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們只是偶遇，也怪我們不濟，對付不了遇到的毒谷那些人，想著多個人也算多個幫手。」

聽著赫瑅玦解釋風素茵也沒多說什麼，「我們就住在離你們不遠的客棧，毒谷的人你們不要貿然去追。要去，也要跟我們同去。」

「素茵姨母，我們大概過兩日就去京城了，舅舅有些事，叫我們快快過去。這毒谷的事…我們估計也幫不上什麼了。」

「離山…也好，毒谷如今，不是你們這些孩子亂來就對付的了的。也不知道最近這些門派都是如何想的。」

離開鎮子到了京城，赫璞璠和赫瑅玦都樂見這京城的繁華。阿篤遣了六生來接他們到離山京城的宅子。

這個府宅，鬧中取靜，外面遠遠看去似乎和後面倆棟宅子相連。那樣看去，可竟是比赫家的宅邸還要大，赫璞璠雖有猜想卻也不好多問。她想，舅舅不過一個行醫之人，哪裡是這般富庶的，怕是這宅子也不是他的。

六生入離山門下之前到底是京城官家的公子，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不用且罷，用了哪裡瞧不出赫璞璠的想法。

進了宅子那更是繁石瓊林，很是講究。赫瑅玦亦是驚詫，因為宅子的下人們頗多。

一個個端著東西忙來忙去，一個個對著六生叫著少爺，對他們也是規矩的行禮。赫璞璠瞧著那些人忙活的東西，都是嫁娶添物。她到底是江湖裡大戶門派家的小姐，眼界也不差，可瞧著那些東西卻是件件珍品。

她蹙眉，六生一笑。「你這模樣倒像瞧著師祖置辦的東西是偷來的一般。」

「不是嗎？」赫瑅玦反倒先開了這口。

二人看向他，「我知道舅舅行醫有盛名，可到底不在朝廷做官，就算是朝廷官員嫁女怕也沒這排場。更何況…」更何況，就算是那位，這添嫁一送上，怕是任誰都要多想。

他的疑慮，赫璞璠不明，六生卻懂。

「我也這般同師祖講過。更何況那樣的官商之家，什麼東西什麼價錢，人家一眼明了。師祖沒駁我，師傅卻說不是我該管的事，我能怎麼辦。」他雙手一攤，佯裝無奈。

「但舅舅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還有還有，那，那後面還有再後面的宅子。」

「你瞧著是連起來的。」

「我們從高處下來，這裡雖不是京城絕佳的宅邸卻也不是偏僻的。這樣的地方有這麼三連的宅子，難道不叫人驚異呀。舅舅哪裡有哪裡來的這麼多錢。看看濟州的離家，勉強算得上兩進的宅子，還不是為了多個地方曬葯。」

「宅子是三連的，不過是後來師祖買了中間一落隔著的小宅邸，然後找人修繕連起來的。宅子，也確實不算師祖的，不過我們現在在的這個倒是醫仙祖師爺他的宅子。這幾座宅子都是先帝賞賜的，不然，師祖確實沒錢來買。」

六生引著他們一路走，穿過他說的買做過園的宅子到了中間的院落。這裡的園風又全不一樣，下人們也沒外頭那園子多了。

「你們就住這園子，西廂給璞璠收拾出來了，南苑瑅玦你去住。過來。」他朝著不遠處一叫，他們才瞧到那邊廊下候著的下人。

「這丫頭叫町琅，在京裡頭她伺候你。那是她哥哥町瑭，京裡頭跟著瑅玦。他們名字也從王旁，與你們的名字倒是應景。還有阿鼓，他在京城替你們趕車跑腿。這兩日要是出去，璞璠你記得帶面紗。」

「你不同我們住一處？」赫瑅玦問道。

六生搖搖頭，「不能。我家到底在京城，日日住在醫仙的府邸要被人議論的。」

六生又想了想什麼，接著道，「過幾日就是婚時，我會來帶你們入顧府的。」

「倒想早見見這個姐…不，顧家小姐的。」

六生笑笑，「會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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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瑅玦和赫璞璠待了兩日卻都沒見到離山，張家京城還有些小生意，赫瑅玦一早就外祖父去店裡巡視了。留著赫璞璠自己在園子里逛噠，今日是把最後一個園子也轉過了。

園子打理的很乾凈，下人們也都是少話規矩。赫璞璠停在一個廊下，不遠處一個有些年紀的男僕在掃園子。

「這幾處園子都很雅靜，只是看下來，這兩處較之醫仙的園子卻不是一個置落的手法。反而這兩處之間透著些許異曲同工之處。」

她在問町琅，只是這話也引起了掃園子的人的注目。那人回頭看來，下一刻似乎愣住了。

沙沙的掃地聲沒了，赫璞璠扭頭看去，卻覺得這人看自己的目光過份的炙熱，且，似淚眼婆娑。她不知覺的退步，被町琅發覺，她忙下了廊子走到那人眼前，擋住他的視線。「子伯，您今日也掃了許久的園子，可是累了？家主也沒催著你日日這般積極的，您且去歇歇吧。」

那人也不反駁町琅，町琅拿下他手裡的掃帚他就給了。轉身離開前，竟然乎的雙膝跪在廊外地上，對著赫璞璠跪拜一禮，口裡說道，「請小小姐金安。」

赫璞璠著實覺得被毛到，這是離家，自然這人也不會是什麼壞人，不過是個掃地的僕人。可即使在赫家，下人們也不會對她行這麼大的禮，何況這人年紀是同她父親一般的老僕了。

「不必如此大禮，你且快起來。」

町琅忙將他攙扶起來，「子伯，您太規矩了。咱們小姐和善的很，您不用這麼拘禮的，快下去歇了吧。」

待這人走了，赫璞璠才覺得鬆口氣。「小姐莫怪，就是園子空太久了，主子們也都不住這，這才…」

「這到底是誰的園子？」赫璞璠打斷了她的話「六生說這園子原本也不是舅舅的。」

「小姐剛剛在入園子的時候可注意到匾額了？」

赫璞璠想了想，「棋園？怎麼？」

「叫棋園自然和主人有關。這是國之棋手葵霍的宅邸，只是他老人家仙逝已久了。老先生和先醫仙關係好，宅邸也就留給了他，如今才到了主子的手裡。」

町琅說的一切如常，赫璞璠點點頭應著，可總說不上哪裡不對。「那後面寫著琴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