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賭不贏的石頭我來

第27章 你賭不贏的石頭我來

賭石不能著急,這是個慢工出細活的事。

馮老闆說:「這不是上次那個王八蛋?這麼囂張啊?」

郭瑾年笑了笑,他說:「別急,林晨,想想辦法。」

我笑了笑,我知道郭瑾年給我派任務了,他這種人,不可能被人懟了不記仇的,雖然他風輕雲淡,但是心裡裝著的,其實都是弄死齊亮的壞水。

我是得想想辦法,這塊賭石正面表現的好的很,但是背面就不盡人意了,我得讓他切背面。

我立馬走出去,我拿著燈在賭石上打燈,我說:「哇,齊叔叔,這燈下的表現可真養眼啊,你看著絲瓜綠,這種水可真好啊,你趕緊從這裡來一刀啊,要是切個滿料,你就發財了。」

齊亮瞪著我,臉上寫著不屑,他說:「你懂個屁啊,從正面來一刀?你是不是傻啊?這正面都已經開窗了,這表現,就是十倍的賺,我要是來一刀,也是從背面切啊,要是背面的表現也一樣,這料子就覺得是滿料了。」

我笑了笑,我說:「齊叔叔你真厲害,我都沒想到。」

齊亮笑著說:「所以說你不懂賭石,你跟你爸一樣,看了幾本書,就以為賭石是容易的了,你們知道什麼呀?這賭石是藝術,靠的是經驗跟運氣,滾一邊去。」

我立馬站起來,笑呵呵的站到一邊去。

我看著齊亮,他十分的得意跟校長,但是我看著他的手在抖,我知道,他怕,這塊料子開的窗口太好了,那濃綠的顏色還有高冰種的種水,讓這塊料子升值十倍,如果是滿料,他齊亮就發財了,至少能賭一千萬。

這是多少錢?

我沒有概念,但是齊亮肯定有概念,他辛苦了十來年也才賺了上千萬,如果這一刀就讓他賺了上千萬,那麼他會狂喜的。

齊亮說:「鄭老闆,過來,幫我把這塊料子在中間給我再開一個窗口啊。」

鄭老闆笑著說:「哎呀,你來一刀啊,要是滿料,你就發了。」

齊亮不爽地說:「一千多萬的料子,能那麼含糊嗎?先開窗。」

鄭老闆沒辦法,叫切石頭的師父繼續給他開窗。

這就是大料但是,價值越高的料子,越不能含糊,更不能急,一般的都是在料子上開窗,這是一門藝術。

一般緬甸人非常喜歡這麼干,他們發現了一塊好的翡翠,當基本確定一塊翡翠毛料上有最好的表現地方時,就要用砂條沾上水慢慢地一前一後地擦拭,用力不能太輕,輕則擦不開口子;也不宜過重,重則可能把松花旁邊無色的地方擦出來。

就這樣擦幾下,在水中洗去擦下的細粉,看看擦出來的口子情況如何。如果擦開一毫米綠,他們心裡就高興十分;擦開一厘米綠,心裡高興百分,這時,繼續順綠色延長方向或向兩邊延伸的方向決定如何再擦、擦多少、朝哪個方向擦。

隨著越擦綠越多,擦玉人如果也是翡翠毛料的主人,那腦海里即會閃出一沓一沓的票子,還有車子、房子……

當然了一旦擦開的地方不理想,就要像醫生一樣採取急救措施,補救好了,就拿去賣給別人,讓別人接盤。

齊亮就是先開窗,開的不好,他就會找別人接盤。

我看著切石頭的師父拿著鑽頭在料子上開窗了,我特別緊張,我跟郭瑾年說這塊料子背面變種的可能性特別大,我讓他別急,先讓齊亮來開,這等於是讓我們放棄了先手的機會。

如果料子如我所說的,在背面開出來的窗口不盡人意,那麼我們就有接盤的機會,如果料子跟我說的不一樣,那麼我也就賭輸了,雖然我們沒有輸錢,但是我輸了郭瑾年對我的信任。

我不能出錯,一旦出錯,我在郭瑾年心裡的地位就大打折扣,我希望一直保持著勝利者的地位。

我抽出來一根煙,點著了抽,我比齊亮還要緊張,雖然齊亮現在也是滿身大汗,但是我們之間的考量是不一樣的,他可能只是輸錢,但是我可能是輸了人生。

我舔著嘴唇,一口一口的抽煙,我死死的盯著開窗的部位,那種緊張的心情,像是把我放在火架上一樣,把我炙烤的內心焦灼痛苦。

看著那石頭一層層的被鑽頭給剝開,但是還是沒有看到肉質,這窗口都已經開了一厘米了,已經很深了,但是沒有看到綠色。

我內心很焦灼。

整個切割室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最後的結果,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我看著開窗的窗口面積擴大了,鑽頭開始朝著裡面掏,但是看不清裡面的肉質是什麼樣子的,水混合著石屑,讓整個窗口一片奶白色。

這個窗口開了有二十分鐘了,但是就是看不見顏色,所有人都很焦急,都等著這塊料子能不能開出來一個千萬大料。

突然,切石頭的師父停下了手裡的活,我知道,要揭開了,我趕緊的抽出來一根煙,點著了抽起來。

我也很緊張,我希望料子變種跳色了,這樣即便我們拿不到這塊料子,我也沒有說錯。

切石頭的師父,拿著水管在料子的切口沖了一下,很快就把雜質給沖洗掉。

「喲,變種了,哎呀,真可惜啊。」

一陣可惜的聲音在切割室傳開了,我看著石頭的窗口,狠狠的咬著牙,臉上也露出了笑臉。

我說對了,背面的表現果然不好,他跳色變種了。

郭潔看了我一眼,她臉上露出來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小聲地問我:「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你怎麼知道他的種水不好?」

我笑著說:「翡翠賭石的水是光線在翡翠賭石內部傳播,受晶粒的多次無序交叉反射、折射后形成的一種綜合狀態,似迷霧縈繞,有深度,無層次感,是透明度與種、底子的結合體,這種表現在皮殼上是有表現的,這塊石頭正面的表現特別好,給人一種特別硬實的感覺,這說明內部的晶體細膩,緊密,就像是女人一樣,你這麼漂亮,皮膚這麼好,一看就知道膠原蛋白滿滿的,相反的,背面的皮殼表現特別粗狂,這說明內部的晶體一定是粗狂的,那麼裡面的肉質必定是鬆散的。」

郭潔點了點頭,但是我看著她眼神里還有疑惑,我知道她聽不懂,我也沒有細說。

現在這塊料子賭輸了,該我們接手了。

我看了郭瑾年一眼,他臉上的笑臉也變的輕鬆起來,不再是那種陰沉著要殺人的感覺了。

我什麼都沒說,走到齊亮身邊,我看著齊亮的臉色變得特別陰沉,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我笑著說:「齊叔叔,我說了吧,從正面切一刀多好?現在開這個窗口真的不盡人意啊。」

齊亮特別惱火地看著我,他說:「你這個衰仔,都是你的霉運,我幸好沒有在上面開切,這下面變種跳色了,如果我切一刀,這塊石頭就完了,要是切出來都是這種肉質,那我就活活虧了160萬。」

我笑了笑,我說:「齊叔叔,現在可以切了吧?」

齊亮聽著我的話,就笑起來了,他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切啊?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切了把這160萬都輸光啊。」

我立馬站起來,我說:「齊叔叔,我真沒那意思,行,我不說話了行了吧。」

我說著就站到一邊去,這個時候郭瑾年走過去,他蹲下來說:「這料子,垮了啊。」

齊亮有些惱火,但是只能低著頭不說話,他剛才有多囂張猖狂,現在他就有多丟人。

這一刀窮一刀富,他是經歷了天堂與地獄了。

郭瑾年說:「出手嗎?」

齊亮立馬說:「你要啊?開個價。」

郭瑾年揮揮手,招呼我過去,他問我:「你覺得多少錢?」

我手裡現在還有十五萬,我說:「八千。」

聽到我的話,齊亮氣的站起來,指著我說:「你存心氣我呢是不是?郭瑾年,你什麼意思啊?我到底那得罪你了?」

郭瑾年笑了笑,他說:「林晨,不合適,說個合適的價格。」

我皺起了眉頭,看著石頭,這塊石頭已經變種跳色了,窗口在那擺著呢,傻子會買一塊有變種跳色風險的賭石嗎?

我說:「八萬,多一分我都不會要的。」

齊亮說:「所以說你活該窮一輩子,你知道什麼呀?」

郭瑾年揮揮手,他說:「齊老闆,我做主了,給你一半的折價,八十萬,賣嗎?」

齊亮皺起了眉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說:「行,我給你郭老闆面子。」

郭瑾年點點頭,他說:「馮老闆,帶我這個朋友玩玩?」

馮老闆笑了笑,說:「老弟,你出多少,剩下的我來。」

我笑了笑,我說:「我出十五萬吧。」

馮老闆說:「好說,剩下的六十五萬我來。」

他說著就招呼人,他的保鏢拎了一大袋子錢過來,都是現金,這些錢擺在地上,讓人看著眼饞。

我也不含糊,把錢給付了。

齊亮有些詫異地問我:「你那來這麼多錢?你賭的起嗎?」

我立馬說:「我那有錢啊,郭老闆的,讓我玩玩。」

齊亮瞪了我一眼,說:「你小子可千萬別不識好歹,不知道誰對你好,誰害你,等你上癮了你就完了。」

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誰對我好,誰對我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得自己夠圓滑夠硬。

我看著地上的石頭。

你賭不贏的石頭,我來。

能不能把我爸的店鋪買回來。

就看這塊石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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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香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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