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發了工資，松以卿依然是本月的工作之星。獎金拿在手裡，她終於決定去吃點好的慰勞一下自己。

於是在衣櫃里不多的衣服中選擇了檀禮琛送給自己的連衣裙。

很久沒喝紅酒，松以卿算了算手裡的錢，或許可以去吃一次法餐。

城市中心的一家法餐廳，米其林二星，名氣很大但由於客位充足所以很好預定，沒有其他名店那種令人不悅的矜貴。松以卿來過兩次，記得這裡的瑪黛干紅很好。

預定的位子是三樓最後一張靠窗的桌子，窗外是隱藏在商廈背後的一條小街，被層層的梧桐樹遮擋，安穩靜謐。

踏入這裡剎那，松以卿覺得命運在和自己開玩笑。

自己來的時間不早，靠窗的位置幾乎坐滿了人。

兩張桌子被兩個巨大的承重柱包圍在一起，其中一張桌子旁已經坐了一男一女。

松以卿不經意地看過去，正好看到兩人中的那個男人抬起頭來，那帶著芬蘭森林的氣質的臉告訴她，他是檀禮琛。

檀禮琛也看到了她，穿著自己送給她的裙子，肩膀和手臂的文身裸露著，招搖，讓人不敢接近。

他挑了挑眉，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人。

松以卿和他不過一個對視，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剛好坐在和檀禮琛面對面的方向，能隱約聽到一些和他同行的女人說話的聲音，看到他說話的樣子。

不需要前菜甜點，最便宜的牛排、濃湯和麵包，瑪黛的梅洛干紅。松以卿沒再看那兩人，低頭在手機上繼續看ABC的新聞直播，畢竟英文的聽說讀寫能力對於她的工作來說也很重要。

不多時，主菜上桌，酒也醒好了。松以卿認真地吃著。

新鮮迷迭香的味道滲透在肉汁中，和梅洛干紅微微的酸澀相互衝撞、瓦解、融合。

她吃得不多，一直在喝酒。無線耳機里新聞的聲音雖然喧鬧，但並不讓人厭惡。

松以卿很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

正吃著，對面的椅子突然坐下一人，松以卿抬頭，就看見檀禮琛端著空酒杯坐在對面看著自己。

「你的女伴呢？」松以卿開口，不過當即就後悔了，因為聽起來這句話里有濃濃的醋意。

「去補妝了。」檀禮琛道：「你的酒怎麼樣？」

「很不錯，你可以試一試。」松以卿說罷，給檀禮琛倒了一些，輕輕碰杯然後抿了一口。

「確實很不錯。」檀禮琛一飲而盡，松以卿恍惚覺得又回到了一個月前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你沒有聯繫我。」檀禮琛放下酒杯，手肘撐在桌邊，眼神里有些不愉快。

「Onenightstand而已。似乎沒有聯繫的必要。」松以卿掰下一小塊麵包泡在濃湯里，然後用叉子壓了壓。

「這樣看起來，我似乎是那個念念不忘的？」檀禮琛挑眉，伸手拿過她放在一旁的勺子，舀起那塊浸滿了濃湯的麵包。

「看樣子是。」松以卿抓住他的手，把勺子里的麵包塊吃下。

檀禮琛看著她的樣子，喉頭動了動。勺子里還有剩餘的一點濃湯，檀禮琛嘗了嘗，味道很好，似乎帶著點她的味道。

「你回去吧，你的女伴快回來了。」松以卿奪回他手裡的勺子，不再理會他，接著喝自己的酒。

檀禮琛見她這樣說，只好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