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她死了

「你來了啊，我就知道你會過來。」路難笑了笑。

這個地方還是以前路難帶秦一木來的，路難說她不喜歡這個人工湖。太假。又顯得小家子氣，但她喜歡坐在這裡。

秦一木握住她的手。路難又轉過頭去重新看向湖面。

「一木，她死了，她終於死了。」

路難開口，話里滿是悲涼。

知道「她」指的是誰，秦一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我好恨她，恨她差點殺了我。恨她真的害死我姐姐，恨不得親手拿把刀殺了她。」她語氣十分平靜，秦一木卻聽得心驚肉跳。

她不知道路難還有姐姐。路難從來沒有提起過。

「她現在死了，我應該高興的，我回去之前就想著。等我到了一定要買串鞭炮來慶祝，我要把所有的白布都換成紅布。我要讓她連葬禮都不能體面。」

路難還是那樣，眼神空洞，面無表情。

「但我好像又沒那麼高興。你說是不是很好笑。」她輕輕地笑著。

秦一木給她一個擁抱。然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

「好了阿難。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秦一木心底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來，自己擁抱著的人，那麼親密。卻又那麼陌生，她覺得自己好像從未了解過自己的好朋友。

可明明這麼多年來她們一直親密無間。

「回去。回哪裡去？」路難喃喃念著。

她看上去很憔悴，秦一木有些愧疚，要不是小半問起，她可能會更晚發現路難的異常。

「我們回家，小半還在家裡等著我們呢，我買了你喜歡吃的零食。」鬆開路難，秦一木笑著哄她。

她有很多想問的，但現在顯然不是最適合的時間。

「小半。」路難重複一遍這兩個字。

「嗯，我們回去吧。」秦一木拉著她站起來，然後攙著她往回走。

打了一個計程車，路難在車上就一直靠著車床看著外面，秦一木也不主動跟她搭話，車子停在路難家樓下，剛下車小半就跑了過來——回來之前秦一木給他發了消息。

「阿難，你到哪裡去了？」小半話裡帶著幾分怒意。

看到路難憔悴的模樣，他滿腔怒火頓時消。

這才多久沒見，她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我們先上去再說吧。」秦一木瞪了小半一眼，然後挽著路難往單元門走去。

當務之急是先讓路難休息好，等她恢復了自己的疑問才有機會問出口。

小半不再說什麼，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後。

把路難在床上安頓好，走出路難房間的時候秦一木見小半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見自己出來小半忙迎了上來。

「姐怎麼樣了？阿難有沒有告訴你她回去發生了什麼？」小半焦急的問。

秦一木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來在沙發上坐下。

「阿難家裡有人去世了，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守著她，你跟爸媽說一聲。」秦一木叮囑道。

算上今晚上，自己已經有兩晚上沒回去了，換在以前媽媽木蘭早就炸了。

最近他們對自己好像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