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文武雙斗
「他要是生兒子呢？」顏色斜睨著眼睛反問。
「啊……有這可能。不然這樣好了，你把你的秘密渠道告訴我也行。二選一，不能不選。」多魚和一個小孩子耍賴皮絲毫不覺得丟臉。
顏色把自己的腦袋從多魚的魔掌下拽出來，暗自腹誹著『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快三十，還是十三啊？』
「好吧，我選一，告訴你個小秘密好了。」顏色顯得被磨煩的樣子，離開多魚三步遠的時候，才說道：「爹爹的那個情人凱薩琳死了。你以後也不用再吃那個女人的飛醋了。」
「啊……」多魚一下子靜愣住，她做夢也想不到，顏色隨便一說，就說出了這麼一個大事情。凱薩琳。那個金髮女子，眼睛碧色的好像湖水。顏朗曾那樣深情的注視過她。而今，已經不存在了么？「她怎麼死的……你爹地知道了么？」
「昨晚死的，瘋子能怎麼死？要麼自殺。要麼意外。我爹地之前不知道，但是現在應該知道了。」顏色說這些的時候，很不屑，眸子里有一些孩子不該有的無情和殘忍。這種眼神，讓多魚莫名的就想到佟麗奇。佟麗奇也露出過這樣的眼神。
多魚心裡不舒服。他們畢竟是母子，身上流著一樣血的母子。雖然顏色成長的很好，長的像顏朗，可是性子里還是有一些地方和他母親一樣。她很怕這個孩子在以後成長的道路上遇到什麼不好的誘因。變得和佟麗奇一樣。可是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准呢？多魚走過去，把顏色抱在了懷裡。希望讓他感受到，自己對他的愛。用愛去融化他心裡的陰暗。
多魚這一天在家都在焦慮不安中度過，想等顏朗回來，想知道顏朗知道凱薩琳死了會有什麼反應。還是他又一次不聲不響的去了美國。經過了醫院這幾天顏朗寸步不離的守候，讓多魚原本有些失望的心又開始萌生希望。她也討厭自己總是這樣，那個男人一對她好，她就會忘了那個男人本身的不好。可是當那男人的不好再一次暴漏的時候，多魚又會忘了他曾經對自己的好。
如此循環往複，多魚有點累。儘管顏朗對她的疼愛很霸道，很自負，很自以為是。讓多魚以為他可能也是愛自己的。和凱薩琳的愛即使是不能相提並論，也好過他其他的女人。只是顏朗從未親口對她說過什麼，就好像她也從沒明確的說過自己喜歡他一樣。這種感覺很矛盾，很不踏實。
晚飯的時候，張媽做了好大一桌子菜，說是慶祝夫人出院。儘管張媽『夫人夫人』的叫順嘴了，可多魚每一次聽還是很彆扭。感覺和張媽生疏了很多。
張媽問了多魚兩次，要不要開飯。多魚總是看著門口沒有說話。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真是有病。竟然在意顏朗對一個死人的看法。凱薩琳已經死了，他再怎麼樣，凱薩琳還是死了。雖然多魚心地善良，但對凱薩琳死這件事，她有點竊喜。於是想用大吃一段來偷偷的慶祝一下。
剛拿起筷子。門被推開，顏朗在玄關換了鞋走進來。
「老婆，兒子，你們竟然不等我吃飯。」顏朗神情正常，語言帶著調侃。不換衣服，先走到桌邊摸了摸顏色的頭，親了親多魚的面頰。這樣親昵的動作多魚還不習慣，可是顏朗從在醫院開始，已經做了七天。顏色也早已經見怪不怪。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多魚拿筷子戳著飯，說的一語雙關。
顏朗一挑眉，問的故意：「不回來？以為我去美國了么？」
多魚不說話，開始吃飯。掩飾自己的私心。
「放心，我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以後不會再去了。」顏朗溫柔的摸了摸多魚柔軟的頭頂。他知道多魚聽得懂他的話。
多魚抬頭看著顏朗，他的瞳孔里是堅定的保證。心裡一陣溫暖，微笑爬上眉梢。
多魚晚飯後，上了會網，就開始哈欠連天。在醫院已經習慣了早睡。關了電腦，剛爬進被窩裡，顏朗洗完澡，甩著未乾的頭髮，光著膀子，下身僅著一條灰色平腿內褲進來。
「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就進來了？」多魚驚得一下子坐起來，拿手指著顏朗。眼睛卻是不由控制的往那條內褲上猛瞅。知道不應該，可眼睛就是挪不開去。
「我怎麼就沒穿衣服了，這不是有穿么？說的我好像流氓一樣，真是的。」顏朗不滿意多魚的說法，卻滿意她老實的眼睛。「怎麼樣，你老公的身體是不是比雜誌上的那些男模還好。」
「不知道你說什麼……」多魚被顏朗說的一陣不好意思，翻身躺下，忽然又覺得不對。急忙坐起來。「你不回你房間睡，來我這兒幹嘛？再說，你不是沒有早睡的習慣么？」
「你是我老婆，當然你在哪兒，我就要在哪兒了。」顏朗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上床。
「你下去，你這個色狼。」多魚見顏朗這次要來真格的，跳起來就往下推他。結果被顏朗一把攫住雙手，一下就將她按在了綿軟的被子上。第一次被一個鐵板一樣的身體壓了和結結實實，多魚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翻了白眼。
「不聽話的小野貓，我可是養了你很久了很久了。怎麼這小利爪子還沒給剪掉。」顏朗支起胳膊，細心的架起身體的大半重量。
「我……哎呦。我的身體又不好了。肚子也不好受……」多魚眼見自己動彈不得，陣地要淪陷，急忙使出招數。
顏朗一眼看出多魚是裝的，肚子疼。手卻揉到了胸口上。
「你的身體現在健康與否，我比你還清楚。醫院七天的食譜都是根據標準月子飯準備的。什麼人蔘、烏雞、枸杞、當歸，你吃多少自己知道。你說一個拉肚子，都花了十幾萬了。要是還不好，只能是你自己的責任了。」顏朗說著伸出一隻空閑的手按住多魚想說什麼的嘴。眯了眸子，顯出危險的樣子來。
「跟你說了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夫妻間的義務我們都要遵守。唐子唯都讓你的好姐妹大了肚子，我要是再不加快進度，就要讓那個傢伙笑話死了。所以……今天乖乖的哦。」威脅加恐嚇加哄騙，顏朗為了自己的夫綱，還真是用盡了手段，並無所不用其極。
「我不要遵守夫妻義務……我不要大肚子……我不要以後的日子斗完小三斗小四……我一年，不九個半月之後還要休了你，恢復單身，尋找我真正的愛情呢！」多魚眼見著顏朗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遠看俊朗剛毅的臉，現在近了抽著，竟是那樣的可怖嚇人。不覺得雙腳亂蹬，閉著眼大叫起來。
顏朗見多魚不管不顧的沒命大叫。面色鐵青，急忙把臉壓下來，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多魚的嘴。多魚可以大叫，顏朗卻不能讓她大叫。屋子雖大，隔音也好，可是顏色的房間畢竟就在隔壁。張媽的小房間也沒有離這兒多遠。一世的英明的啊，這下可都讓這女人毀的一點不剩了。
文斗不行，只能武鬥了。
顏朗換了功法。多魚就見招拆招。顏朗用嘴去堵她的嘴，她就用牙還擊。一擊得逞，大喊「顏色……」剩下的聲音又悉數被顏朗吞進了肚子。
多魚再拚命抽出一隻手，去撓顏朗的胳肢窩，想著他一笑，氣門就破了。結果顏朗上臂用力夾住，多魚的手淪陷在人家的胳肢窩裡愣是拽不出來了。
兩人你來我往，誰也不願想讓，誰也不想敗下陣來。最後也不知怎麼了，反正最後兩人全裹到了被子里。
深夜，顏朗身上圍著一條浴巾，神情悵然的站在窗戶邊抽煙。腳邊的煙蒂，顯然他已經那樣有時候了。窗戶開了一條扇，有絲絲的涼風吹進來。顏朗眉頭皺起，雙目遠眺。以為能看的更遠些，可是看到的更遠處依然是城市閃爍的燈火。
多魚睡得很沉，卻還是被夜風吹得醒來。猛地坐起，想起睡前發生了什麼。即使想不起來，現在光溜溜的身體也會告訴她。她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討厭那個傢伙的碰觸。只是現在……那個人呢？床邊空空的。難道他那樣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自己，只不過是想填補他現在心裡的空虛么？
原來的原來，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了，可人家還在感情之外遊離。
「又胡思亂想……我在這兒呢。」顏朗從多魚一醒來，就在暗中看著她。看著她的驚慌失措，看著她的黯然失落。從黑影里走出來，帶著魅惑，帶著寵溺。
多魚臉頰一紅，想不到顏朗會沒走。更想到自己此刻坐著，被子滑落在自己的腰間。上身被夜風和眼風看的汗毛直豎，雞皮疙瘩一層。出溜一下鑽進被子里，寧可當烏龜，也不願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