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稀釋靈乳的水
晨光初初露頭，微弱的光芒照耀進這座小小的村子里，落在曲家小院的窗欞上。
院子里的公雞「咯咯咯——」嘶聲力竭地高鳴，力圖叫醒一屋子的主人。
習慣了軍營生活，曲輕歌聞雞而起，迷迷糊糊中想起身穿衣，準備出門去校場操練士兵，結果卻被一個龐大的障礙物阻擋了她下床的腳步。
她晃晃頭，意識清醒，低頭看到自己的五短身材，才記起了自己已經回到幼時的事情。
她剛才撞到的障礙物就是她娘，她現在正睡在她娘親的身邊。
她還記得她小的時候如果是跟著娘親睡的話，一般都是她娘親睡床的外側，她睡里側，防止她夜間滾動，自己摔床底下去。
不過這種時光只持續到她五歲時，等她五歲后她爹爹回來，她就被她爹美其名曰：「大孩子要自己睡！」給趕去一個人睡了。
「嗯…喵兒醒了嗎？乖乖在床上待一會兒，娘親去給你燒水洗簌哦～」
周麗娘被曲輕歌的動靜驚醒，睜眼望向窗戶，天色還未亮透，屋裡昏昏暗暗的。
她摸索著起床，先抱著曲輕歌的小身子在她背後安撫地拍了拍，接著才起身給自己套上衣裳，再轉身回來拿起一個枕頭擋在床外，才走出房門去廚房燒水了。
見著周麗娘遠去，曲輕歌眼珠子一轉，連忙打開系統背包取出那裝著靈乳的木箱，把靈乳拿出來收入懷中，再收回木箱。
這木箱子確實能助她存放更多東西，但今後存取物品卻也麻煩了些，但她既已享了其所帶來的好處，自然也得承擔這些子麻煩。
不過以後箱子多了，她存放物品時，就能把那些物品都進行分類，分裝在不同的箱子里，這樣以後找起東西來也方便很多。
曲輕歌乖乖待在床上等待周麗娘的歸來，等得她百無聊賴的，又無可打發時間的事可做。
在她前世，這時晨她早該穿上軍甲，在校場上領著曲家軍們開始晨練了。
曲輕歌前世既有習得外家功夫，也有習得內家功法，且她對於這兩者都頗有天賦。
她前世臨死前武功境界已至先天之境了，二十二歲的先天之境！
她當年幾乎震驚了整個大央朝野，這也是她能如此年輕，以女子之身被封為三品威武將軍的其中一個原因。
在這個仙師遍地的世界里，雖世俗界與修真界明面上的接觸不多，但卻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強者為尊的觀念深入人心，哪一國的戰力更強，哪一國就能得到更多的疆土，更多的子民，更多的資源和更高的國家等級。
世俗界大小國家林立，而修真界卻有舊俗約定：無大事，不得干擾世俗界。
所以，衡量一個國家的戰力，不是看其境內有多少仙師，而是其國家內高端武學強者的武學境界。
之所以這樣劃分，這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
只有先天之鏡的強者，才能聚起兵之士氣，舉起國之兵魂，為了心中之國，使出最強的攻擊，守護家國的安寧！
在世俗界里，大小國之間可分為極、上、中、下、不入流，五個品極的國家，兵魂也隨之分為五級。
不入流國家就是那種連一個先天之境都沒有的小國，或者說部落更合適些。
這些小國家們基本每年都要覆滅幾個，也每年都在新生幾個，循環往複，無窮無盡，只因無人鎮守國運，保衛國家安定。
下品國家則需得有最少一名的先天之境的武學強者，且最少要擁有一個不入流級的兵魂。
它們多數依附於相鄰的大國，每年上交貢品，以換取些許庇護，以期能長久存於世間，雖下品國家的更換頻率不如不入流的小國迅速，但也相對來說頻繁了一點。
中品國家則需得最少有三名先天之境的武學強者，且最少要擁有兩個下品的兵魂，或者一個中品的兵魂。
它們也跟下品國家一樣，大多數會依附相鄰的大國生存，每年上貢，獲得庇護，但也有小部分中品國家是不會選擇去依附大國的。
既能把國家發展到中品級別，其實已經沒那麼容易受外界影響而覆滅的，就算有，也肯定是因為國家內部的**和外界的擴張，或者得罪了什麼惹不起的龐然大物，又或者是因為天災之類的特殊原因才會導致如此。
上品國家則需得最少有八名先天之境的武學強者，且最少要擁有三個中品的兵魂，或者一個上品的兵魂，甚至有些底蘊深厚的上品大國是有極品兵魂的！
上品的國家都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大國，歷史悠久，底蘊深厚，除非發生絕大的意外，否則絕不會輕易滅國，若大國真的滅亡了，也會驚動到修真界的。
極品的超級大國需得最少有十五名先天之境的武學強者，擁有五個上品兵魂，或者兩個極品兵魂。
整個偌大的世俗界，僅僅只有三個超級大國，他們無一不是傳承了幾千年的龐然大物，其底蘊之深，常人無法想象，甚至他們其中一個稍微跺一跺腳，世俗界都會跟著震一震。
曲輕歌如今所在的大央就是一個上品大國，且還是一個擁有極品兵魂的大國！
而那把極品兵魂名為——弒血！
其掌兵者就是三品威武將軍曲輕歌！
當年，大央其實只有八位先天之境的強者，其中就包括曲輕歌的父親曲喬山在內。
曲喬山出身草野，雖有習武天賦卻無功法與資源，開始時只能隨軍學習最基礎的《段體功》，但他堅信世上無普通的功法，只有不會練的人，哪怕是基礎功法，將其練至極致也是一門強大的武學功法。
不得不說，曲喬山確實是個人物，他能成功從一介草莽最終爬到二品輔國將軍的位置，還帶領著一家人過上富貴的生活，其心性與意志就不容小覬！
單單憑藉《段體功》這門基礎功法，他就直接在三十七歲時修鍊至先天之境！
並且還自行創造了升級版的《曲氏段體決》，並一系列配套的外家功法招式。
這其中離不開他的刻苦鑽研和艱辛修鍊，甚至可以說，曲輕歌的成功是站在其父為她鋪就的道路上的。
曲家在曲父功成名就之前，只是普通農戶，沒有什麼高深的武學心法，曲輕歌天賦雖高，但若沒曲父創造的武學心法做基礎，她也不一定能在那麼年輕的時候達到那麼高的成就。
大央當年在先帝鼎盛之時，是有十位先天強者，並藏有三件中品兵魂，兩件上品兵魂，一件極品兵魂的，但是至先帝末路之時，其中兩位先天強者接連過世，最後到盛德帝上位時只剩八位。
先天強者只是具備執掌兵魂的條件，但不是哪個先天強者都能執掌兵魂的。
兵魂——顧名思義，乃兵將之魂！
其是由萬千士兵的鮮血之軀、殺敵之氣勢、衛國之意志，歷經時間的磨練，慢慢凝集而成的。
因其由萬千兵將之魂所鑄成，威力強大，殺氣凜然，一旦祭出，不見血，不歸鞘！
可以說，只有戰場，才能蘊養出兵魂這種絕世殺器！
而其即為魂，自然也有其之意志，掌兵者既是其的使用者，也是其的鞘。
所以，就算哪個國家擁有兵魂，但若掌兵者無法得到其認可，無法凝聚起軍心，也是使用不動它的。
而曲父就是其中一個兵魂的掌兵者，其執掌的兵魂名為——戰狼刀，乃上品兵魂。
按理來說，為了保住大央上品大國的地位，盛德帝是不敢動曲家的，或者說不敢動曲父的，可是懷就壞在當初盛德帝的其中一個心腹將領剛好即將要突破先天之境。
這讓心急的盛德帝有了提前動手的借口，這才有了之後曲家的禍事。
可惜，最後那名心腹將領突破失敗，境界還連掉三級，落到後天七重，不僅沒了實力還失了地位，得到盛德帝的怪罪。
而盛德帝因為其的魯莽與狹小的氣量，害得曲家家破人亡不說，還害得大央損失了一個將才，一個先天強者，兵魂戰狼刀也失了掌兵者。
大央那時幾乎一下子被打入塵埃，盛德帝民心大失，周圍大國頻頻興風作浪，甚至連中品國家都蠢蠢欲動，大央朝綱震蕩，國體不穩！
一時缺了一個先天強者，國家的品級並不會立馬掉落，而是有十年之機培育新的先天強者，若十年內，這個國家還未能補上新的先天強者，則會掉落品級。
掉落了品級的國家不僅會面臨著疆土縮小，子民流失，資源減少等重創，甚至因為其多年累計的深厚底蘊，還會招致其他大國的覬覦。
要不是因為盛德帝的皇后馮祺菀的母親乃是一個超級大國晨星國的世家貴女，有著她幫忙牽橋搭線，盛德帝送了一堆珍貴的貢品給晨星國，換得晨星國出頭震懾，幫忙穩定周邊大小國家，如今這個皇帝還不一定是誰來當呢！
不過也是因此，曲輕歌才能那麼容易就以一介閨閣女子之身，帶領曲家軍上陣殺敵，重複曲家榮光。
大央當時急需一個新的且能執掌兵魂的先天強者做護國將領，在曲輕歌展示了其十六歲就至後天七重的武學境界時，所有人都一致期望著她的未來，祈禱她能早日突破先天，繼承其父的風範，凝結軍心，得到兵魂戰狼刀的認可。
最後，曲輕歌也不負眾望，在二十二歲之時突破先天之境，並得到兵魂的認可。
而她的兵魂，卻讓所有的人震驚，讓盛德帝氣得摔了一殿的瓷器。
因為她得到的不是任何一把中品或上品兵魂，而是極品兵魂——嗜血劍！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曲輕歌的氣運不好，居然在同一年，盛德帝又有一心腹將領突破到了先天之境，這次盛德帝是忍到了那人真正突破才對著曲輕歌動手的。
但是據曲輕歌所知，楚王自己卻是突破到了先天之境，楚王有大才，有野心，難得的是他心懷仁愛，愛護百姓，賢明在外，乃人心之所向，盛德帝雖有才，卻不用在正途，殘害忠良，魚肉百姓，民心早已大失。
兩人在曲輕歌死後，總有一天，必定會有所相爭，日後說不得就是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如今曲輕歌重生回幼時，前世過往已不可追，但她也並非不想重拾昔日武藝。
只是她如今才三歲，身子骨發育不全，經脈也還未長成，若冒冒然開始修鍊武功，一定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的。
正確的練武方式是從四歲開始每日扎馬步，鍛煉體能，打磨肉身，先打下部分基礎，至五歲時身子骨與經脈初初長成，才可開始內力的修鍊。
前世的曲輕歌是在她爹回來后一年，六歲才開始修鍊武功的，這一世若她能選上仙童，成為仙師便罷，若她選不上，回來就能準備開始修鍊了。
其實有底蘊的世家都是從幼兒三歲開始給他們泡葯浴，強健筋骨，之後在進行曲輕歌所述的那一系列修鍊模式，所以世家子們的武學修為普遍比非世家出身的孩子厲害。
若說曲輕歌之前還苦於無條件弄葯浴，現在有了靈乳，她就不必再擔心什麼了。
這一小瓶靈乳，可抵得上泡十年效果最好的葯浴了。
正想著，門口傳來動靜，曲輕歌轉頭望去，是她娘親端著熱水回來了周麗娘幫曲輕歌洗簌穿衣之後就放她自己下去玩兒了，她則給自己也洗簌完之後，端著污水再次去廚房，這次她是去為一家人做早飯的。
曲輕歌見此，也趕忙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娘親屁股後面去了廚房，在周麗娘準備趕她出去之前連忙躲在廚房門口堆積著一堆瓶瓶罐罐的地方，假裝自己在玩。
曲張氏是會自己釀造酒醋的，甚至曲家村裡有些人家還會直接拿些子東西跟曲張氏換些酒醋回家自用。
那些瓶瓶罐罐就是家裡用來裝調料，腌制小菜，釀造米酒，釀造食醋用的，被曲張氏洗得乾乾淨淨地堆放在廚房門口，就等著糧食下來了，就開始釀些酒醋也隨便腌制些鹹菜，酸蘿蔔之類的存著冬天吃。
曲輕歌打的就是這些瓶瓶罐罐的注意，她知道，再過三天這一年的農忙期就結束了，農忙過後周麗娘就會帶著她和大哥一起回娘家青山村，屆時就該面臨仙童的選拔了。
無論她選不選得上，她都得在這三天之內給家人多多喂下稀釋過後的靈泉水，以保家人安康。
曲爺爺曲奶奶的身子骨本就不甚硬朗，曲輕歌的娘親卻是先天體弱，其他曲家人雖是身體健壯，但是能喝了這靈乳，強身健體也是好的。
要想給家人使用靈乳，首先就得先把其稀釋，可是三歲的小曲輕歌手頭上可沒有什麼能稀釋的工具，所以她最後把主意打在了這些瓶瓶罐罐上。
「喵兒自個兒在這兒玩就行，可不準再靠近爐灶了，當心燙著你。」周麗娘無奈嘆了一口氣，對著曲輕歌囑咐了一句，見她乖乖應好，才轉身去爐灶上做飯。
曲輕歌背對著周麗娘對著這些瓶瓶罐罐一頓挑挑揀揀，最終從裡面選出兩件有她腦門子那麼大的白底青瓷罐子，她把兩個瓷罐子疊在一起，趁著她娘不注意，一把抱起來，「噠噠噠～」地就跑了。
「哎哎哎～喵兒，你個淘氣丫頭，你拿著你奶的罐子上哪去？」周麗娘一見曲輕歌這個熊孩子又給她搞事情，氣得直跳腳，順手操起擀麵杖就追出去。
可惜曲輕歌人小腿短，卻速度不慢，抱著兩個沉重的大瓷罐一溜煙就跑進她自己的廂房裡，再把房門一關，用她天生的巨力一頂門，她娘親那個弱女子是怎麼也進不來的，只能在門外徒勞的拍門威脅她出去。
「曲輕歌，你給我出來！」周麗娘一手啪啪啪地拍著門，一邊高聲大喊，氣得連乳名都不叫了，對著曲輕歌直接喊大名。
「我就不！」曲輕歌回應，她這一出門肯定得被她娘逮住好好訓一頓，剛到手的瓷罐子也會被收回去的。
「你出不出來！」周麗娘的聲音里已然動了怒氣。
「不出，除非你答應把這兩個罐子給我，還不能打我，我才出去。」曲輕歌開始講條件，耍無賴，目的就是為了這兩個罐子。
「行啊～瞧把你能耐的，有種你抱著你那破罐子自個兒待著，也別出來吃飯了，今晚也別想跟著我睡。」周麗娘開始使用威脅策略。
曲輕歌不回應了，就是抱著瓷罐子不出去，把周麗娘急的不行。
最後是曲奶奶聞聲趕過來，對著兩方一頓勸和，並許諾那兩罐子就給曲輕歌了，才讓曲輕歌答應出來的。
曲輕歌先把瓷罐子藏在門后，才開門出去，一出去就見她奶奶無奈的笑容和周麗娘難看的臉色。
眼見周麗娘臉色不對，似乎還有打算衝上來揍她一頓的衝動，她立馬邁著小腿跑上去，抱住周麗娘的大腿，輕輕搖晃著撒嬌：「娘親～」
這聲音嬌得曲大將軍的自個兒渾身都酥麻了一下，抖一抖渾身的寒毛，才再次鼓起勇氣繼續撒嬌：「喵兒知道錯了，求娘親不要再生氣了～！」
周麗娘斜視了底下的小曲輕歌一眼，冷冷道：「錯哪了？」
曲輕歌一噎，其實她也知道這樣做不對，會引得家中長輩動怒，可是受限於她如今的年歲，若不出此下舉，家裡人絕對不會答應給她一個三歲的孩子兩個大瓷罐這種『危險』的東西的，所以她才把她前世從軍營里學會的那套**子的做法用到了家裡。
曲輕歌前世經歷過軍營的磨練之後，養成了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用盡一切手段爭取的概念，至於手段的卑劣與否，就端看個人的心性了。
所幸曲輕歌是一個很自律的人，除了在對待盛德帝和敵人的時候，她一般不會去為了一己私慾而利用什麼陰險手段為自己謀利。
她前世，自她父兄死後，就一心只為壯載曲家軍、保衛大央安寧、重複曲家榮光而努力，從未為自己而活過一天，今生有幸重生，她也想為自己而活一次。
這一次的無賴行為是為了家人的安康，曲輕歌就算真被打了也決不後悔，但是能不丟人還是不丟人的好，所以她乾脆迴避周麗娘的質問，繼續抱著自家娘親撒嬌。
「娘親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娘～親～」
曲輕歌的小奶音甜的膩人，當真像是一隻小奶貓在乖巧地向你撒嬌一樣，那聲音就像奶貓兒嫩嫩的小爪子輕輕在你心口上撓一撓，周麗娘真是再大的火氣都得給這個小磨人精給磨沒了。
「你呀～」周麗娘嗤笑出聲，素手輕點曲輕歌的眉心，無奈道。
「行了行了，別再黏著我，再拖下去該耽誤做早飯了。」
「娘親最好了～！」曲輕歌歡呼一聲，高興地放開她娘，跑去找她奶奶去了。
周麗娘無奈一嘆，只能感嘆這兒女生來就是來討債的，搖搖頭又轉身回廚房繼續做飯去了。
曲奶奶一把抱起飛撲過來的寶貝孫女兒，笑眯眯地揉揉她的小腦袋，「這次的事兒就過去了，喵兒以後可不能再這麼惹你娘親生氣了，不然就是奶奶都不救你咯～」
「好～」計劃得逞，曲輕歌開心的大聲應道，接著甜甜地笑著讓曲奶奶幫她扎頭髮。
曲奶奶連連應好，抱著曲輕歌就走去正屋裡拿頭花了。
曲輕歌小腦袋靠在曲奶奶並不寬闊的肩膀上，兩隻小手抱緊曲奶奶的脖頸，感受著曲奶奶那隻溫暖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拍撫在她的小背脊上，帶著安撫的意味。
曲輕歌纖長的羽睫一眨，落下一滴淚來。
奶奶……察覺到了……
曲輕歌才剛剛開始留頭，幼童細細軟軟的小短髮想紮起來其實不太容易，曲奶奶就只給曲輕歌頭上左右兩邊用紅頭繩都扎了個小揪揪，還掛了幾顆小鈴鐺，只要曲輕歌一晃小腦袋就一整叮噹作響。
搞得曲輕歌很無奈，帶上這個，她這一整天去到哪兒就響到哪兒，那她的行蹤不就人盡皆知了嗎？
這對於她接下來的行動很不利啊～！
面對曲輕歌的小小抗議，曲奶奶笑眯眯地就鎮壓下去了，最後曲輕歌只能奄奄地垂著小腦袋，出去找地玩兒了。
可是她一離開曲奶奶的視線，就立刻把頭上的鈴鐺扯下來，放入衣襟里，撒著歡小跑著去了她的廂房裡把那兩個瓷罐子拿了出來。
曲輕歌給兩個瓷罐子都裝滿水，小心翼翼地拿出靈乳，滴一滴在左邊的瓷罐里。
靈乳化入瓷罐里的水中，一小團靈霧升起，似是有靈性一般，順著曲輕歌的呼吸鑽入她的身體中，曲輕歌來不及反應就被『偷襲』了，她對著自己上下摸索檢查了一番，見無任何事。
且她吸入靈霧之後，感覺自己腦中一陣清明，眸中的世界似乎又明亮了許多，身子也輕鬆了不少之後，就認定這靈霧不是個害人的東西。
相反，這寶物對她極有益處，只是如今是何益處，她暫且還不能具體察覺出來罷了。
被化入了一滴靈乳的瓷罐里的水，頃刻間就變為了一罐靈液，靈氣滿滿，清香四溢。
見此，曲輕歌再用一根她從廚房順來的筷子，從這個罐子里蘸取一滴靈液，化入右側的瓷罐子中的水裡，又是一小團靈霧升騰，只是這次的靈霧稀薄了許多，是被曲輕歌主動吸入鼻中去的。
修習過內功的曲輕歌明顯感覺到，在連吸了兩次靈霧之後她的體內隱隱有了氣感，且這氣感溫和的不會對她的經脈造成壓迫，損傷她的身軀，而是在緩緩地蘊養著她的身軀，強健著她的骨骼，洗滌著她的靈魂，這些是她所預料不到的。
這靈乳不愧是仙家寶物，單單是一滴，還沒正式使用，就給她帶來了這麼大的好處，可想而知給家人們使用之後，一定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益處的。
經過第二次稀釋的靈乳變成了靈水，也是靈氣滿滿的樣子，卻已沒了那股子的清香。
曲輕歌跳到桌子上，從上面拿了一個小茶杯，在靈水裡舀一個杯底，接著把這兩罐靈液靈水放入木箱里，一個木箱被這兩個瓷罐子塞得滿滿的，就剩一點邊邊角角能再塞點小玩意。
曲輕歌把裝靈乳的小瓷瓶放入兩個瓷罐的縫隙之間，再把木箱收回系統背包里。
接著她小心地護著手中的茶杯，小跑著向著廚房而去。
曲二嬸正準備揉面做饅頭呢，就見曲輕歌的小腦袋在廚房外面探頭探腦的，她爽朗地笑笑問道：「喵兒，你躲在門外幹什麼呢？」
「二嬸，我娘親呢？」曲輕歌找了一圈沒找著她娘心裡鬆了一口氣，她娘沒在，廚房裡就只剩她二嬸，她二嬸這人心比較大，也粗心一點，剛好有利於她做小動作。
不過還是得先確認一下敵方情報的，不然被她娘半路回來抓包了怎麼辦？剛鬧了早上哪一出，至少今日之內，她娘是不想看見她再靠進廚房的。
「你娘上地里摘菜去了。」曲二嬸回答道。
「什麼時候去的？」曲輕歌眼睛一亮，趕忙追問道。
「就剛剛，你來之前沒多久。」曲二嬸是剛剛才從家裡趕來曲家大房幫忙做飯的，還不知道早上曲輕歌鬧得那一出大戲，不然就算她再心大，也不會讓曲輕歌有機會進廚房搗亂的。
得到情報，曲輕歌立馬開始進攻，她一溜煙跑進去，對著她二嬸撒嬌：「二嬸～喵兒餓了，早飯好了沒有啊？」
「還沒呢？得再等一會兒，喵兒乖，等等二嬸做好就給喵兒吃哦～」曲二嬸只顧著哄著曲輕歌，沒注意到她一隻小手拿著一個茶杯背在身後，快速地把杯子里的靈水倒入她身後的水缸當中。
任務完成！曲輕歌把茶杯藏在衣袖裡，假裝被曲二嬸哄住了的樣子，小臉失落地往外走，其實心裡早就樂翻天了。
不過曲輕歌早已能做到喜怒不行於色的境界了，哪怕她心裡再怎麼高興，她表面上還是把戲做足了，不漏出一絲馬腳，不讓人看出一絲端倪。
離去前曲輕歌隱晦地往後望了一眼，剛好看到她二嬸拿著水瓢舀起水缸中的水加入面中和面。
那口水缸里的水是曲家存著用來食用做飯的水，洗菜用的水一般都是在院子里的水井裡直接打的，一般不會用到水缸里的，所以這些參了稀釋靈乳的水最後一定會大部分都落入曲家人的口中。
這也是現如今曲輕歌能想到的、做到的、最好的，給家人使用靈乳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