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蕭瑟，你不厚道啊

「這個司白錦，仗著自己學問好，便荒唐到連課都不來聽了，看我找到他不好好罰他。」

劉夫子冷哼一聲。

「繼續講課。」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上面的劉夫子在講學，課室內除了除了劉夫子的聲音，便再無其他聲音。

站在後排的蕭瑟，目光幽幽的鎖定左側前方的身影。

他何曾淪落到一個區區小女子都敢無視他的地步了，他若是就這麼算了，別人會怎麼笑他？

心懷不甘的他，從腰封處掛著的荷包里，拿出一塊拇指大小的銀兩，內力順著指尖，傳到手上的銀兩之上。

幾乎是剎那間，小小的銀兩在曲起的指尖被彈了出去，直奔少女纖瘦的後背而去。

等著顧今昔出醜的少年，冷笑著看著這一切。

前面的學子都在聽著劉夫子講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課室後面的異常，就連站在蕭瑟身邊，昏昏欲睡的盛南曦，也沒有察覺。

顧今昔的眉宇微動，才剛要回首，忽而前方的破空聲，緊隨而至。

她猛地往後一仰，只見一根箭羽從眼前掠過，直對上半空的一塊銀兩。

「砰」的一聲，銀兩在箭羽的衝擊下，直接化作碎片。

而還有餘力的箭羽，直刺向蕭瑟的左腳。

千鈞一髮間，蕭瑟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蘊含著強勁力道的箭羽，釘在他的鞋跟之前，沒入地板之中。

「嘖嘖嘖，蕭瑟，你不厚道啊，暗算一個小姑娘，豈是君子所為。」

一時間的動靜，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往後面看去。

顧今昔盯著地上的碎片，以及那根箭羽，涼涼的看了蕭瑟一眼。

而後，轉眼看向說話的來源處。

玉質金相的少年，一手握著長弓，一手支著下巴，趴在課室的窗檯之上，笑意盈盈的。

顧今昔挑眉。

竟是他？

昨日那個登徒子。

兩相對視，少年還朝她眨了眨眼睛。

分明也是認出了她。

顧今昔抿著唇瓣，不語。

「司白錦，這是學堂，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你這副架勢，是想要做什麼？」

劉夫子走到後面，看了看一地的銀兩碎塊，又瞥了一眼被蕭瑟拔出來，恨恨扔在邊上的箭羽，哪裡還能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冷眼瞪了一眼還要開口的蕭瑟。

「毫無度量，暗算同窗，你還想說什麼？」

後者似是對劉夫子有些忌諱，黑著臉不再開口。

劉夫子冷哼一聲，這才瞪大著眼珠，轉身指著司白錦的鼻子罵。

「現在是授課時間，你無故遲到，竟也跟著胡鬧。」

司白錦走進課室，無辜的攤了攤手。

「夫子，我也不想的，是乙班在上射藝，他們班的夫子，非要拉著我過去，讓我給他們示範。」

聞言，劉夫子的臉色變得有些微妙，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她竟連老夫的學生都敢搶。」

原本準備大發脾氣的劉夫子，頓時轉移了怒火，只揮揮手，讓司白錦回去。

「是，夫子。」

司白錦笑眼彎彎，眼底盡有精光一閃而過。

原來，他便是司白錦。

顧今昔慢悠悠的把玩著手中的羊毫筆，眉眼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