪，哪怕它還是一如平常狐狸那般的大小，可李家族老也不敢有絲毫的忽視。

「哼，難道不是嗎？」嘴巴上嘲諷了一句，李家族老繼續說道。

「既然你出現在這裡，那也正好，我就先把這裡給夷平了，在把你的狐狸皮給扒下來，也算是我一氣道盟，對塗山的宣戰。」

宣戰二字剛剛說完，捏在之間的符咒就被他丟出去，在半空飛速燃燒起來。

化作一抹金光疾馳沖向狐狸。

「別心急啊，這麼著急做什麼呢？難不成，你還想...」

四足在地面上跳動著，躲避這符咒化作的金光的追擊。

看似險象環生，實則遊刃有餘，甚至還有閑心來和對方說話。

這份閒情逸緻的在刀尖上起舞的淡然和平常，讓李家族老的壓力更加的大了。

這隻狐狸到底是什麼境界的？

不。

或者說塗山安排在這裡來攔截一氣道盟的妖怪，怎麼可能弱到哪裡去？

「都給我站起來，塗山已經安排對手，此刻就站在我們眼前，只不過是從半空落下來，難道你們就無法起身了嗎？」

「一氣道盟，可沒有窩囊的。」快速跑向自己的佩劍所在，單手拔起來。

帶起的泥土飛濺，李家族老橫劍在面前，嘴巴里念念有詞。

然後，將整把劍都舉向了天空。

但就在這柄劍將要再度飛向天際，凌空盤旋飛舞的時候，一隻漆黑的烏鴉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出現在李家族老的頭頂上。

明明稀鬆平常的雙足，卻如同鷹爪一樣死死的抓住了飛劍。

任由李家族老拚命催動，卻也不過是在它的爪下不住顫抖。

始終無法脫離它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