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徒弟懟我
「你們退下。」龍沉修看向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命令沒用，他尚且稚嫩的聲音在龍沅夕耳邊響起：「不想出醜，讓他們退下。」
出醜？能有什麼丑出的？龍沅夕對上他冷漠的目光，咽了咽口水，下令讓其他人退下。
直覺，她還是順從便宜徒弟的好。
門輕輕關上，龍沉修伸手捏住龍沅夕的下頜，強迫她與自己保持同等高度，道：「龍沅夕，你在做什麼？」
小屁孩氣勢足，語氣平緩沒有起伏，做著輕挑的動作卻保持著風度，若不是他的小身板，她真要以為自己在跟成年人對話。
將自己的下頜從他嫩白小手中抽出，實在不習慣被人拿捏著：「你是我親徒弟，我想對你好。」
「親徒弟？」男孩琢磨著這個詞，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角度，什麼話也不說，就足夠讓龍沅夕升起羞愧感，好像她說這句話在侮辱別人一樣。
「咳咳，自然是親徒弟，你還入我家族譜，族譜上你寫在我的下方不是嗎。」龍沅夕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明明這個時候不應該再提徒弟兩個字，龍沉修很不喜歡她說是徒弟。
面對小男孩成熟的樣子，就心生挑釁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原主留下的。
漂亮男孩沉斂下來，羽翼般的睫毛斂下情緒，眸光中帶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在龍沅夕要開口的時候，他指著那些器械，斜眼看她：「那些，都是你送我的，晚上冷的時候，只能縮在床腳。」
他又拿起方才被龍沅夕取在旁邊的細針，上方全是幹掉的血跡，「針該換換了，你以前每三天換一次。」
漂亮徒弟俯視震驚的龍沅夕，她的面上依舊沒有表情，眼裡映著內心翻湧的浪濤，他望進少女雙眼，道：「龍沅夕，我只是你的玩具。」
所以，別再說那些話噁心人。
內心像是開著拖拉機，轟隆隆的響，方才自己還煞有其事的問便宜徒弟是不是喜歡練武，現在打臉來得錯不及防，內心升起愛護幼崽的憐憫心，十一歲的娃，該是受到多少苦，難怪早熟，要是她，要麼自閉要麼瘋狂。
原本的龍沅夕是將長老與親戚對她的施壓全部推到龍沉修身上，以師父的名義正式虐待幼童，還名正言順。兩個人一個承受精神虐待，一個承受身體虐待，以至於兩人成為兩個極端，互看不順眼。
雖然不是她做的，既然接手這具身子，她也得接受這具身子做出的錯誤行為，加上小徒弟那平淡好似麻木的模樣令人心疼，龍沅夕當即道歉：「對，對不起，我錯了。」
差點閃著舌頭，龍沅夕尷尬低下頭，以至於沒有看到漂亮男孩剎那出現的怪異表情。
「你為何道歉呢？」徒弟冷聲反問，頂著高貴冷艷的臉看著面前蹲下來比他矮一截的少女。
龍沅夕：「彌補，我會彌補的。」
「彌補？」諷刺語調，入骨輕蔑。
「對，盡我所有。」她抬頭，雙眼堅定，面無表情的臉因為眼神變得有些別樣的風采。
漂亮男孩凝視她的雙眼許久，眼中帶著薄涼與譏笑，勾起了唇角：「你真瘋了。」
大概是吧，以原主的性格配上現在的行為的確像個瘋子，只是她也得慢慢改變才行，讓眾人適應現在的她，以原主的性格，別人不瘋她自個兒也得瘋。
更何況，她是真想跟便宜徒弟打好關係。
不想十一歲的孩童年幼心理造成童年傷害，要盡量將其糾正過來才是。
讓人收拾屋子，該補齊的補齊，該撤走的撤走，硬邦邦的床也換上新的床榻與被褥，稱得上最好的都被她送到便宜徒弟的屋子。
全程她面無表情，便宜徒弟沉默不語。
「孩子，今晚一起吃飯吧。」龍沅夕習慣性的蹲下來跟他保持同一高度，站得高會讓人產生壓迫感，加上她有心討好便宜徒弟，自然得放低姿態。
只是蹲著嫌矮，站著顯高，漂亮男孩微微低頭正好能夠望進那雙琉璃般的眼瞳內。
十四歲的少女正是花般的年齡，龍沅夕的母親是齊悅國有名的美人，父親也是英俊逼人，她的相貌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只是常年綳著冷沒見個笑容實在不討喜。
漂亮男孩冷漠：「好啊。」
沒想到答應那麼爽快，龍沅夕內心喜悅，面上冰冷冷的點頭，吩咐下人做些好的，想要拉他的手，便宜徒弟已經邁步離開，只能訕訕收回伸出去的手。
飯桌上，漂亮男孩吃飯很安靜優雅，看著賞心悅目，龍沅夕有些彆扭的夾起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能夠看到旁邊丫鬟們齊齊露出詫異的目光。
別看她啊，她也是第一次……
便宜徒弟筷子一頓，將她夾的菜全部吃掉，龍沅夕又高興的給他夾菜，順手許多。似是很熟絡的說：「乖徒弟，你們書院還要教用餐禮儀？」
現在也不知道便宜徒弟的名字，只能怎麼親近怎麼來，心理學上有說，親昵的稱呼更有利拉近距離。
便宜徒弟抬眸看她，取過旁邊的手帕優雅的擦拭唇角后，譏諷道：「食不言。」
「......」反被教訓，龍沅夕幾口將碗中飯全部吃完，稱不上好看，也絕對不算狼吞虎咽，擦過嘴巴，她讓人收拾桌上的廚餘，坐在原地沒動。
徒弟：「你若好奇，自己去書院不就知道。」他的目光掃一眼龍沅夕，淡漠道：「以你的年齡，早該入學。」
「......」
被小屁孩鄙視沒有文化，她不是掌管著家族大權嘛，雖說不是真的掌權，也不能隨便離開龍家，那可真的是將龍家推到龍飛延手中了。
龍沅夕搬動椅子，坐到便宜徒弟的旁邊去，方便交流：「大人都是有苦衷的，你年紀小，不知道。」
「呵。」她聽到便宜徒弟發出不屑的氣聲，擺明是看不起她以大人的姿態說話。
「我說你小小年紀，哪學那麼屌的語氣。」龍沅夕終於忍不住下手，捏住他白嫩有著嬰兒肥的臉蛋，觸感差點讓她的面癱破功。
被她的手觸碰的時候，漂亮男孩身子一震，未曾與人如此親近令他皺起眉頭，身子卻未曾移動。
龍沅夕：「乖徒弟，在書院可習慣？成績怎麼樣？」
她聽過不少傳聞，說她這位徒弟在書院挺出名的，打架鬥毆，成績很好，欺負小姑娘？