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儀式感（3）

這會兒洛漣才發覺，客廳里擺放的擺件，玻璃罩裡面放著永生玫瑰。

隨後顧紫漪向前走了兩步，站定在洛漣身前：「現在距離我們兩個剛剛相識，已經六年多了。」

「我思考過咱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期間還有好幾年一直都沒想清楚。現在我想明白了，如果要選擇一個人共同度過一生的話，除了你……我選擇不了別的人。」

「這六年來，經歷也頗多。咱們兩個重逢以來，也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也許我們都經歷了又一個成長階段。」

「在這麼長時間裡……一直都是你付出的更多。所以我就想著，要做點什麼。思來想去呢……」顧紫漪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我決定由我來求婚。」

她單膝下跪，仰著頭，一雙含笑的眸子特別清亮。

洛漣整個人都傻了。這情況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求婚？求婚！求婚？！

顧紫漪向他求婚？！

等等啊！那他準備了那些……

顧紫漪笑說：「洛漣先生，你願不願意娶我？」

洛漣感覺自己像是舌頭打結了。他直直看著顧紫漪的眼睛，完全沉淪其中。

顧紫漪看著他一臉呆樣，又說了一遍：「你，願不願意，娶我？」

洛漣眨動一下眼睛，回過神來：「願意。」

顧紫漪一把拉住他的左手，把戒指套上去。

洛漣還是有點懵，莫名其妙就被套上了一個戒指。

顧紫漪從地上站起來，「其實我還準備了蠻多的，我還錄了視頻，你要看嗎？」

「……嗯？……嗯。」洛漣傻獃獃的。

顧紫漪打開電視，立馬就進入了一個視頻。

一些零零碎碎的照片，都是他們兩個人複合后拍的一些。包括之前一起去羅馬旅行的照片。

很多很多……拼拼湊湊創造出這個視頻。

末了是顧紫漪的臉，她看著鏡頭：「我其實也不太會說話的，就是想說……咱們結婚吧。」她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洛漣看著視頻，笑了起來。

顧紫漪站在他旁邊，「之前我拒絕你的求婚呢，是因為準備不夠充分。現在這個房子，就是我買的，咱們以後就住這裡。婚紗和西裝我也都定好了。我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不聲不響，做了這麼多。

洛漣側頭看著她，「你怎麼會想向我求婚？我以為你不想這麼快結婚的。」

「也不是特別想結婚，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組成一個家庭，像我爸媽那樣陪伴幾十年，那種感覺也很不錯啊。」顧紫漪特別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

顧紫漪指著客廳的那些擺件，「我買了永生玫瑰，因為之前你一直送我玫瑰花。那裡還有我定做的木刻畫，就是咱們兩個人的合照……」她說了很多，給洛漣一一講解這個家裡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所有，每個細節，都包括著他們兩個。

顧紫漪是真的很用心很用心。

洛漣突然間牽住顧紫漪的手，「外面下雪了，咱們出去走走吧，看看雪。」

「好啊。」顧紫漪一口答應。

兩個人沿著路走出小區，踢踏著一地的月光。

顧紫漪緊緊牽著洛漣的手。

洛漣把他們握著的手裝進口袋裡。

在某個路燈下，洛漣停下了腳步，似乎剛剛整理好思緒。

「顧紫漪，其實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顧紫漪轉頭，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你說。」

他們就在路邊，街上車水馬龍，冬天的雪飄下來。

洛漣鬆開了顧紫漪的手，兩個人之間隔了兩步遠的距離。「其實，我也準備在這個初雪的日子向你求婚。」

「可能會比你準備的簡陋一些。我沒有想準備鮮花什麼的。我就是準備了好多好多的話。」細看的話，你可能就會發現洛漣的眼睛紅了。

「這六年來，和你在一起是我最開心的事。我得人生其實很糟糕，不僅如此，我這個人也很糟糕。糟糕的一塌糊塗，我覺得簡直就是沒有希望的那種。我之前也會想，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活著。」

「你……可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渴望與之相守的人。不知道你會不會信，與你的相遇，驚艷了我諸多年。」

「我也做過很多錯事，我的『自以為』傷害到你。那些傷害本來都可以避免的，是我的錯，很抱歉。」

雪花和路燈的光都落在他身上。洛漣凝視著顧紫漪，說：「顧紫漪，之前對你不起，能不能請你原諒我？」

顧紫漪和他一樣站在路燈下。路燈把他們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她挑了一下眉，說了一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們注視著彼此，同時笑了。一瞬間冬天的寒意都被驅散了，幸虧……未曾錯過。

洛漣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絕對沒有下一次了。」已經愛上了現如今的生活，遠離了當初種種。未來也只會越來越好了。

他也從口袋裡掏出了戒指盒，「我也……早就準備好了。」他單膝下跪，舉起戒指，「雖然你剛剛已經向我求過婚了。但是……我早就準備好了，也不能就這麼放棄掉。」

他清了清嗓子：「顧紫漪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我保證，從今之後，無論怎樣，我都會永遠陪著你，愛著你。」

「我用我的生命起誓。」

顧紫漪倏忽間紅了眼眶，「我願意。」

怎麼可能不願意呢。

六年，人生有多少個六年？

只有洛漣才是她的心心念念。

洛漣拿起那枚鑽戒，套上顧紫漪的右手無名指。然後拉著她的手到自己唇邊，吻了吻。「我會永遠永遠愛你。」其實他還準備了很多，但是今天已經擾亂了原本的計劃。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

顧紫漪踮起腳，吻上去。

洛漣愣了一瞬。

顧紫漪閉上眼睛，吻了幾秒就撤回來了，「洛漣，我真的很高興。」

「最後的最後，還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

除你之外，沒有別人。

「我也很高興。」

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