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真相
看見望著圓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元清音,燕寒斂快步走了過去。
他一個大闊步氣勢洶洶的走過去,那樣子不被發現都很難。
元清音餘光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瞬間反應過轉身就走。不想在這種時候還要去應對燕寒斂。
如果他一定要問自己之後想要做什麼?她又該怎麼回答?或者他會問謝瑾年的事情的時候,她又該怎麼回答?
「清音!」一聲厲喝叫的人身形一僵,元清音腳下的步伐生生頓住,背影看著也十分木訥。
燕寒斂邁開步伐,急沖沖的走了過來。元清音不願意搭理他,還是固執的要離開,卻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我有事要和你說。」
「……」元清音抬眼,只顧著看前方,對於他的話反應不大。但只要仔細看去就能知道,她眼中的波瀾起伏。
「謝瑾年病了,你知道嗎?護國公也不是他殺的,元清漓的事情也是因為軍中的壓力,他已經力排眾議護住他,沒有讓元清漓直接被人斬頭了!」
燕寒斂不知道直接說出來會怎麼樣,但是他知道再不說謝瑾年和清音兩個人都不會好!這個時候已經顧忌不到那麼多了。
元清音聽完腦袋都還是懵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嘴唇囁嚅了一下,卻不知道想要說些什麼。
燕寒斂知道她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過來,給她時間靜靜的思考。「外面涼,進屋去。」推著她往唯一亮著燈的房間走去。
元清音腦袋就像是漿糊一樣混亂成一片,她一時間不確定燕寒斂所說是不是真的,一時間又覺得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知道?
可是下意識的就有聲音反駁,怎麼不可能知道?他可是燕世子,不比誰差還和謝瑾年交好。怎麼看都應該是能夠查到些什麼的。
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他?腦袋裡嗡嗡的響,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
「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元清音走到門口頓住,轉身看著他。觸及目光的一瞬間收回視線,進屋關門。
破舊的大門在面前砰的一聲關上,燕寒斂吃了一鼻子的灰,尷尬的抬手摸了摸臉頰,無奈的嘆口氣。好在他開了一間房,有時間等著清音考慮。
元清音剛進屋就癱坐在地上,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她扶著門,大腦是一片空白。
殺害外祖的兇手並不是謝瑾年?那會是誰?誰有那種能力?元清音伸手抹了抹臉頰,有種苦澀在心頭蔓延。
「小姐……」晚兒扭捏的走了過來,「小姐剛才的話,奴婢不小心都聽見了。」
元清音仰頭看著她,晚兒似乎有些不習慣還是蹲下來靠近她,「奴婢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不希望你能夠隱瞞我任何事。」元清音話說的誠懇,直視她的目光沒有躲閃。
「對不起小姐,這件事情奴婢也不是不想說的,公子對您那麼差,奴婢只是不想再讓您心疼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這件事情的卻是她的不對,作為一名主子的貼身侍女,不應該有任何事情瞞著小姐。
元清音也耐心的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其實在戰場上,公子受了很重的傷。被元將軍刺了一劍之後血怎麼都止不住,奴婢也是一星期之後才再次看到公子出現。」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只不過那時候,公子臉色慘白的很,彷彿風一吹人就會倒下。」
元清音之前一直沉默不語,這會兒心卻一緊揪了起來,蔥白的指尖無意識的抓住裙邊,嘴上還是不願意鬆口。
「那是他自找的,若是不和外祖對戰,他也不會被刺、刺傷!」
「可是他的整個肩胛骨都被刺穿了,還沒躺兩天就出現在大家面前忙忙碌碌的,依照奴婢來看,恐怕不能好了。」耿直的晚兒話頭堵住元清音的嘴。
元清音心中不想承認擔心他,又不願意表露出來,整個人更添煩躁。
「好了,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
晚兒被趕走,有些擔心的候在門口。元清音則是發著呆。
她也漸漸的冷靜下來,回想當初也是她心軟了,主動把謝瑾年背回去的。若她只是他的棋子,又怎麼與一顆棋子糾纏那麼多年……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元清音好像明白了什麼。她是不是誤會了他?
如果還不能做到直面謝瑾年,不如就聽聽看燕寒斂會查到什麼?反正、聽聽看也不會吃虧。
廊檐下,元清音正襟危坐在燕寒斂的對面。燕寒斂為了兩人重歸於好,已經將查到的所有資料都遞給元清音,叫她仔細的看看。
元清音拿著第一張資料,眼神閃爍著月光中明滅跳躍,昭示著心中的不平靜。
……
狼煙起又滅,攻破西門的京城不堪一擊。就算禁衛軍有十萬人。可歷史上以少勝多的戰事不在少數。
加之他們手上擁有一些別樣的小東西,數量不多但是冷兵器對熱兵器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這一場仗打的格外快速。周劍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下來。
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的完成,大業已成。壓在謝瑾年心中的一塊大石忽然落下。他望向西南的方向,眼中沒有茫然,也沒有遺憾。反而透著一股格外的堅定。
從京城到西南的密古地帶需要花不少功夫,處理好周裕笙一家的謝瑾年匆匆而行,到這兒也花了兩個月的時間。
都說近鄉情怯,謝瑾年不是回鄉卻也有一瞬的猶豫。不過只一剎那便堅定的朝著密古的地盤而去。
「媽咪,快看寶寶!」肉乎乎的小糰子做了一個金雞獨立的動作,只不過兩條胳膊還沒有打開就因為重心不穩跌下去,倒在軟墊上。
可愛又機靈的模樣逗的面前的女子開懷大笑,銀鈴般的笑聲驚動林間樹木,紛紛煽動翅膀起飛。
一陣柔風吹過,四月的天帶著宜人的暖意,背後突然傳來叫女子的聲音,她迴轉過頭,臉上還帶著未曾消退的笑意。
「怎麼了晚兒?」
「小姐,門外有人找你!」晚兒急沖沖的跑來通知,一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做飯時弄得黑乎乎的手在臉頰落下一道印記。
元清音不耐煩的走出去,「是不是又是燕寒斂?一天天的怎麼、」
抬起頭的一瞬間,話音忽然頓住了,修長的身影那般熟悉。一身黑衣低調又格外的適合他。
「阿音,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