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太子妃,,說到底咱們兩個並沒有血海深仇對不對?我也不過是因為任務才會處處針對你針對定國公府。所以,你就大發慈悲放我一次怎麼樣?你放心,就算任務失敗以後我也再也不會打你和定國公府的主意,我只是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在任務失敗的情況下如何安全的離開這個世界。」
楚星兒當然不願意這麼窩囊的死去。
作為任務者,她擁有漫長的生命,還有穿越無數世界的實力。原本她想著,只要能通過這次任務,她就有積分能夠兌換一張「免死券」。
只要擁有「免死券」她就等於多擁有一條生命。這樣的話,即便偶爾有一次任務失敗,她也能免於一死。
可惜的是,她尚未兌換「免死券」就已經面臨死亡。
她知道楚悅兒這次過來肯定是為了取她的性命,因此很沒出息的求起情來。
對於她來說,只要能夠活下去,一切都有可能。
就算現在她發誓,以後不敢再針對定國公府和楚悅兒,但是只要給她機會,她定然還要不顧一切完成任務。
「楚星兒,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不好意思,在我的心裡,定國公府所有人的性命高於一切。所以,為了以後無後顧之憂,我還是覺得親眼看到你死更讓人放心。」
歷經三世,前面兩世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們無辜枉死,楚悅兒怎麼可能還是從前的傻白甜。更何況,如果不是她的重生,只怕眼前的任務者還會前世那樣心狠手辣的勾結李國公殺了他們定國公府的所有人,甚至還會像前世那樣將自己交到真正的楚星兒的手裡,讓她再次眼睜睜看著爹娘的首級被丟在她的面前,最後一把火將她和爹娘的首級一起葬身火海。
「楚悅兒,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眼見自己果然馬上就要死了,楚星兒不由得尖著聲音大聲叫喚起來。
「楚星兒,作為一個任務者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難不成,你以為我真的會信了你的鬼話?來人,送犯人上路。」
楚悅兒沒打算再和楚星兒多說些什麼。
因此,毫不猶豫的高聲喊道。
「太子妃請轉身,屬下這就送犯人上路。」
隨著楚悅兒的聲音響起,立刻有膀大腰圓的女獄卒拿著三尺白綾走了進來。
她是東方翎安排在大理寺天牢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人員,有她幫忙「送」楚星兒上路楚悅兒按說十分放心。但是,楚星兒對整個定國公府的影響實在太大,楚悅兒非得親眼看到楚星兒死在自己面前才能放下心來。
「沒事,你儘管做,本宮一點都不害怕。」
因此她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前面,神情冷清的開口說道。
女獄卒見此情景也不多勸,只是手裡的動作更加利索了起來。
她是做慣這種事的,楚星兒現在又是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想要掙扎的動作大點都沒辦法做到,因此很快被女獄卒用手裡的白綾吊了起來。
「楚悅兒,你。。。你不得好死。。。」
楚星兒眼睜睜看著女獄卒拿著白綾往自己走來,這一刻,死亡的恐懼籠罩著她。她知道,即便自己今天有通天本事也難逃一死。因此,即便知道詛咒沒有一點作用,她還是忍不住的詛咒。
「放肆!死到臨頭還敢詛咒咱們太子妃。看我不弔死你。」
那女獄卒原本在楚悅兒面前還有些束手束腳,結果楚星兒這一詛咒,她便立刻氣得手腳都利索了很多,很快用手裡的白綾將楚星兒吊了起來。楚星兒很快透不過氣來,一雙腳在空中就那麼亂蹬了幾下,整個人便開始一動不動起來。
「啟稟太子妃,犯人已經去了。要不要屬下把犯人給放下來?」
女獄卒是做慣這種事的,也不覺得害怕。
她雖然不知道楚悅兒為什麼要一直站在這裡眼睜睜看著犯人受刑死去,但是這事不關她的事,她也懶得去想。眼看著楚星兒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她不禁終於鬆了口氣,趕緊徵詢楚悅兒的意思。
「嗯,放下來吧。既然人已經死了,等會找個地兒把她給埋了吧。記住,不會送去義莊或者亂葬崗,找個風景優美的乾淨的地兒葬了。」
楚悅兒並不怕死人,甚至還親自用手在楚星兒的鼻子下面探了探。
她可沒有忘記,在楚星兒的身體里住著的可是一個任務者。如果不親眼看著她咽氣,她始終無法放心。
因為是被活生生弔死的,楚星兒的遺容看起來特別嚇人。但是看著這樣的楚星兒,楚悅兒卻感覺無比的安心。
楚星兒終於死了,前世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任務者也跟著楚星兒一起消失了,懸在定國公府上空的那柄斷頭的刀終於暫時消失不見了。
任務者已經死了,但是這具遺體自然還是屬於楚星兒本尊的。
看在血脈相連的份上,楚悅兒到底不忍心女獄卒等會將楚星兒的遺體送去義莊或者亂葬崗,楚悅兒到底還是不忍心的對著女獄卒吩咐了一句。
「是,太子妃,屬下知道了。」
-女獄卒恭敬的應道。
楚悅兒示意翠兒將一個厚厚的荷包賞賜給了女獄卒,這才終於踏出天牢。
因為考慮到楚星兒的特殊身份,東方翎特意安排了一個獨立的牢房。因此,就算楚悅兒在這裡進出,但是除了女獄卒卻沒有再多的人知道楚悅兒來進出過天牢。
也因為這樣,當楚悅兒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從大理寺的一個偏門走出天牢,坐著馬車離開之後,東方玉和李洛兩個還正滿臉焦急的等在大理寺的大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理寺,生怕錯過了楚悅兒的身影。
等楚悅兒終於回到定國公府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楚星兒終於死了,楚悅兒的心情也變得異常輕鬆的緣故,楚悅兒敏感的覺得整個定國公府在夜晚溫暖的燈籠的照耀下比原來好像更加亮堂了幾分。
回到茗月軒,楚悅兒趕緊沐浴更衣。
去了一趟大理寺,她感覺自己身上都好像沾染了幾分血腥的味道。
直到沐浴更衣之後,她這才去了榮壽堂給秦老夫人請安。
果不其然,就算此時已經過了平時晚膳的時間,但是不僅秦老夫人和陳慧和劉氏在等著她一起用膳,楚歘楚澈兄弟兩個也在。
楚星兒之前的所作所為楚悅兒並不曾瞞著秦老夫人和楚歘兩個,秦老夫人又告訴了陳慧和劉氏,而楚歘自然也將這件事選擇告訴了自己嫡親的弟弟楚澈。至於另外幾名庶出的弟弟,他們則一致選擇了隱瞞。
畢竟這件事他們知道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有可能引起人心惶惶。
自從楚星兒被抓的消息傳入他們的耳中,他們就一直擔驚受怕不已。
他們主要擔心楚星兒的案子真的被大理寺受理,這樣一來,楚星兒的所作所為就再也瞞不住,那麼她所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則很有可能給整個定國公府帶來滔天大禍。
「悅姐兒,現在怎麼樣了?你見到楚星兒那個孽障沒有?她是不是非要害得咱們整個定國公府都陪著她死滿門抄斬對不對?」
秦老夫人平時最是沉得住氣的人,但是今天一看到楚悅兒,甚至不等楚悅兒行禮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祖母,您放心。楚星兒已經死了,孫女親眼看著她咽氣的,她再也不會害不了咱們一家人了。」
楚悅兒知道所有人心裡都很擔心,生怕楚星兒所做的一切會牽連到定國公府。
畢竟,楚星兒犯得可不是小罪。
不管是拐騙人口,還是非法訓練暗衛死士,這可都是殺頭的大罪。尤其是非法訓練暗衛死士,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也不怪秦老夫人這麼著急難耐了。
沒看到不管是楚歘陳慧夫妻還是楚澈劉氏夫妻,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個個神情都難掩焦急。
聽到楚悅兒說楚星兒真的死了,整個榮壽堂的氣氛都為之一松。
「那個孽障真的死了?悅姐兒,你沒騙老身吧?」
秦老夫人猶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反問道。
「是的,祖母,楚星兒她真的死了。是孫女親自看著她咽氣的。對不起,阿爹,女兒雖然可以懇請殿下放她一條生路。但是她的破壞力實在太大了,女兒不敢用咱們整個定國公府所有人的性命去賭。不瞞阿爹,女兒心裡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楚星兒如果活著的話,咱們整個定國公府的所有人都會活不下去。」
楚悅兒先是肯定的回答了秦老夫人的話。
而後,她面向楚歘,跪倒在楚歘面前請罪道。
她確實可以放楚星兒一條生路,但是她不願。
因為現在的楚星兒早已不是楚星兒原主,而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者。她可以放楚星兒原主一條生路,但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任務者。
「悅姐兒,你快起來。你做得對,阿爹並沒有怪你的意思。」
楚星兒到底也是楚歘的女兒。
楚歘從小看著楚星兒長大,對楚星兒的疼愛也是發自內心的真心疼愛。就算楚星兒對秦老夫人動手,楚歘也不過是將楚星兒軟禁在摘星樓。現在突然聽到楚星兒的死訊,楚歘心裡難免難過。
「悅姐兒,你趕緊起來。你做的沒錯,星姐兒她確實死有餘辜。不過,她的屍體。。。」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楚歘自然不願意楚星兒的屍體被大理寺「例行處理」,因此遲疑著開口。
「阿爹放心,她的屍體女兒讓一個女獄卒給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給埋了起來。阿爹如果不忍心的話,咱們還可以請皇覺寺的高僧們給她做一個道場,讓她能夠走得安心一些。」
楚悅兒知道楚歘想說什麼,因此將自己的安排都說給了楚歘聽。
「悅姐兒有心了。既然這樣,悅姐兒和你母親看著安排就好。好了,時間不早了,有什麼事不如等到用過晚膳之後再說。」
聽到楚悅兒合情合理的安排,楚歘的心情也不免好了幾分,開始安排用膳的事情。
「阿彌陀佛,那個孽障死了就好了。」
秦老夫人雙掌合十,一點都沒有因為楚星兒的死趕到傷心難過。
自從去年楚星兒不顧孝道暗害了她之後,她對楚星兒這個庶女的耐心也徹底告罄。再加上楚星兒惹的禍實在太大,秦老夫人難免因為楚星兒的死而鬆了口氣。
「阿娘,您慢點,媳婦侍候您用膳。」
陳慧和劉氏也跟著鬆了口氣,但是礙於楚歘略帶悲痛的神情,她們自然不敢露出太過興奮的樣子,只得上前攙扶著秦老夫人的胳膊,滿臉微笑的上前攙扶著秦老夫人往飯廳里走去。「嗯,走吧。老身今兒高興,要喝點小酒慶祝慶祝。阿慧阿珍,你們兩個等會陪老身喝點兒吧。」
秦老夫人才不管楚歘的心情好與不好。
楚星兒既然死了肯定就不會再連累定國公府了。定國公府的危機解除,她自然要喝點小酒慶祝慶祝。
「既然阿娘想喝,那麼媳婦就讓下人們將長公主府送過來的梅花酒拿來,咱們婆媳三個好好的喝一壺。對了,還有悅姐兒。悅姐兒的酒量雖然不好,不過現在已然是晚上了,喝點酒就算醉了也無所謂。」
陳慧心裡高興,自然願意陪秦老夫人喝上一杯。
不過好在她總算沒有忘了楚悅兒,楚悅兒自然也願意在這個時候喝上一點。
當然,楚悅兒也果然不負她「一杯倒」的美稱,一杯酒喝完,她總算不負眾望的一杯酒就醉了。
不知是因為楚星兒終於死了還是因為醉酒的原因,這一晚她睡得極沉。
而且,這一覺還是楚悅兒重生以來睡得極踏實的一覺。
第二天醒來,楚悅兒不由得神清氣爽。
「好了,餑逆之魂總算已經伏誅。悅姐兒,從現在開始,咱們師徒閉關一百天。等你及笄,北翟或許又該發動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