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法想象的分別 離開邪殿

「….」夜晚，阿內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的夜空。眼睛被黑色繃帶纏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看風景。

「喲，弟弟。」突然背後出現一個女孩，她是阿婭，比阿內小几分鐘的妹妹。

「阿婭，你怎麼還不睡？已經凌晨了。」阿內回道。

「弟弟明天就要被驅逐了，作為姐姐我怎麼睡得著。」阿婭是比阿內晚幾分鐘出生的妹妹，但是卻自稱其姐姐。

「沒事的，不管是哪裡，我都會沒事的。」阿內表情有點沉重，雖然看不見眼睛，但是阿婭感覺得到他在流淚。

「媽媽給你說的。」

「嗯，媽媽說我不管在哪，都會沒事的，所以不要害怕。」阿內回頭望著夜空，看著星光閃閃，道：「我真的這麼可怕嗎？」

「嗯，你自己不覺得可怕，但是別人認為很可怕，不安。」阿婭來到阿內背後，按著他的肩膀，道：「但是你不用害怕別人，不管是誰，他們全都不會是你的對手，放心吧。」

「謝謝，姐姐。」阿內感受到了一點安慰，坐在那裡表情微笑，道：「媽媽在這就拜託你了。」

「嗯，姐姐會在你回來之前把媽媽保護好的。」阿婭抱住自己弟弟的脖子，臉頰和她的臉頰貼在一起。

其實阿婭比阿內大十幾歲，因為阿婭的體質是心理年齡成長迅速。今年阿婭已經二十多歲，但身體依然保持著八歲。

不過實際上阿婭卻是比阿內少三分鐘出生的妹妹，這倆兄妹體質都與眾不同。

….

「告訴我，這九年真的沒出什麼事嗎？」

阿內的邪靈每日都在迅速成長，在這麼小的年齡的身體里自然不可能安穩。剛出生的阿內就異於常人，體內因為有過於強大的邪靈導致他頻繁昏迷缺氧等病症。

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幸運了，因為龐大的邪靈，而太小的身體無法承受。就像一杯水，水源源不斷，但是杯子很小，其結果就是爆裂。

「….」阿蘭站在窗前，看著夜晚的星光表情複雜。明天自己的孩子就要被驅逐，作為其母親心情複雜。

「這麼可怕的小惡魔，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和王室的上代邪門末位旗鼓相當了吧。」黃上坐在桌子前，表情嚴肅地看著阿蘭，道：「本來面對這種異端之子，按照我們的風格應該是立即處死才對。」

無法掌控的威脅，邪殿總室理為了大局一定會殺死阿內，這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但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暫時無視了阿內的存在和阿蘭商談。

「他是你的孩子，盡內的孩子，我不可能殺死他的孩子。」黃上之所以沒有直接處決阿內以絕後患是因為其父親，盡內。

「盡內生前和我情同手足，他的孩子就算這樣，就算再怎麼是個威脅我也不能殺死他，也不能允許他死。」黃上和阿蘭的丈夫，阿內的父親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作為其兄弟的兒子，他絕不能傷害。

黃上是個重情義的人。

「我知道，謝謝你的寬容。」阿蘭低頭道謝。

「也不能讓他留在邪殿，不然等他成長起來，一定會走向和盡內一樣的毀滅之路。」黃上握緊拳頭，道：「我可不想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兄弟，然後再殺死他的兒子。」

「盡內的事情，謝謝你，要不是你。」阿蘭抬起頭回憶一下之前的過往，那位高大的男子手持一把兩米長刀的背影，道：「我們整個家族被驅逐也不奇怪。」

「盡內的事情很遺憾，所以不能讓他的兒子也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黃上握緊拳頭，對於這件事也很苦惱。

「只能驅逐了，讓他去邊界，憑藉他的天賦和潛力，不管到哪都一定能活下去，然後他再也回不來邪殿。」黃上抬起頭，注視阿蘭，道：「同意吧，阿蘭。」

「….」阿蘭沒有立即回答，盯著黃上的金色眼瞳考慮一下，然後握緊的手鬆開了。

「不管在哪，你都能活下去。」阿蘭仰望夜空，看著彎月，笑道：「你會同意嗎？盡內。」

….

隔天，凌晨四點，邪殿的大家還沒有起來，在朦朦朧朧的天亮時期，一條通天冰橋上走著三個人。

噠噠噠。

黃上正裝帶頭，背後跟著阿蘭和懷裡還在睡覺，或者說昏迷的孩子，阿內。在一旁還有一個女孩，那就是阿婭，他跟著黃上來送自己的弟弟了。

噠噠噠——

一步步的腳步聲迴響在三人的耳朵里，這沉重的聲音讓大家都沉默不言，看著前方那個聖殿。

「….」黃帝此時已經醒來，站在窗前看著那灰暗的藍天。

回憶一下之前和阿內的對戰，黃帝握緊拳頭。

….

咚呼。

打開聖殿大門，裡面只有一把鐮刀懸浮在中間，光刀柄長度就兩米長的鐮刀，刀刃也更是誇張，目測三米以上。

「時空之鐮，能夠展開空間迷子的鐮刀。」

啪。

黃上說著說著走過去一把拿下這把鐮刀，然後觀察一下這鐮刀的鋒利，道：「就用這個把他送走吧，送到遙遠的邊界，然後再也無法回來。」

「這樣真的好嗎？媽媽。」阿婭眼看即將就要開始驅逐，轉頭再次詢問一下母親。

「這對阿內是最好的結果，不然讓他留在邪殿的話….」阿蘭也於心不忍，摸著阿內的臉頰，道：「會落得和盡內一樣的下場。」

啪拉！

黃上一揮砍，瞬間鐮刀斬開了空間裂縫，裡面是灰暗和紫色的閃電交織。黃上把鐮刀放回聖殿中心，鐮刀懸浮在那一上一下彷彿有生命一樣。

「….」把阿內放入空間裂縫，阿蘭雙手還不願意鬆開，看著他眼睛上面的黑布表情複雜。

沒事的，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媽媽。

阿內此時其實已經睜開了眼睛，只不過因為黑布的纏繞無法和阿蘭對視而已。他此時和阿蘭對視，裝作無法動彈的樣子。

其實媽媽一直都想把我驅逐，其實媽媽讓我參加王室代表賽就是想讓我被總室理注意到，其實媽媽最想把我送走這件事，我一直都明白。

「你能不能不要亂動！就不能像你妹妹一樣乖乖的嗎？！」小時候的一幕，阿內因為體內的強大邪靈而無法控制，總是暴躁亂動。

阿蘭就把他綁在椅子上。

啪！

直接扇一巴掌阿內，阿蘭露出厭惡的表情，道：「和你父親一樣的怪胎。」

「永別了，孩子。」阿蘭獃獃的注視著阿內，表情從剛才的不舍轉變成了藐視。

「不要再回來了，小混蛋。」阿蘭只是張開了嘴，沒有出聲，但是阿內通過自己特有的感知，從她的嘴型里聽了出來這句話。

嗖呼——！

鬆開手的那一瞬間，阿內瞬間被吸入空間裂縫，頓時阿內離阿蘭越來越遠，他眼中自己母親的藐視隨著距離越來越小。

伸出手，想要抓住自己的母親。

嗡翁——

同時時空之鐮微微顫抖。

「嗯？呵呵。」阿婭疑惑地轉頭，看著顫抖的時空之鐮突然笑了。

那傢伙。

嗖呼——！

「什麼？！」時空之鐮在黃上眼皮底下突然飛過去，在阿蘭的身旁劃過進入空間裂縫。

啪。

阿內握住時空之鐮，嘴角一笑，看著阿蘭那恐懼的表情，輕輕張開嘴。

我，會，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