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南柯一夢
「多管閑事。」秦牧霆甩了他一個白眼，還是五月寒天的那一種，現在正值五月，剛剛過了春分的時候。
剛剛好的天氣，不冷不熱，風郴半截短袖搭配一寬鬆牛仔褂穿都覺得涼風嗖嗖。
就像別人所言，秦牧霆一個眼神怕是就覺得入了寒冬一般，他也正好有這樣的體會。
就算是被多次這樣他都覺得不習慣，希望某個人收起異樣的目光。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的確鬧得夠大的。秦牧霆估計是到他這裡躲風頭了。
「那個唐家的大小姐你是伺候好了，安排妥當了？」一個失明的女人，雖然說現在馬上就要看得見了。但風郴並不看好。
他見過那女人，骨頭裡透著柔氣，不過依著他閱女無數的經驗，唐曉研並不像表面那個樣子。
可惜秦牧霆偏偏看中了唐曉研，不爭的事實。
「嗯。」淡淡的一句話，再也沒了回復。
倒是風郴覺得口乾舌燥。一時間像是開了話匣子一般，想要問問有關於唐雅心的事情。
那個整日在她姐姐背後的小傢伙是怎麼想出那番計劃然後成功睡到秦牧霆，再通過她那個母親上位，再然後和秦牧霆整日秀恩愛，，直到現在突然死亡。
這其中可謂是一波三折，曲折起伏。
說戲的估計都沒有他看見的精彩吧，只可惜沒有身臨其境感受一番。
損失了這麼精彩的戲段子。
「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罷了。」相處一個月的前妻，秦牧霆恍惚覺得對她了解太少了，直白白面子上那點東西。
多餘的就沒有了一般，他對這個女人的了解甚微，竟然沒有啥可以說頭的。
有一瞬間的錯愕，他又忽然一笑，他幹嘛要對那個女人有什麼了解的，屍骨都無存了，也沒有什麼可以討論的。
「說她就是自討沒趣。」秦牧霆留下淡淡的一句話，只要一提起唐雅心他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不在狀態。
「你對她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風郴好奇道。他難得多管閑事，覺得那個女人死的太可惜了。
作為旁觀者不正好也說明了唐雅心的清白。
可惜某個人還混在泥潭子里沒有他看的分明。
「不可能。」秦牧霆連著猶豫都沒有，直接告訴了風郴答案，風郴輕聲一笑，直到送秦牧霆離開的時候都沒有再提過唐雅心一句。
徐家別墅，唐雅心被徐商扶起來，她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裡頭有人要取她的眼睛，她不肯。那個人就咄咄逼人。
她看見自己的世界變成了灰色的，徐商離她越來越遠。
當她被夢驚醒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站在她的面前，一臉驚訝地瞧著她，就像是看見鬼一樣。
唐雅心苦笑著，覺得這才是夢。
她怎麼可能剛剛好看見葉瀟瀟和徐商，兩個人她珍惜地站在那裡看著她。
一定是她太痛苦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她努力搖著頭，迫使自己打破這個幻想，不切實際的幻想。
當唐雅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葉瀟瀟已經撲上去擁抱住她，「你終於醒了。」她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那種急迫感葉瀟瀟不想再有，特別痛苦的感覺。
除了喜歡的人和親人，也就這丫頭還能讓她留點念想。
徐商就站在他們兩個旁邊，看著他們兩個親昵，一句話都沒有說。能夠看見唐雅心再次醒過來正好。
「我不是應該躺在醫院裡。」她安撫著葉瀟瀟。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但是沒有看見秦牧霆和唐曉研，她應該不在醫院裡。
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唐雅心是一點也不記得了，她只記得某個人喊她的名字。
再後來好像好像發生了什麼意外，腦袋疼的有些難受。
她不願意再迫使自己去想這些事情，只得先放棄了初衷，詢問兩個人。
她那個目光從始至終都是落在徐商那裡的，能夠看見師傅還真是好，她以為她再也看不見了。
葉瀟瀟主動讓開，打算讓徐商上前。可是某個人並不願意鬆開手，倒是喜歡一直在那裡看著對方。
「真好。」她淡淡吐出兩個字。
之後不過是徐商跟她講述事情的經過。
徐商原本不想同唐雅心談論起這些傷心的事情，他覺得對方剛剛醒過來需要好好休息。可她偏偏不肯，讓他們告訴她事情的經過，一點一滴都不願意放過。
她是真的在意這些事情。一雙沒有被奪走的眼睛還有不該出現的地方。
她以前來過徐家別墅，思緒清明之後知道自己處於徐商的住宅才想要知道這一切。
「你不要知道的好。」葉瀟瀟拒絕了唐雅心的請求，最後還是徐商把這一切說了出來。
「她真的這麼做了？」不過是昏迷了五天的功夫，唐曉研的手術做的很成功，估計很快就能夠看得見了，這也是她期望的。
不管她需不需要捐獻眼角膜，從一開始唐雅心就期望唐曉研的眼睛能夠好起來。不僅僅是她可以離開秦牧霆了，還因為唐曉研迫切的心。
但他們……開死亡證明，然後結婚這樣的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她心裡一陣抽疼。
自己千方百計為了別人好，從一開始就打算退出，後來落得下場也的確沒有想到過。
「死亡證明。聽起來挺諷刺的一件事情哈。」她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一場意外的車禍三個人都沒有事，連同著司機。
而她則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葬身車海的那個人，這是她萬萬沒有想過的事情。
她想要擠出兩滴眼淚，為這些日子自己做的事情還有不公平所致的。
更為著自己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還落得這樣的下場而悲傷。
「我現在已經成了個死人了，真好。」她發出顫抖的聲音，那十指陷入肉里。
接近崩潰的感覺，兩個人想要上前扶住她，結果都被她拒絕了。
在經過長時間的掙扎后，她慢慢回過神來，低眉順目般。「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連著徐商她也感謝了，莫名的客氣。
弄得兩個人都有些擔心。
直到唐雅心兩眼淚汪汪地瞧著徐商，無奈道:「師傅，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啊！」
秦牧霆不肯相信她，不相信她說的話，一味地逼迫她，誤會她，欺負她。
那一幕幕都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原本的快樂也被收回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