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隱藏實力
「灰老,動手!先從這個不長眼的小子開始!」姚鵬天叫罵道。
沈興文雙眼血紅,歇斯底里地吼道:「來啊!蠢貨!仗著家世就要隨便欺人!老子死也帶你下去!」
緊繃的氣氛終於斷裂,不等他說完,灰老駭人的靈力已經射出,范雪凝不再盯著范元良,自己乾脆咬牙衝上前去。
范元良神情依舊猶豫,看不出是否會出手,而灰色罡氣已近在咫尺。
任真放棄觀察范元良,灰老這一擊至少有煉虛初期水平,只靠范雪凝與其他人根本擋不住。
他左腳一擰,雷光炸裂,身體閃電般掠至范雪凝身前,在她訝異的目光中接住了灰色罡氣。
灰色罡氣古樸厚重,任真只覺如同一座大山撞入懷中,沉重威壓立刻直穿腦際,讓他悶哼出聲。
他此時顧不得隱藏實力,丹田靈力猛然湧出,渾身電光驟亮,四隅水流皆被映成紫色,隆隆雷光中甚至隱約能看到一絲青蓮色火焰。
「砰!」
靈氣炸響,任真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一頭栽入范雪凝懷中,嘴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最後關頭,他故意收起靈力,任憑灰色罡氣的餘波擊中自己,製造傷勢掩藏真正實力。
「曹帥!」范雪凝大喊,雙臂摟住任真肩膀,被他噴出的鮮血染紅了衣袖。
姚鵬天笑臉陰鷙,幸災樂禍地看著『重傷』不省人事的任真,「你們其他人也一起上!把他們都給我廢了!」
范雪凝雙眸滲火,銀牙緊咬,懷中的任真甚至聽到了咯吱聲。「元良叔!」她聲音近乎嘶吼,彎刀似的眉毛不復平日沉著,因憤怒扭結作一團,
范元良依舊不語,臉色一沉,看不出是何表情。
姚鵬天的另外三名跟班拔出武器,緩步上前,個個滿臉壞笑地看向范雪凝和應慕兒,嚇得後者嘴唇蒼白。
「停……」灰老嘶啞的嗓音從斗篷里傳出。
姚鵬天頓時愣住,低頭問道:「怎麼了?」
灰老附耳對他低聲幾句,聲音被靈力包裹,任真也聽不清楚。
姚鵬天聽后一臉不樂意,但還是舉手喝道:「撤!」
拔出武器的三人聽到命令,立刻轉身跟在姚鵬天身後離去,最後痛惜地瞥了應慕兒一眼,讓她打了個冷顫。
任真緊閉雙目,裝作昏迷躺在范雪凝懷中,腹中一陣狐疑,為何他們會忽然離去?
灰老突然扭頭回望,眾人第一次看清他斗篷下那張枯瘦的老臉,不禁覺一陣惡寒竄上脊骨。
「他們為什麼走了?」柴鴻運疑惑道,餘悸未消,其他人也都沒敢輕易放下武裝,膽戰心驚地看著姚鵬天一眾身影消失不見。
范雪凝搖了搖腦袋,低頭看向任真,「你快看看曹帥的情況。」
柴鴻運聞言幡然醒悟,連忙俯身查看她懷中任真的傷勢,深深皺起眉頭,「筋脈寸斷,所幸曹兄避開了關鍵部位,但也得趕緊服下救命丹藥。」
沈興文從納戒中取出一顆通體碧綠的丹藥,「我有一顆碧血斷續丹。」所有人紛紛望向沈興文,碧血斷續丹是上品靈藥,價值不菲,這本是他留著保命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捨得拿出來。
「快給他用下吧。」沈從文耷拉著眼帘,凹陷的眼窩滿是內疚,「都怪我一時衝動……」
柴鴻運頓時也陷入沉默,這次事情是他先起得頭,自己差點將全隊性命推向危險境地。「我也有一顆丹藥。」他也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
接著,應慕兒也雙手捧出一枚丹藥,還把黑狐抱到了任真身邊,幾乎哭著央求道:「你的主人快不行了!快救救他吧!」
黑狐般睜眼眸,瞧了一眼任真又閉了回去。
「忘恩負義的畜生……誒呦呦!」柴鴻運指著黑狐罵道一半,肩頭傷口傳來一陣劇痛,差點險些讓他暈了過去。
范雪凝此時神色鎮靜了許多,沉著道:「元良叔,把六陽離殞丹拿來。」
范元良二話不說取出一枚丹藥,隱隱能看到上面有六道金色丹紋流轉,隱隱滲出一股異香。
「你們都把丹藥收起來吧。」范元良舔了舔嘴唇,聲音憨實,「這丹藥比你們的都要好,是俺們老范家傳家的寶貝。」
「咳咳咳……」任真終於忍不住醒來,他實在不忍心浪費丹藥,有《痛經》在身,自己體內這點兒傷勢靜養幾天便能痊癒。
真正讓任真擔憂的是灰老最後那一眼,他分明感到那視線像一隻冰冷乾枯的雙手,摸遍了自己全身,差點讓他當場破了演技。
「曹兄!」范雪凝神情焦急,平日的英氣全然不存。
任真嘴唇翕動了幾下,滲出幾縷鮮血,裝作虛弱,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有丹藥……就不用你們的了……」
說罷,他立刻從納戒中變出一枚普通療傷丸,直接塞進了嘴裡。
「給我六陽離殞丹。」范雪凝輕輕咬著嘴唇,朝發愣的范元良喊道。
「不用……」任真在掙扎,一副傷勢癒合的樣子。
「不行。」范雪凝斷然拒絕,「六陽離殞丹與其他丹藥一同服用也不會互相影響,你快吃了。」
任真看著范雪凝捏在指尖的丹藥,心中一陣無奈。范雪凝這樣的性子根本不會聽他說話,只好由她把丹藥放入自己嘴中。
丹藥一入口,任真立刻用靈力將它包裹,以免落入胃袋釋放藥力。
且不說他不想浪費丹藥,沒病平白無故吃藥也對身體不好。
「感覺怎麼樣了?」范雪凝立刻關切道,黛眉蹙起顯得有些溫柔。
「咳,好多了……」任真掙扎著從范雪凝懷中坐起。她雖然看起來身體幹練有力,任真卻感到她懷中格外柔軟。
「我們在這裡護著他調息。」范雪凝說道。
沈興文輕皺眉頭,質疑道:「那麻子臉萬一再找回來怎麼辦?」
「不會。」一旁的范元良篤定道:「他們不敢。」
「為什麼?」
范元良粗糙的臉龐露出一個笑容,「有人經過。」
盤腿調息的任真忽然感到一股強大靈力從不遠處掠過,絲毫沒有停頓,似乎在朝什麼地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