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星兒的前世
明明她沒想過要這麼輕描淡寫的放過楚星兒,明明她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句。可是,她聽到從自己嘴巴里說出來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楚悅兒心裡駭極。
怎麼會這樣?
她心裡明明很想大聲的呵斥楚星兒幾句,更想狠狠的將陳慧和翠兒兩個搖醒,可是,她看到自己就好像中了什麼妖法似的,心裡想說的一句都說不出口,反而言不由衷的和楚星兒「姐妹情深」的交談甚歡。
面對這種詭異的情景,陳慧和翠兒卻好像絲毫不以為怪,言談間她們甚至輕易的相信今天的一切都是意外。
如果不是前世發生的種種還被她牢牢的記在心裡,只怕連她自己都會相信這不過就是一場意外。
她被蛇咬是意外,東方玉及時出現救她也是一場意外。。。
不對,前世的她何嘗不是相信了楚星兒說的一切。可是,結果卻是,她的后位被廢,整個定國公府被抄家滅族。
她的阿爹阿娘甚至被李國公親自給斬了首級。她眼睜睜看著爹娘的首級像破布似的丟到她的眼前,然後一場大火將這一切罪惡灰飛煙滅!
不,她不要這種結果!
想到這裡,楚悅兒的腦袋終於「嗡」地一聲恢復清明。
「星兒,我累了,要休息了。」
雖然因為那種莫名的好感,楚悅兒還是做不到對楚星兒惡語相向,但是至少她已經可以順暢的下起了逐客令。
楚悅兒說的這句明明是一句正常不過的話,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楚星兒卻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只見她睜大了雙眼,像是不敢置信似的。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反應了過來。
「對不起,大姐姐,都是我不懂事,耽誤了大姐姐休息。我。。。我這就離開。。。」
只見她先是微微一低頭,而後又迅速的抬頭。然後,楚悅兒就聽到她用一種泫然欲泣的聲音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整個人看上去可憐又無助,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看到她這模樣,楚悅兒就感覺自己又好像突然變得不像自己起來。
她明明應該厭惡憎恨楚星兒的,可是看到楚星兒這樣,她的心裡卻又不合時宜的感覺到一種憐惜心疼的情緒在發酵。
她唯有緊緊的閉緊自己的嘴巴,要不然,她怕她只要一出聲,說出來的就是安慰道歉的話來。
「悅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星兒?星兒,你就不要傷心了,你大姐姐她也不是有心的。。。」
讓楚悅兒更加驚駭的事情又再度發生了。
明明在楚星兒出現之前,陳慧的表現都挺正常的。尤其是針對自己被蛇咬傷這事,陳慧更是表現的義憤填膺,對楚星兒不說咬牙切齒,那也是十分的不喜。
可是,現在,楚星兒不過是惺惺作態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居然就讓陳慧一反常態的不顧自己這個親生女兒,轉而安慰起楚星兒這個她一向不怎麼的庶女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小姐,我家小姐這會心情不好,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家小姐心情好了再過來。。。」
楚悅兒不知為什麼會這樣,可是這會她卻只能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有自己的貼身丫鬟圍繞著楚星兒噓寒問暖。
「阿娘,翠兒,我餓了。我中午都沒有用膳。。。」
楚悅兒雖然不知道楚星兒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讓陳慧以及翠兒對的態度前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但是她敢肯定,就算陳慧和翠兒對楚星兒的態度有了徹底的改變,但是她們骨子裡發自內心的對自己的關心愛護絕不會因為楚星兒的原因有任何的改變。
因此,她乾脆裝作沒有看到陳慧和翠兒對楚星兒噓寒問暖的樣子,直接捂著用撒嬌般的口吻對著陳慧和翠兒說道。
「對啊,悅兒還沒用午膳呢?翠兒,趕緊侍候你家小姐洗漱。我讓劉嬤嬤親自煲了紅棗枸己烏雞湯,差不多也該送過來了。」
果然,楚悅兒不過是小小的抱怨了一句,陳慧和翠兒就好像整個人才剛清醒似的彼此對望了一眼,之後也顧不得楚星兒,整個茗月軒開始圍繞著楚悅兒井井有條的忙碌起來。
此時,自然沒有人注意到楚星兒異常難看的臉色。
楚悅兒倒是注意到了,不過,她也不過只是微嘲的勾了勾嘴角,隨後便認真的開始喝起雞湯來。
劉嬤嬤親自煲的紅棗枸己烏雞湯自然特別好喝。
即使是第二次重生,活了三輩子,楚悅兒還是覺得,只有劉嬤嬤親自煲的紅棗枸己烏雞湯最合她的口味。
這廂,楚悅兒喝雞湯喝的痛快。那廂,被所有人忽視的楚星兒卻不得不灰溜溜的返回自己的摘星樓。
沒錯,楚星兒給自己住的小樓取名為摘星樓。
當然,這不是之前的楚星兒取的名字,而是作為任務者的楚星兒取的名字。
前世,楚星兒活得窩囊。雖然,她也算是用盡了心思,替自己謀了一門門當戶對的婚姻,順利嫁入李國公府,做了李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李國公府的世子李洛,那根本不是個人,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他雖然長了一副好相貌,但卻是一個十足的酒囊飯袋,最大的樂趣就是折磨人,尤其喜歡在房事的時候凌虐自己的妻妾。
他所有的妾室通房最多一個月就會被他凌虐致死。即便她是他的妻子,又是定國公府的姑娘,看在定國公府的面上,他雖然不至於往死里凌虐她,但就是這樣,她才活得生不如死。
她每天都在深淵地獄里苦苦徘徊,她甚至恨不得自己沒有背景這麼好的娘家,這樣她也不至於這樣生死不如的活著。
雖然她也想過向定國公府求助,遠離李洛那個惡魔。可是,她卻偏偏有了李洛的孩子。
她捨不得那個孩子,更因為這個孩子不敢輕易赴死。
因此在最艱難的時候,她將滿腔恨意全部投注在定國公府。
所有的一切都是定國公府的錯,如果她有機會有能力的話,定要讓整個定國公府為她的不幸付出代價。
而她這個任務者的到來就是為了讓整個定國公府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